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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55 作者: 狄戈
他是她最有感覺的模特。
那話怎麼說來著,不想當模特的廚子不是好醫生。
安潯動筆沒一會兒,司羽突然開口問道,「你要這麼盯著我多久?」
「可能需要兩夜。」安潯說。
司羽頓了一下,開口道,「安潯,我是正常的男人。」
安潯將視線從畫板上移開,「嗯?」
司羽凝視她,半晌,低啞的聲音隨著窗外的微風一起飄進安潯的耳朵中,他說,「我可能會失禮。」
安潯微愣,眼波一轉臉頰慢慢開始泛紅,不知道是因為懂了他的意思還是喝下的酒開始上頭,她忙解釋,「我暫時不畫你那裡,我沒看。」
司羽笑,帶了些無奈,「安潯,你在看我。」
不是看哪的問題,是她用那雙專注的眼睛看著他,而他正裸著,這很難不讓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以為他會堅持到最後,誰知,才剛剛開始,他已經控制不住那些想法了。
安潯咬著唇看著他,一臉無辜,司羽見她如此,眼眸一深,別過頭看向了牆上的畫作,像在欣賞,卻分毫沒看進眼中。
他身後黑色紗簾悠然飄dàng著,即便他已經說他可能要下~身失禮了,卻依舊敬業的坐在那裡,安靜的等待著她的處理辦法。
安潯臉頰的紅暈一直消散不去,她伸手拍了拍微燙的肌膚抬頭看他,水潤的雙眸突地一亮。
另一邊窗戶的黑色紗簾被她摘了下來,就那樣拽著一頭從窗邊拖到地板再拖到沙發上,繞過司羽的腰腹,搭在沙發扶手上。
雖然那處在黑紗之下若隱若現,但總比剛才那樣大剌剌的呈現在眼前qiáng些。
安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不專業,如果教授知道她畫畫時根本靜不下心來直視模特的話,估計會氣的鬍子翹到天上。
再次看向司羽時,他似乎也調整了心態,這次比之前還要隨意自然,神色慵懶,神秘的黑紗再加上深沉的眸子……
安潯穩了穩心神,心想,這幅畫畫完可能會被瘋搶。
凌晨四點鐘的時候,安潯是越畫越精神,令她驚訝的是司羽的狀態同樣好的不行,絲毫沒有睡意。
「你不困嗎?」
「對一個失眠症患者來說,這並不難熬。」司羽的聲音由於長久的沉默有些暗啞,但聽起來真是性感的一塌糊塗,就像他現在的樣子。
「多久了?你可以給自己治治。」安潯微訝,要知道,司羽平時看起來很親和溫柔,並不像bào躁的失眠患者。
「半年。」他似乎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你經常這樣畫畫嗎?」
「怎樣?」
「這樣。」
安潯探究的看著他,他沒再說話她卻懂了他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醉意已經退下臉頰依舊發熱。
她如實回答,「學校里有課,會經常請些模特來。」
司羽不再說話了,安潯等了一會兒才說,「問這幹什麼?」
「就想知道有多少人被你這樣長達幾個小時的看著。」說完還加了兩個字,「光著。」
「……沒多少。」安潯低頭畫的認真,回答的倒是隨意。
「他們沒愛上你嗎?」司羽問出這話的瞬間,安潯的畫筆在紙上一頓,她沒有抬頭,只是狀似無意的回答,「他們沒告訴我。」
安潯覺得,司羽的攻勢變qiáng了,她要招架不住了。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安潯才又再次開口說話,「司羽,你要不要給我當模特,長期的。」
司羽簡直是她見過最敬業的人,從坐下就沒再動一下,包括說話時,很多模特會趁此機會放鬆一下,安潯暗暗佩服他的定力,當然提出這個要求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讓人很有靈感。
半宿過去了,他依舊從容,「我很貴的。」
「有多貴?」安潯問這話的時候晨間的微風吹來,地上的紗簾被吹動鼓起來,她忙放下畫筆去整理,擺好之前的狀態後確定沒了風才起身,誰知前一刻還一動不動的司羽突然握住了安潯的手。
就那樣輕輕的握住,力道輕微,癢意卻襲遍全身,安潯頓住,扭頭看他。
司羽還是那副神qíng,讓人摸不透也探究不得,「安潯,我明天要走了。」
安潯眼眸一閃,只哦了一聲。
司羽似乎不滿意她的反應,「哦是什麼意思?」
安潯垂眸,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羽似乎失去了耐心,手腕用力將她拽到了懷裡,安潯神色有一瞬間的慌張,隨即又恢復她慣有的鎮定自若,但轉動的眼珠的出賣了她的心緒,她提醒道,「司羽,你沒穿衣服。」
「不用提醒,你已經盯著我的身體一宿了,」說完他轉過她的上半身對著自己,伸手撫上她微紅的臉頰,「安潯,我可以當你的長期模特,但是……」
