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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2:45 作者: 翠寒煙
「文……」叫出半個名字,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拿。硬著頭皮推門,發現文睿平躺在涼蓆上,汗濕的T恤扔在旁邊,蜷起一條腿,另一條腿繃得很直。窗外的光亮薄薄鋪滿赤|裸的上身,皮膚泛著光,眉頭緊鎖,微卷的睫毛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顫抖。他將手伸進褲衩里支起一片帳篷,壓抑地底喘和呻|吟。祖天戈用頭髮根都能想出對方現在的模樣意味著什麼,那隻漂亮的手一定正快速地擼動著,滑過敏感的海綿體,釋放壓抑已久的渴望。
「嗯……」文睿睜開眼睛,神智逐漸變得清醒,歪過頭,目光落到祖天戈的臉上,他知道對方一直看著,只是沒有餘力阻止而已。
「你現在的表情就像個二百五。」文睿抽出手,鎮定地起身。
空氣里瀰漫著濃烈的氣味,很特殊,不覺得難聞,有點像栗子花的香氣。
祖天戈臉上露出莫可名狀的鬱卒,回身進了洗手間,過了很久才圍了條短毛巾出來。文睿已經等得不耐煩,祖天戈目不斜視,同文睿擦肩而過。文睿進去後,祖天戈抓下腰間的毛巾狠狠摔到地上,去柜子里找了條乾淨的褲衩換上。
有人會看到戰友自|慰起反應嗎?有嗎!有嗎!?那一刻,祖天戈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心臟用力地跳動,移不開視線,只能死死盯住文睿。
「我他媽的魔障了!」
他脫力地躺回涼蓆,用胳膊蓋住眼睛,水流聲停止,文睿走過來,緩緩睡下。這是第一次看A|片造成的正常生理反應,動靜確實大了些,但在情理之中。祖天戈一夜沒睡,文睿跟他相反,大概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人家都看見了,他再扭捏矯情沒意思,又不是娘們兒。只是清晨時做了個夢,夢裡和他抱在一起纏綿的不是哪位美女,而是身強力壯的祖天戈。
祖天戈正站在陽台上吹風,夏季天色亮得較早,對面一戶人家的防盜網裡擺著幾盆紅白相間的小花,一簇一簇煞是好看。文睿踢倒了矮凳,砸了地面的啤酒罐,發出悶響。祖天戈幾步跨進客廳,低頭打量略顯迷茫的文睿,「我說不至於吧,昨晚那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文睿耷拉著腦袋沒看他,祖天戈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的。洗過臉後,文睿恢復到常態,拿了錢包下樓買早點。祖天戈雙手撐住欄杆,俯望那道籠罩在一片金黃中的背影。這個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淡然模樣的人也有情動的時候,以至於祖天戈到現在都無法從腦海里抹去那個香艷的畫面。為什麼他會覺得文睿自|慰的場景比女優更加令人亢陽鼓盪,血脈賁張,為什麼?誰給一個理由先?他無奈地摸出煙,卻找不到打火機,艷陽明媚,他轉過身把自己藏在影子裡自言自語道,「算了,不想了。」
七點整,杜美美給祖天戈打了個電話。七點半,太陽不見了,天上開始下雨,K高大禮堂人聲鼎沸。
杜美美一身小洋裝,穿著綴有亮鑽的涼鞋,謀殺了不少眼球。
文睿找了位置坐下,祖天戈把陳劍叫了出去。
慶典正式開始後,省領導、市領導和校領導輪番講話,老師代表、學生代表和校友代表齊齊上陣,隨後是歌舞表演,才藝展示。下午,掛著禮儀綬帶的學生領著校友們參觀獎盃獎狀成列室,繼而進行交流。
文睿逃得很快,因為他不想被人提及當年和祖天戈的那點破事兒。管志林在圖書館找到他,癟著嘴,斜眼,「沒新意。」
文睿將手裡的書塞回書架,說:「完了?」
「完啦,走吧。杜美美做東,去她家的度假村,先唱K,晚上燒烤。」
「下雨燒烤?」
「管那麼多,反正都是熟人。」管志林一把抓住文睿,「陳劍呢?我一下午沒見他。」
「不知道。」文睿面無表情地回答。
陳劍其實沒什麼,昨天他給錯了硬碟,慌忙中又沒記下祖天戈的電話號碼,後來一想,都是男人嘛,說不定人家看得不亦樂乎,也就沒往心裡去。今天見了祖天戈,陳劍還興致勃勃湊過去問觀後感,祖天戈沒法說自己是第一次看A|片,哼哼哈哈敷衍了一番,這事就算結了。
29
29、第 29 章 …
二十九、
校慶結束後,杜美美履行諾言,要接一眾老校友去自家的度假村聚聚。
首先,是管志林心心念念的唱K活動。他姑且算是一名合格的麥霸,心裡打著小算盤,想以此吸引杜美美的視線。而祖天戈幾乎什麼都擅長,就是不擅長唱歌。又因為適逢周末,有空的原學生會成員大概來了十幾位,杜美美開了間大包廂,吧檯上擺滿了啤酒、飲料及小食。管志林說女士優先,讓一名叫孫燦的女同學唱了第一首歌,自己緊隨其後唱了首《同桌的你》。
當年K高為了避免早戀,通常讓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陳劍拍著管志林的胳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深情啊,我說你當年的同桌是哪位?」
