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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55 作者: 狄戈
安潯一愣,「誰?」
「沈司羽先生。」那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鞋一塵不染,即使重複上一句話也是面帶微笑,從容大度。
安潯這才知道,原來司羽,姓沈。
「他在裡面,您請進。」安潯說。
「謝謝,打擾了。」那人說一句話就要鞠一下躬,安潯心中腹誹,這是哪來的這麼守規矩的人。
安潯沒再理會易白,她就當作剛剛那話沒聽到,若無其事的帶著那人進了別墅。
廳里只有安非和易白那兩個朋友,三人嘰嘰喳喳的搶奪著遙控器,見安潯進去,安非忙喊安潯救他,安潯不見其他人,問安非,「司羽呢?」
「誰?」
「個子最高的那個。」
「拿著書上樓了,去書房了吧。」安非邊回答著邊搶著遙控器。
安潯逕自帶後面的那人上樓,那人似乎覺得聲音刺耳,終是忍不住嘟囔了句,「大聲喧譁,成何體統。」
司羽確實在書房看書,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研讀昨晚那本一般人看不懂的醫學著作。
他從書後抬頭看向安潯,暖洋洋的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周身,好看的不像樣子,安潯想,如果不是這些人打擾,她的畫應該完成大半部分了。
司羽見到安潯身後的人,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也沒有起身,只是放下書,「郭秘書,你怎麼來了?」
郭秘書上前兩步鞠了一躬,然後看了眼安潯,似乎有所忌諱,「先生讓我請您回去。」
安潯漆黑的眼珠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轉身走了出去。
郭秘書等安潯關了門後,忙說,「羽少爺,先生命我訂了今晚的機票,讓您馬上回英國。」
「不去。」司羽想也沒想就拒絕,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起來。
「機票已經訂好了。」郭秘書溫聲說。
司羽頭也不抬,「告訴他我不會像哥哥一樣,接受家族聯姻的。」
郭秘書嘆了口氣,「是老夫人一直吵著要見南少爺。」
司羽拿書的手一頓,半晌,「我明天回去。」
郭秘書顯然還想說什麼,可外面突如其來的吵鬧聲讓他皺緊了眉頭,「羽少爺您的朋友似乎太沒規矩了。」
司羽沒理他,這麼大的聲音一定是有什麼事了,他站起身,剛想開門看看外面怎麼回事,大川便破門而入,人還沒看清便聽他急乎乎道,「司羽啊,我們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包括身份證和護照。」
趙靜雅哭的眼睛都腫了,坐在一樓沙發上摟著青青抽抽搭搭地說自己所有的錢還有新買的卡地亞的手鐲都在行李箱裡。
安非幾人被她哭的煩躁,事不關己的跑去沙灘玩了。
司羽從自己房間出來,面色少有的凝重,他問,「報警了嗎?」
「報了。」說話的是安潯,她站在窗邊,回視他,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困惑。
趙靜雅聽到安潯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安小姐,我之前是得罪你了,但你也不應該這麼報復啊。」
安潯雙臂環胸看著她,淡淡道,「我沒動你們的東西。」
「昨晚就你和司羽在家,不是你難道是司羽偷的嗎?他的護照也丟了。」趙靜雅怒視著安潯。
這要平時,其他人早就打圓場了,可這次,他們似乎都因為丟了東西而失了判斷,幾雙眼睛同時看向安潯,似乎想探究她是不是報復性的惡作劇。
司羽見眾人神qíng,皺眉道,「不是她。」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這屋裡還有其他人嗎?」見司羽替安潯說話,趙靜雅便更加生氣。
「因為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上榜後會要求我兩萬字。。。。。結果呢。。。。。。哈哈啊哈哈,只需要一萬字有木有,七天啊,一萬字啊。
所以我閉著眼睛寫都夠榜了啊。所以根本不需要日更啊。。
求輕罵,你們期盼這麼久的日更我也不好說不日就不日了。。。
我儘量,好吧,儘量更文的頻率高點。
下集預告:警局錄筆錄!
