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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4:53 作者: 作妖少女
明明湯白對於他這種人而言是最值得信賴的,可是他現在並不敢像之前那樣肯定,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完全意識到湯白真的只是一個心智五歲的小孩,即使他有著成年男子的體魄。
該怎麼辦呢?他有些苦惱,小孩子那麼健忘,短期記憶又差,給顆糖就笑不給糖就哭,看到好玩的就隨隨便便跟人走的習慣要怎麼辦才好?
陸舟嘆氣地揉了揉頭髮,他還是先回到辦公室再細作打算。
「你們都在夸陸舟多好多好,我看你們真是膚淺,我覺得他那個人城府深得很,明明就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陳老師用他那粗厚的嗓音怪聲怪調地說道。
「陸老師才不是你說的這樣。」有人看不慣地小聲反駁道。
「呵,你們女人就是容易被別人那好看的皮囊所迷惑,識人不清啊。」
陸舟剛抬起的腳步又在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他嘴角溢出淺淺的笑,狐狸的眼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他盯著虛掩的大門半分有餘,他腦袋微微後仰,望了眼略有些陰沉的天空,烏壓壓如同鉛黑描繪的一片片以老人蹣跚的姿態緩慢移動,看來沒過多久就有一場雨要來臨。
陸舟邁開步伐原路返回沒有驚動裡面一人。
臨走之前裡面還有絮絮叨叨說著什麼。
蒼蠅一樣的東西,真煩。
陸舟的家是處於江城郊區的半山腰出,人煙稀少,一路上難得見著幾個人。
他回到家的時候湯白正癱坐在地上堆著積木,張嫂則自個拿著個小板凳坐在一旁手腳不停地織著線團。
陸舟穿上便鞋,將車鑰匙放在玄關處的鐵盤裡,幾步走到湯白面前,蹲下身來與他平齊,笑聲問道「傻子今天有沒有很乖呀?」
湯白停下手中的東西,噘著嘴眉頭難看地皺在一起,滿臉困惑,他學著陸舟剛才的語氣,說出的話有些口齒不清,「乖、乖呀。」
張嫂在一旁插嘴道「小白今天玩了大半天的積木,沒有哭鬧,嘴裡一直喊著糖糖,我正把糖給他卻又不肯張嘴。」
陸舟瞭然地笑了笑,伸手掐了掐湯白的臉頰,他從口袋裡拿出今天特地去買的狐狸掛飾然後遞給他。
湯白顯然對這個新玩意有極大的興趣,樂不釋手,咧著嘴,「糖糖。」
陸舟細細瞧著他的手指這才發現他的指甲有點長,需要修剪一下。
湯白的手指很漂亮,指甲的顏色很淡,指腹很柔軟,摸起來像一塊浸了水的海綿。
湯白很安靜地看著陸舟,眼眸里毫無雜質純粹得如同雪山融化的水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粼粼璀璨的光。
歲月里,得一人斯,笑以靜好。
湯白忽然動了動,指了指窗外,道「玩。」
這長時間的相處,陸舟早就熟練的掌控了與湯白的交流方式,他會說一些單音節的字,因為相對來說還算,如果遇到複雜的會用自己看到的一些東西來代表它。
比如說他現在想出去,他就會用手指向窗戶,表示他想要出去。又或者他會拉著你的衣袖使勁地拽著你往門口處。
在沒有語言時,動作往往更加直接明了。
陸舟搖了搖頭,和聲和氣地解釋道「上次湯白出門的時候不乖,所以這次不能出去了。」
他說完依舊帶著他那溫雅的笑,陸舟知道湯白喜歡看他笑,他繼續說著,「張嫂,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帶他出去一步,這家裡的東西隨你用,錢放在櫃檯上,他想吃什麼就給他買什麼。」
張嫂支支吾吾道了聲好。她垂著頭不太敢正眼瞧著前面男人的背影。
門鈴響了。
「先生,我去開門。」張嫂連忙起身說道。
陸舟繼續陪著湯白堆積木,他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
傅臣提著一大袋東西往這邊走,他笑著沖湯白打招呼,「湯白你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了。」
湯白急著推開身邊的積木有些踉蹌地朝傅臣跑去,絲毫沒有顧及陸舟還在身旁,湯白從他手中接過那大袋零食,他臉上的笑意太過於明顯,以至於陸舟覺得異常地扎眼。
他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拿過一旁的打火機點燃。
香菸上的火光緩慢而又帶著詭譎的吞噬著煙紙,煙霧徐徐上升,一縷又一縷地飄散。
這些天陸舟一直在思考如果出現一個對湯白更好的人 ,他會不會就開始像現在這樣對著別人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答案無非是肯定的,這一認知讓陸舟覺得很是不爽。
他伸手使勁地拽了拽領帶,走到湯白面前,將他手中的那袋零食塞回傅臣手中。
陸舟笑的很耀眼,只聽見他緩緩說道「湯白乖,在他手裡將東西接過來。」
湯白剛要伸出手,也就在那一瞬間,陸舟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把還泛著紅光並未熄滅的搖頭直接輕輕地甩在湯白並未穿上鞋子的赤腳上,湯白被燙地正要下意識地收腳,陸舟直接用力地一腳踩了上去,將那未燃盡的菸蒂重重地燙在湯白的腳上。
湯白疼的咬牙切齒使勁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腳,奈何陸舟腳勁太大,他嘴裡發出一些細碎的嗚咽聲。
陸舟面無表情,腳下的動作沒動分毫。
小孩子越小的時候往往會對一些危險物品感到新奇,想要觸碰,想要玩弄,摸來摸去是一種探索,也是好奇心的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