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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32:37 作者: 落漠
不然如果引起普通人的關注,要消除後續影響是非常麻煩且花錢的一件事。
她原是打算試試結界石的效用,可不想因為打爛了一棟大樓賠的傾家蕩產。
不料看她撐開結界,對方粗糲的聲音帶著勃然大怒喝斥,「朝廷的走狗,去死!」
昏暗的環境,忽然從葉長安四面八方的夜色中射出無數熊熊燃燒的符咒,上天入地,躲無可躲!
葉長安神色凝重,對方畢竟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和現在修為被壓制的她一樣,施予的符咒威力和當日張德望的小打小鬧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一招無法用手憑空接住。
「好身手。」葉長安贊了聲,聲音還留在原地寥寥不絕,身影一晃不退反進,硬生生從密集的符咒中擠了出去,躍至半空五指豎起為刀,衝著虛空狠狠劈下!
「砰!」金石相交,鏗鏘之聲振聾發聵,「唔」一聲悶哼,一道輪廓迅疾如閃電和她交錯而過,兩人背對背落地。
好強。黑衣人捂著胸口,眉頭緊皺,兩人只過了一招,他就被打傷。這是很多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眼中一狠,這個女娃必須要除掉!
葉長安右手垂在身側,彎曲成爪,半個手掌都焦黑了。
她瞟了一眼,渾不在意。
若是兩百年前,這種水平的修士在她元嬰老祖面前,連她的威壓都撐不過去。
而現在還能傷的了她了。
徒然生起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淡淡憂傷。
黑衣人手中捏符,腳下陣法閃現,冷厲道,「倒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葉長安手指掐訣,莞爾一笑,「真巧,我也想對你說這話。」
兩人目光相撞,一觸將戰!
「住手!」卻在下一秒憑空插來冷厲喝令,月光照耀下六層樓高的天台上,居高臨下站著個人,眸光銳利如鷹隼,「特調處巡查,何人在此打鬥!」
「唰唰」兩道身影躍至那男人身邊,其中一人朗聲道,「老大你跑的太快了。」
那聲音幾分耳熟,此刻恰逢烏雲散開,月光灑下清輝,映在三人身上。
左邊一人雙手合掌,手腕上攏著串烏木佛珠,眉目清雋,一襲灰色僧袍衣角隨風輕揚;中間那人有張稜角分明的國字臉,肅穆凝重,不苟言笑,黑衣迷彩褲包裹著健碩身材,大刀闊斧站著;右邊那人風流瀟灑,一雙眸子顧盼神飛,眉眼帶笑,大晚上的還拿著把摺扇慢悠悠給自己扇風。
葉長安心中道了個巧,朝樓上的人揮揮手,「徐止棠,明覺,你們是打算去我家?這路可夠順的。」
「咦?」兩人訝異,徐止棠朝下一看,笑了,「哎呀真巧。」縱身一躍落到葉長安身邊,嘖嘖稱奇,「每次見你都在和人打架,這次又是誰招惹你了?」
話音未落,風聲一窒,原本一聲不吭的黑衣人倏地朝著地面擲出明黃符咒,地上憑空升騰起五行流轉的八卦傳送陣,狂風捲起,眼看著他眨眼就要消失在陣中!
「哪裡跑。」迷彩服的男人話語若金石鏗鏘擲地有聲,音未消人先至,身影從九樓樓頂騰空飛起,人尚在空中,手中憑空出現一柄青鋒,他舉重若輕平平揮出一劍,一道巨大的金色劍芒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之勢斬向對方!
那一劍蘊含的磅礴氣勢連攻擊範圍之外的三人都不由微微後退,呼嘯而過的風颳的人髮絲亂舞。
葉長安一手遮臉,瞳孔微微放大,凜然一震:劍修--那男人居然是正宗的劍修!
修真界有個說法,敢修劍道者必是心如磐石之人。
劍修,並不是說用劍當做武器的修士就是了。真正的劍修能領悟到劍意,控制靈氣外放,催生劍氣化形。
靈氣在身體內部遊走都不容易控制,更何況外放。普通修士十年都不一定能做到,需日日打磨道心,刻苦不斷,才凝得出那一點飄渺的氣息。
然而他的劍意凝實宛如青鋒,一寸寬五寸長,銳意十足,鋒利無比,劍光大綻能暴漲十尺,斬斷一切擋路之物。
「可惡」被鎖定為目標的黑衣人察覺危險,迅速拿出防護法器橫擋在身前,一把純黑的泛著金屬色澤的鋼骨傘綻開,飛速旋轉!
桀驁強大的劍芒如同憤怒的野獸,嘶鳴著轟然撞上鋼骨傘,金光爆開,震耳欲聾,聲浪如排山倒海洶湧而過,震碎了方圓五里範圍內全部建築的玻璃!
「唔」黑衣人悶哼一聲,純黑傘面有絲絲裂痕閃爍,地上運行著的傳送陣法被徹底打斷熄滅,徐止棠和明覺不約而同奔過去封堵住對方逃跑的路線,與迷彩服男人一起默契地呈掎角之勢,把對方牢牢圍困在裡面。
徐止棠朝葉長安擠眉弄眼,「這是我們老大,特調處處長,龍霄。」又朝男人點頭,「這是我之前在群里提過的葉長安。」
葉長安走過來和龍霄打招呼,對方看了一眼她,冷淡地一頷首,冷冽視線又鎖定回了黑衣人身上。嚴肅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更不見任何驚艷。
就向她是路邊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
葉長安挑眉,她雖不自戀,遇到對方這種絲毫不為美色所動的人也是覺得有趣。
旁邊徐止棠小聲解釋,「老大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臉盲,不認人。」所以在他看來,所有人長相基本都差不多的。
「原來如此。」葉長安莞爾,離得近了,對方身上屬於軍人肅殺的氣勢一覽無餘,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實戰中鍛鍊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說徐止棠和明覺只是讓她感慨一句少年英才,那外表看上去不到三十就能有築基中期修為的龍霄,就算放在幾千年前的修真界,也可謂是萬年難遇的天縱奇才了。
要不是現在靈氣寂滅,以他的資質是絕對能晉升元嬰境界。
特調處,還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第20章
黑衣人一看被包圍了, 索性根本不抵抗,就像是拿準特調處的人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陰陽怪氣道, 「一點私事而已,不敢勞動特調處幾位大人。」
嘴裡稱呼著大人, 可語氣輕蔑滿是譏諷, 話里話外指責他們多管閒事。
氣氛徒然一凝。
徐止棠帶笑的嘴角下沉,「你是什麼人?!」
那人還沒回答, 葉長安插嘴道,「凌山派的修士, 他們門派一個外門弟子之前和我有點糾葛。「三言兩語把始末說了, 「對了, 他看到我用結界石還罵我是朝廷的走狗。」挑撥離間技能滿點。
三人不約而同朝黑衣人投去含義各不相同的注目。
黑衣人大怒:「你還告狀!要不要臉!」
葉長安抱臂笑盈盈道,「既然有特調處的人在此,自然要向他們稟告啦。」特調處的存在, 可不就是協調修士間關係嘛。
那人恨恨瞪她。
徐止棠往旁邊移了下,遮擋住對方的視線, 唰地收起扇子,豎扇為刃在掌心輕敲,似笑非笑睥睨著對方, 「人家一個女生都沒計較,你們堂堂一大宗門小肚雞腸到派人暗殺。誰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