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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4:53 作者: 作妖少女
越是大聲地制止越是讓他好奇加倍,只有被熱水燙過之後才會害怕開水壺,只有被電麻過之後才會恐懼電插板,難以忘卻的疼痛往往比溫聲和語的教導有用多了。
「湯白乖,你去把他手上的東西接過來。」
湯白仿佛沒聽見一樣,他開始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孩子般的哭聲讓陸舟的內心根本無動於衷。
傅臣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有些五味雜陳。
湯白一個勁地哭,就連鼻涕也流了出來,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他知道開心與難過的區別,他一面打著哭嗝,一隻手輕輕地發著顫去拉他的手。
陸舟才將腳挪開,他蹲下身輕柔萬分地將那已經熄滅的菸蒂拿來,湯白白淨地腳背上被燙的那一塊呈現出一個焦黑的點,周圍那一片泛著淡淡的紅腫。
他抬起湯白燙傷的那隻腳,不敢太用力的吹著氣,輕到如同春風拂面般那樣輕柔,陸舟用著平常的語氣問道「下次你還會去接別人手裡的東西嗎?」
陸舟起身提起傅臣手中的那袋東西往湯白面前一遞,只見他慌張地只顧著後退竟沒碰一下。
陸舟那雙冷眸總算含了點點笑意,「湯白乖。」他從柜子里翻出一個醫療箱,拿出酒精和棉簽。
「陸舟,你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傅臣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陸舟正在幫他擦拭傷口的手一頓,他目光死死地釘在湯白還掛著淚珠子的臉上,抬手替他溫柔地擦拭掉。
「會嗎?你可別忘了,當初我也是這麼過來的。」陸舟毫無波瀾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響起。
傅臣想要反駁,終究化成一聲嘆息。
傅臣猜想得到,在被輔佐真保控制的那段時間,暗無天日根本就不能見光的日子裡,渾渾噩噩的陰暗,只要稍微不留神就會被毒蛇或者蟻蟲盯上,每天被剝皮汲血的日子如同跳蚤一樣的咬住不放。
跗骨之蛆,惟有把骨頭剔掉才能活得像普通人一樣。
那個不需要流血就能讓你痛苦的墜入深淵的地方,魔鬼的天堂。
「陸舟,可他不是你。」傅臣目光微沉,吐出了一句話。
陸舟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給湯白上藥,貼上紗布,他眼光略垂,由於他現在背著光站著,虛影打在他的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晦澀難明。
湯白佇在一旁,他伸出顫巍巍的手拉了拉陸舟的小手指,聲音里還有一絲哭腔,「糖糖,開、心。」
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我、不疼----。」甚至還帶著些兒化音。
陸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誇獎道「嗯,湯白很乖。」
傅臣眼角有些抽,心裡腹誹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第5章 陸舟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會成為惡龍。
----《善與惡的彼岸》
房間裡白熾燈發著灼熱的光,使屋內明亮的如同陰森森的骨白。
女人渾身裸體拼了命的想要掙扎反抗,奈何她雙腳都被繩子用力地死死捆綁住,她越是掙扎則綁得越緊。白花花的肉體還有因為掙扎而晃動的胸脯,她的眼角處認命般地墜出屈辱和憎恨的眼淚,三個渾身裸體的魁梧男人紛紛圍著她,男人的生殖器官在瘋狂地叫囂,一個用力就插了進去,像一個停不住的馬達一樣瘋狂地轉動。
女人仿佛被抽出了全身力氣,下身留著絲絲猩紅血跡,白沫交雜。她忽然就認命了,眼睛空洞且渾濁。
口中塞滿了男人的髒物,頂到喉嚨處,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房間角落裡的攝像頭悄無聲息地記錄著這一切。
比黑暗更深不見底的向來就不是地獄。
而是沼澤,越是想要脫離只會陷得越深。
「你看,這就是你想要逃離的後果,你當初為什麼就不聽呢?」男人指著屏幕上所呈現的畫面,歪著頭使勁地把他往下地上敲,額頭重重地擊打著地磚,一下比一下更重,他額頭慢慢滲出殷麗的血痕,順著眉頭蜿蜒流經他那雙好看的狐狸眼。
他眼中陰冷更甚,屏幕里傳來男人的□□聲和女人的哭叫聲交雜,他呼吸忍不住一窒,手掌緊握到指節泛白。
「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這麼聰明的人,我可是要把你捆在我身邊替我賺更多的錢,怎麼可能捨得傷你一分半毫。」男人陰測測的笑著。
從地獄骷髏里能活著爬出來的人,他的靈魂早就給了惡魔。男人陰險的面孔不斷放大再放大。
陸舟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大汗淋漓,他發愣了半會,看著外面烏黑一片,看了眼手機才知道現在凌晨三點鐘。
他起身先是去湯白房間裡看了下,瞧見他睡的正酣甜就悄悄關上門,他換了身衣服去車庫開車駛去。
墓園處詭譎的讓人窒息,偶爾會有風拂過會沙沙作響,陸舟抬頭看了眼天空,如白紙浸濕在黑墨之中那樣沉重和骯髒。
陸舟修長又孤寂的身影在這遍地皆是墓碑的園中顯得格外慎人,像極了電影中在漆黑之夜與惡魔訂立契約交換靈魂的人類。
陸舟如同死水般沉寂的眼眸不帶一絲情緒,他佇立許久,久到他覺得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之後,緩緩他才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