他抬眼看著她微微閃動光芒的眸子,安靜的畫室似乎連風聲都消失了,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交融著,司羽沒有接著說下去,他慢慢的低頭,在安潯紅嫩的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安潯微驚,伸手推他,本沒用力,他卻離開半寸,見她失了自若神色,用那雙小鹿亂撞的眼睛看著她,司羽眼眸一深,再次低頭吻上,這次用了力氣,俘獲了她的舌尖。
「篤篤篤」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時,安潯似乎才找回了些理智,她用抵在司羽胸前的手推了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他根本不理那敲門聲。
「安潯你在裡面嗎?外面有人找你。」大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安潯?」
安潯用力咬了司羽的下唇一下,司羽吃痛放開了她,安潯說,「我在。」
語調平緩,竟聽不出絲毫不妥之處,司羽伸出舌尖舔掉下唇的血珠,輕輕笑著,不知道笑安潯的慌亂還是笑她的假裝鎮定。
「你看到司羽了嗎?我們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大川的聲音再次傳來。
安潯也不看司羽,只問,「誰找我?」
「幾個男的,不知道是誰。」說話的是趙靜雅,似乎有意這樣說,誰知道剛說完門外突然又響起兩聲敲門聲,「安潯,開門。」
安潯一愣,竟是安非的聲音。
趙靜雅說,幾個男的,其中或許包括易白。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今天晚了,突然被叫出去玩,忘了存定時發送。
昨天和編編聊尺度的問題,她說脖子以上的都不能寫,裸~~畫之類的一句話帶過去就行。。。
我卻寫了一整張,先發上來試試,實在不行就鎖了發微博去。
所以你們快看,不定一會就被鎖了。
還有就是,留言區不能說ròuròu啊全~裸之類的,容易被發現,嗚嗚嗚嗚嗚我容易嗎我。
冒著多大的危險啊。。。寫了整整一章粉紅色的曖昧。
最重要的是,可能這章會有很多敏感詞,如果誰發現口口口口的,告訴我哦。愛你們。
☆、是非黑白
「你看到司羽了嗎?我們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大川的聲音再次傳來。
安潯也不看司羽,只問,「誰找我?」
「幾個男的,不知道是誰。」說話的是趙靜雅,似乎有意這樣說,誰知道剛說完門外突然又響起兩聲敲門聲,「安潯,開門。」
安潯一愣,竟是安非的聲音。
趙靜雅說,來人是幾個男的。
其中或許包括易白。
安潯扭頭看向司羽,見他已經站起身,沒有任何閃避的就那樣走到工作檯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安潯將視線移開,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傳來的是外面不甚清晰對話,大川不放棄的再次問安潯,「你不是和司羽一起回來的嗎?他呢?」
「在裡面。」安潯並未準備隱瞞什麼。
再然後,只聽安潯喚了兩個人的名字,她說,安非,易白。
司羽那隻穿短褲的手一頓。
易白,那晚他聽過這個名字。
「司羽,你在里幹什麼呢,我進去了?」其實當安潯說司羽在畫室的時候,門外的氣氛已經開始詭異了,只有大川一根筋,還在敲門。
剛被關上的門再次打開,司羽看了眼門口的大川和不遠處的其他幾個同伴,「玩的開心嗎?」
大川隨便點頭,伸著脖子往裡看,「你們一大早在幹什麼,那是什麼?畫室嗎?」
司羽沒再理他,扭頭看向一邊,安非很好認,白皙乾淨的正太臉,二十出頭的男孩,還沒脫下稚氣,他正可憐巴巴的看著安潯解釋著,「真不是我說你在這的,安潯,是我媽說的,當然我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衝動別搞我啊。」
安潯根本沒理他的喋喋不休,她面前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樣貌清俊,高挑挺拔,安潯仰頭看他,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易白凝視著安潯,淡淡道,「你說呢?」
安潯沒說話,轉頭看安非,安非心qíng剛平復下來突然又慌張起來,「真不是我說的,你別瞎說啊,你千萬別亂說話。」
他對安潯的警告記憶猶新,簡直快成心理陰影了。
易白將視線從安潯身上移開,越過中間的幾人,直直的看向司羽。
司羽神色從容淡定,嘴角微翹給了他一個極寡淡的笑容。
「司羽,你嘴唇怎麼破了?磕哪裡了?」說話的是青青,她說完,幾人視線全都移到他的嘴唇上。
看起來還是新的傷口,泛著嫩紅色,滲出了血珠,司羽轉身抽了一旁五斗柜上的紙巾擦了一下,「沒事。」