管志林起先還笑著,聽到這話怔了怔,丟下一句「去洗手間」就跑出了包廂。
「他怎麼了?」陳劍望著自己懸空的手。
「不知道。」旁人回答。
文睿知道,管志林當年的同桌是文杰。這話不方便提起,死者已矣,徒留生者空悲嘆。
杜美美端著酒杯走到祖天戈面前,後者正舒服地窩在沙發里,眼睛盯著文睿淌出一絲笑意。
「看什麼呢,喝一杯?」杜美美在祖天戈身旁坐下。
美女敬酒,拒了不好意思。祖天戈端起酒杯同杜美美的碰了碰,發出脆響,喝完見底,祖天戈倒過酒杯,一滴沒漏。這時陳劍和眾人起鬨,非要兩人對唱一首《今天你要嫁給我》,祖天戈連忙擺手求饒,文睿坐在吧檯旁托著腮幫看好戲。
「我五音不全。」祖天戈老實地說。
「誰信啊!」陳劍把話筒舉到他嘴邊,「和杜美人唱一首。」
杜美美含笑不語,靜靜地望著祖天戈。
「真的不行。」祖天戈笑著婉拒。
「哎,沒事,我們倆來一首。」杜美美站起身對陳劍說。陳劍喜不自禁,趕忙把話筒遞到杜美美手中。一曲唱罷,大家發現陳劍真人不露相,原來也是個麥霸。管志林已經回來了,瞅著陳劍捷足先登,搶過話筒非要和杜美美合唱。
鬧到十二點多,管志林把話筒扔到文睿面前,文睿下意識接住,「做什麼?」
「唱啊,我們都唱了,你起碼得意思意思吧。」管志林瞪著眼睛,顯然喝高了。
唱歌嘛……文睿琢磨了一下,還真難不住自己。杜美美給他點了首英文老歌,是他當年在元旦新年會上唱過的----《Just One Last Dance》男聲翻唱。祖天戈就比較特別了,他居然給自己點了首《一二三四》,除了文睿,所有人都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散場後,杜美美安排眾人去酒店過夜。這座度假村在遠離市區的城郊,於成片的楓樹林間倚湖而建,剛出門就見眼前波光粼粼,觀景平台上站滿了遊客,許多女孩把腿伸進冰涼的湖水裡嬉戲。
「不去酒店吧。」陳劍提議,「我看林子裡有木屋,幾人一間的?」
杜美美答道,「有兩人間也有四人間。」
「四人吧,剛好一桌麻將。」祖天戈眨了眨眼,「文睿,會打麻將嗎?」
杜美美攏了攏頭髮,眉宇間有些疲憊,「我讓經理給你們安排,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聚。」
陳劍非要去住木屋,要了個四人間,管志林逮住文睿,祖天戈慢悠悠跟在後頭。木屋只有一層,建築風格偏歐式,裡面鋪的卻是榻榻米,很寬敞。輪流洗漱完畢,文睿推開落地窗,風裹著湖水的cháo濕迎面撲來,雨點斷斷續續地落到木板上,零星濺濕了紗簾。
「我說,還真有麻將啊!」陳劍像發現新大陸般喊道。
管志林叼著牙刷探出腦袋,「打麻將?」
祖天戈對文睿勾勾手指,「來?」
打麻將最後換成了打撲克,殺了幾圈後,困意襲來,管志林頂不住先睡了,緊接著是陳劍。祖天戈起身關好門窗,摁開空調,文睿從陳劍的腦袋下面搶過自己的枕頭,耳邊呼呼作響,一床毛巾被從天而降。
「這裡服務不周,居然只有三床。」祖天戈望著手裡的毛巾被嘆息,往陳劍和管志林身上各扔了一床。
「溫度調高點就不用蓋。」雖然這麼說,文睿還是把毛巾被打橫,顯然想分一半給祖天戈。
「謝啦。」祖天戈笑嘻嘻地躺到文睿身邊,推開毛巾被,「要是這樣也感冒,我就不用在蒼狼混了。」
「嘁。」文睿撇過臉。
夜色深沉,靜謐無聲。
文睿翻了個身,面朝祖天戈,淺淺的呼吸聲敲擊著對方的心臟。祖天戈打了個哈欠,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文睿泛起氤氳的眼睛,因情|欲而流盼生輝,身體繃出優美的弧度,被微光鍍上一層朦朧的白色。
還是那個場景,自|慰。
突然的,文睿低聲說:「我以前看了部電影。」
祖天戈應了一聲,強行趕走那些齷齪的思想。
文睿側過身,左手支起腦袋,探前,呼出的熱氣噴到祖天戈的耳垂上,「四個人睡覺,睡我這位置的人說他要是死了,一定回來找睡在中間的人。」
祖天戈沖他邪氣地一笑,手拽過毛巾被蒙住文睿的臉,「要不你死一次,我看你找不找我。」兩人你來我往送拳蹬腿。
終於,管志林忍無可忍地輕聲埋怨,「哥們兒,要練手外面好大一塊空地,明天還有活動,睡吧。」當下兩人安靜下來。
後半夜,陳劍睡相不好,把祖天戈擠到牆邊,祖天戈越是退,他越是得寸進尺。特種兵警覺性高,睡覺時容易驚醒,因此祖天戈靠過來時,文睿是清醒的,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倒是祖天戈嘀咕了一句,「他得有多胖啊。」繼而躲過陳劍的無敵飛腳掌,討好地說:「分點位置唄,戰友?」
「自便。」文睿翻身面向牆壁。
到了清晨,管志林發現文睿幾乎靠在祖天戈懷裡睡了整夜,當事人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爬起來,而另一位當事人只顧盯著自己的手指。
緊緻,富有彈性……靠!大老爺們的皮膚怎麼這麼滑溜,祖天戈憤憤不平地想。
「走啦走啦。」陳劍打開大門。
天已放晴,成片的楓樹沐浴在明媚的晨光里,野花沁人心脾。杜美美一襲鵝黃色吊帶長裙,淡掃蛾眉,嘴唇晶瑩透亮,髮髻優雅盤於腦後,額前垂下幾絲碎發,整個人艷光四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