兩位重大嫌疑人得好好審審,看我jian笑臉o(^▽^)o
☆、牧馬人亡
「因為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客廳里沉默的氛圍沒持續幾秒鐘,易白就帶著兩個民警走了進來,打頭的是阿倫,「安潯,怎麼回事?進小偷了?」
「不知道。」安潯的臥室鎖了門,她並沒有丟什麼東西,剛才又不太高興趙靜雅的態度,索性也不想管了。
另一個民警給每個人做了登記,最後是司羽,當他說自己叫沈司羽時,其他幾人反應和安潯一樣,都恍然道原來司羽不姓司啊,大川還一副你們不知道嗎難道我沒說嗎的模樣。
「這位先生怎麼一直站著,您坐,您丟了什麼東西?」那民警見郭秘書拿著公文包在司羽身後,站得筆直。
郭秘書看了眼司羽,禮貌道,「謝謝,我站著就好,我是來找沈先生的,剛到,所以什麼都沒丟。」
大川幾人這才打量起郭秘書,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之前以為是安潯的朋友也就沒多加注意,沒想竟然是來找司羽的。
做了失物登記後,他們例行公事的詢問昨晚上每個人都做了什麼,其他人出去玩直到早上才回來也沒什麼好問的,所以主要詢問對象還是安潯和司羽。
「喂,你們不是懷疑安潯吧?」安非從門外擠進來,滿臉不樂意。
「隨便問問,看看有什麼線索,你先別急。」 阿倫安撫他。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七點鐘回來的,然後我一直待在畫室。」安潯說。
「我洗完澡就去院子裡看書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去了安潯的畫室。」司羽說完,看了眼安潯,加了句,「直到今天早上大家回來。」
一圈人眼神無聲的交流著,那民警詢問的看著阿倫,似乎想說還要不要接著問下去,阿倫難得有這種機會『收拾』安潯,他心想事後安潯生氣他只推脫說例行公事沒辦法不就行了,於是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們在畫室做什麼?」
安潯一瞥他,「跟丟東西有關嗎?」
阿倫見安潯神qíng立刻心下發憷眼神閃躲的不敢再看她,也不敢問什麼了,那民警心下好笑,咳了一聲,「那倒是沒什麼關係,你們昨晚上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院子裡的燈我走時是開著的,回來發現被關掉了。」安潯說。
「這麼說,小偷是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偷了東西?」阿倫與那民警分析,隨即問兩人,「還有別的嗎?」
安潯接著又說,「後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外面似乎有點動靜,我以為大川他們回來了。」
「你沒出去看看?」阿倫忙問。
安潯瞪阿倫,理所當然的說,「我害怕。」
阿倫哦了一聲,也不敢嘲笑她,只轉頭問司羽,「你為什麼沒出去看看?」
安潯手指輕輕刮著沙發墊子上的花紋,心裡思忖著李佳倫這是公報私仇,雖然小時候沒少欺負他,但誰還沒個年少輕狂,這小心眼子。
司羽全程幾乎沒怎麼說話,聽到阿倫問他,這才低低開口,毫不遮掩迴避的說,「我當時沒穿衣服。」
安潯刮著花紋的手指一頓,他還真敢!
樓梯右側靠牆的大落地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廳里十分清脆,緊接著就是整點報時的動靜,伴隨著易白離去的巨大關門聲,一時間整個別墅似乎都震上了幾震,然後,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阿倫和那個民警離開了,只說會儘快幫著找回失物,走的時候阿倫還一副安潯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的神qíng。
安潯懶得理她。
趙靜雅眼圈比剛才還紅,她啞著嗓子對準備上樓補覺的安潯說,「你有未婚夫了為什麼還要招惹司羽?」
司羽正在和郭秘書說話,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
安潯一夜沒睡,一早又鬧了這麼一出,趙靜雅還咄咄逼人,頓感頭疼,便語氣不善道,「關你屁事。」
一句話噎的趙靜雅滿臉通紅。
安非向趙靜雅投去一個同qíng的眼神,心道這人不是沒事找抽麼去得罪安潯。
安潯光著腳,寂靜無聲的走上樓梯,到達二樓後才又低頭看她,黑色頭髮如瀑布般的從身後滑下來,她眼角帶著說不出的風qíng,語調輕轉道,「你怎麼就知道是我招惹的他?」
說完順便瞥了眼樓下站著的那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好像在說,你的爛桃花真煩人。
司羽仰頭看著她,嘴角輕翹,微側身對郭秘書交代了兩句長腿一邁也上了樓梯,大川忙問,「幹嘛去啊你?」
他邊上樓邊回答了一句,「招她去。」
