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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55 作者: 狄戈
    「提了一口真氣就上來了。」安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幫不幫忙啊?」

    司羽向前走了一步,伸出胳膊,「跳吧。」

    安潯緊盯著他,「你可接住了。」

    她倒是雷厲風行,話音一落就往下跳,一絲猶豫都沒有,好在司羽反應快,將她抱了個滿懷。

    司羽雖然看起來高高瘦瘦的,但是手臂倒是很有力量,又穩又準的接住了她,只是兩人都穿的少,沒有衣服的緩衝安潯猛然撞到他身上還是挺疼的,疼痛中還有淡淡的因為『柔軟碰到堅硬』的尷尬,但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最讓人心驚的是隨著安潯跳下來時身後的「撕拉」聲。

    聲音在安靜的叢林清晰入耳,兩人都是一愣,要不是安潯雙手還抱著司羽騰不出空,她真要捂住臉蹲地上羞會兒。

    紗裙刮在了樹杈上,qiáng力撕扯下裙擺的大部分被qiáng留在了樹上,司羽仰頭看著那風一吹飄飄dàngdàng的白紗,忍不住低低的笑起來,連懷裡的安潯都跟著震顫了兩下,安潯忙用腳尖去沾地,離開司羽的懷抱,後退一大步,惱羞成怒的看著他,「別笑。」

    從沒這麼丟臉過。

    就這麼一次,還在他面前。

    司羽滿眼笑意,一雙漆黑的眸子彎彎閃閃的看著她,「需要我幫你看看後面qíng況嗎?」

    「No!」安潯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只要不笑就行。」

    「好。」

    安潯背手捂著裙子回頭看了看樹上的裙擺,好大一塊,得,後面一定慘不忍睹,她回頭看向司羽,還沒說話便見他已經脫掉襯衫並向前一步將襯衫遮擋到她身後,回手將兩條袖子繫到她的腰際,系好後還幫她擺正了腰前的兩個袖口,看了看滿意道,「還不錯。」

    安潯後來想,他給她的安全感也許就是從這個森林開始的,雖然他之前惡劣的逗了她,但骨子裡的紳士風度是會自然而然流露的。

    司羽只餘一件白背心,再配上牛仔褲,長腿細腰一覽無餘,安潯想,這個樣子估計會吸引更多的小姑娘來表白。

    說到表白,她突然問,「你都是那樣拒絕別人的表白嗎?」

    司羽挑挑眉梢,輕扯嘴角的看著她,「有時也許不會拒絕。」

    又是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安潯手指微微一動,突然想起自己上樹的目的,她伸手將疊的整齊的書寫紙遞給司羽,「幫我放到樹上的檳榔盒子裡好嗎?」

    司羽接過去,輕笑問道,「我只聽過把秘密說給樹dòng聽。」

    「這是許願樹,我媽媽說把願望放到上面那個盒子裡就會實現。」安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神色柔qíng,司羽見她認真又虔誠,問道,「你還信嗎?」

    長大的你還信這種騙小孩子的謊話嗎?

    「信啊。」

    即使已經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許願樹,但依舊選擇相信。

    見慣了世上太多的世故,司羽突然覺得安潯保留的這份純真有多難得。

    想快點幫她把紙條放到樹上,他手撐著樹杈三下兩下蹬上去,安潯說的檳榔盒就在橫向伸出的第三個粗樹杈上,六角形的盒子已經落滿了灰塵,雖陳舊失色但不難看出曾經的精緻,他攥了攥手中的紙,突然猶豫了。

    安潯在樹下仰著脖子,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低頭凝視她,輕聲說,「不如你信我,我來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信羽哥得永生。

    □□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趙pào灰跑得太快就像颶風。

    寫著一章真的要了老命了,別問為什麼,卡文從來不需要理由。

    還有我申請了三月三號到十號的榜單,估計要日更了,不過三月三號之前,還是隔日更,因為我要存稿,不然日更的時候會死人的。

    再就是,要留言要親親要抱抱。

    ☆、願望清單

    大樹陰影里的司羽,高高在上,說這話的時候宛如王者。

    巨葉晃動下安潯仰起的臉龐若隱若現美的驚人,司羽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回答。

    「所有的嗎?」她問。

    「所有的。」他說。

    「好啊,那第一個願望就在你手裡。」

    司羽微愣,隨即輕笑,他們說的沒錯,安潯確實是個隨性灑脫的人。

    他打開了手中的紙,很簡單的一句話,「希望媽媽原諒我,以後我再也不逃婚了。」

    什麼叫以後再也不逃婚了?