趙靜雅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傷口,突然就一聲不吭的轉頭看向安潯,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詫異與敵視,安潯向這邊看了一眼,見司羽飽含深意的看著她,她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臉頰又有點熱了。
易白在兩人眼神的一來二去中察覺到了些什麼,他不動聲色的對安潯說,「我們談談?」
「好。」安潯應著,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兩人,那是易白的朋友,兩個紈絝子弟,他的狐朋狗友。
他們見安潯看過去,忙站直身子,嬉皮笑臉的打著招呼,「嫂子好。」
一時間屋子裡又靜了……
安潯應也沒應,就當沒看到,抬腳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後,安非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司羽和大川幾人身上轉了個遍,「你們是安潯的朋友?」
大川撓撓頭,「算是……吧。」
安非嘀咕著,「我妹妹的朋友我都認識啊,難道你們都是她大學同學?」
司羽一挑眉梢,「你妹妹?」
安非點頭,「安潯啊,我妹妹。」
司羽好笑的看著他,「是嗎?」
安非揣摩了下司羽的神qíng,鼓了鼓腮幫,「我姐。」
趙靜雅噗嗤笑出來,「你比你姐姐可愛多了。」
安非呵了一聲,「我姐也很可愛啊,雖然她經常欺負我,還總是一副傲嬌臉。」
司羽輕笑,他能想像出來安潯的樣子,她也這樣欺負阿倫。
安非似乎對司羽很有興趣,一雙大眼睛毫不避嫌的盯著他瞧,「安潯從來不讓人進她的畫室,為什麼你可以進去?」
司羽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qíng,他說,「你覺得呢?」
安非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安潯逃婚的原因,可是他不敢說,這屋裡還有兩個易白的狗腿呢。
門口那兩人已經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還伸手招呼著安非過去。
司羽看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將昨晚放在茶几上的醫學書拿了起來,剛要離開,卻聽那個髮型奇特的男人說,「你擋到我看電視了。」
電視根本沒開,這人明顯找茬,安非忙說,「他是我姐的朋友。」
「我又不認識你姐的朋友。」那人故意將朋友二字說成重音。
剛才安潯和這人一前一後從畫室出來他們可都看在了眼裡。
司羽根本不理他,甚至連正眼也沒看一下,像是當他們空氣一樣,拿了書便走上了樓。
那人囂張跋扈慣了,見司羽高傲,心下生氣,狠狠踢了茶几一腳,氣的安非要踹他。
院子裡的百日紅這兩天開的更加鮮艷,易白很少見到這麼多熱帶植物,似乎很感興趣,他摸著花瓣,「這裡空氣真好。」
安潯將澆花專用的水龍頭打開,洗掉手上沾染的油彩,「易白,對不起。」
雖然水聲嘩啦,但她的道歉,易白還是聽到了。
「沒什麼對不起,是我家操之過急,你還太年輕。」易白拿了石台上的毛巾遞給她,「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潯接過毛巾,抬眼看他。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會娶一個家裡安排的女人,」易白突然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很滿意,比我想像中的要好。」
他們從來都沒這樣開誠布公的談過。
「漂亮,溫柔,安靜,我以為我們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干涉,」易白很少笑,說到這他帶了些笑意,「可我錯了,你其實很叛逆,獨立,自由,你可能不會是我要的那種妻子。」
安潯來了些興趣,「哪種?任由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視而不見的那種?」
易白聳聳肩,「我不想否認。」
安潯笑,「正好你也不是我要的,所以你這次來是解除婚約的?」
易白搖頭,轉過身子正對她,突然鄭重起來,「安潯,即使這樣,我還是決定娶你。」
安潯眉頭一皺,還沒說話,敞開的紅色大門外突然站定了一個人,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站得筆直挺拔,他微微鞠躬,「打擾了先生小姐,請問沈司羽先生是否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