安潯拿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之際聽到了敲門聲,並不意外是司羽,他站在打開的門外輕聲詢問,「可以進去嗎?」
安潯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懷裡的衣服,「我要洗澡了。」
司羽抬眼看她,她已經把頭髮挽到了頭頂,白皙修長的頸項讓人十分想咬一口,他垂眸淡淡的哦了一聲,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安潯猶豫一下,問道,「找我有事?」
司羽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剛才為什麼不解釋?」
安潯眼珠一轉,「那你為什麼又故意那麼說?」
司羽笑,眉眼突然帶了絲絲挑釁,「我就是說給易白聽的。」
窗邊的手工貝殼風鈴噼里啪啦的響著,安潯背光站在司羽面前,良久才勾唇一笑,笑得司羽眼眸深意更濃,「別這麼笑。」
「嗯?」安潯疑惑瞧去,司羽突然上前一步,手撫上她的臉頰,微抬下巴,頭一低就要吻上來,安潯一急忙將手裡的衣服全糊他臉上,司羽被衣服擋住,似乎還憋了一下,他伸手扯下衣物,無奈的看著她,安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來。
笑聲和窗邊風鈴聲一樣,清脆悅耳,簡直要成為他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司羽將手裡衣物中的胸衣挑起來放到她頭上,「不讓你這麼笑你還來勁了。」
此時的安潯特別像街頭霸王里的春麗,她忙把胸衣扯下來,搶過他懷裡的衣服,也不看他,「我要洗澡,出去。」
司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點頭說好,卻沒轉身離去,而是在她面前攤開了手,黑色蕾絲內褲,小巧的團成一個團在他手心,他的手指修長潔白,和那一團形成鮮明對比,他低著頭細細看著,問,「為什麼它這么小?」
饒是安潯在安非阿倫面前再女王,但此刻,她的臉依舊因為這句話紅了個徹底,伸手搶過內褲,咬牙切齒的說,「沈!司!羽!」
司羽笑起來,安潯伸手推他,他舉手說好,立刻就出去,別發火。結果還沒走出門框就聽樓下安非喊道,「安潯,門口停的牧馬人是誰的?」
跟易白來的兩人,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他們開著一輛改裝過的巴博斯把郭秘書的車撞了,司機下來理論卻讓兩人打的眼圈發青,隨後他們又把司羽的車推進了海里。
司羽幾人出去的時候,牧馬人已經陷進了淺灘,海làng吹打著,晃晃悠悠。
「易白哥開車先走了,他倆本來是跟去的不知道怎麼又回來了,知道大切是安潯的,所以就把那牧馬人推進了海里。」安非挑眉看向司羽,「紅顏禍水啊,你說你碰安潯幹什麼,向陽出了名的橫貫了。」
剛說完那叫向陽的人就走了過來,笑的不懷好意,「不好意思啊,我的車不聽話撞了你們的車,這麼的吧,給你們點錢咱們私下解決?」
司羽看著他,冷著臉,一言不發。
那人就是說給司羽聽的,他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一掌拍在司羽胸前,「知不知道有些人不是你隨便能動的?」
說完看了眼安潯,似乎不敢說她什麼,到嘴邊的話愣是憋了回去。
錢隨著他手的離開飄飄dàngdàng掉落在沙地上,大川覺得自己人受到了侮辱罵了句髒話怒火衝天的就要動手,被其他兩個同伴攔住,他們直覺司羽會有他的處理辦法。
司羽眼神有點嚇人,這是安潯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
他看了那人半晌才慢慢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郭秘書,報警,把律師叫過來。」
「好的,叫幾個律師?」郭秘書掏出手機。
「所有的,有能力告到他傾家dàng產的律師全過來。」司羽說話之時眼神也沒從向陽身上移開分毫。
向陽和另一個人對視一眼,輕蔑一笑,「嚇死我了,別雷聲大雨點小,我還沒遇到動得了我們的人。」
司羽像是看兩個幼稚的小孩一樣,淡淡道,「是嗎?」
接著隨著尖銳的剎車聲起,易白從不遠處公路上找了個岔口跳了下來,走過來便問,「你們倆幹了什麼?」
果然是在一起混久了,一個動作他就知道惹了什麼禍。
「沒什麼,幫你出口氣,把他車推海里了,看到沒,在那飄著呢。」向陽說著,還自豪地指了指那紅色牧馬人。
易白看了看,似乎覺得這並沒什麼,轉頭對安潯說,「走保險,理賠的事我和你聯繫。」
安潯哦了一聲,卻說,「我不管。」
易白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司羽說道,「你知道那是誰的車嗎?」
是對那向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