    司羽覺得最近自己的笑點有點奇怪,一句簡單話都能逗樂他,他看了看檳榔盒,低頭問安潯,「我可以看看你以前的願望嗎?」

    「可以,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司羽抽出一張,「希望哈利和赫敏能在一起。」

    下一張,「我想當糖果店的老闆。」

    「希望湯姆和傑瑞可以和睦相處。」

    「我想成為大熊貓飼養員。」

    司羽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些隨便抽出來的願望沒有一個實現,她卻還這麼相信這棵樹。

    接著抽出第五張。

    司羽打開紙條,發現這上面的字跡和其它那些完全不同,他低頭問安潯,「安安是你的小名?」

    安潯點頭,有些疑惑的說,「只有我媽媽這樣叫我。」

    司羽沒說話,在檳榔盒裡又翻了幾翻後踩著樹杈跳了下來,他站定到安潯面前,沒想開口第一句便是,「好在我的褲子沒有刮壞,不然我們回去真說不清了。」

    安潯被逗笑,司羽看著她,接著又說,「第一個願望太簡單了,其實你媽媽根本沒怪你。」

    「你怎麼知道?」安潯看到他手中拿的幾張紙條,「你把我的願望拿下來了?」

    「這不是你的。」司羽將紙條遞給她,「原來天真是能遺傳的。」

    安潯沒探究他話中的意思,伸手抽出一張紙條打開,「希望安安健康快樂的長大。」

    「希望安安成為一個開朗的人。」

    「希望安安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希望安安遇到一個寵她愛她的男孩。」

    這些都是一個母親對女兒最簡單的願望。

    「我想這樣的媽媽不會隨便把你嫁了的,當年那或許是個玩笑話。」司羽說完見安潯低著頭完全沒有抬起來的意思,他瞭然笑道,「需要我迴避嗎?」

    安潯低著頭伸出食指做出一個讓他轉身的手勢,司羽乖乖了轉了過去,還沒站定就聽身後說,「好啦。」

    司羽詫異回頭,見她微笑著看著自己,完全沒有他以為的動容神色,司羽轉過身子,「你剛才拿什麼擦了眼淚?」

    安潯一手抓了一隻垂在腰間的袖子,沖他晃了晃,笑的jian詐。

    他就知道是這樣。

    「我電話內容你聽去不少啊。」安潯突然問。

    「因為當時我正坐在客廳。」意思是他從頭聽到尾。

    大半夜不睡覺在客廳坐著,安潯奇怪的看著他,「失眠還是夢遊?」

    「在和我哥聊天。」司羽解釋,「準備回去的時候見你下來,看你沒穿衣服怕你尷尬才沒打招呼。」

    「……穿了。」

    「勝似沒穿。」

    「……」

    大樹不遠處就是河道,竹筏還停在岸邊等安潯,司羽和安潯一起坐竹筏回去的時候,大川和青青正在園區的餐廳安慰著趙靜雅。

    雖然趙靜雅回來什麼也沒說,但紅腫的眼圈還是能夠讓他們猜到些,還沒安慰幾句司羽和安潯就一起回來了。

    大川見兩人走進來奇怪道,「咦,你們怎麼一起回來的?」

    趙靜雅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那一眼滿是哀怨神色,而且不僅僅是對司羽,這哀怨一部分還因為安潯。

    「碰到的。」司羽言簡意賅,說話間也看了一眼趙靜雅,神色坦然毫無波瀾。

    「哎呦呦呦呦,司羽先生,仙女妹妹這是怎麼了?你衣服呢,她裙子呢?」大川發現了兩人不妥之處,曖昧的眼神在兩人身上瞧來瞧去。

    聽大川這麼一說,趙靜雅眼圈再次溢滿淚水,看著好不可憐,青青見狀小聲問,「他倆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和司羽在一起嗎?」

    趙靜雅搖搖頭,咬著嘴唇淚眼婆娑的看著什麼也沒有的地面,一句話也不說。

    「大川,車子你開回去吧,我先送安潯回去。」司羽也覺得兩人這形象不太適合繼續待下去,他倒是還好,只是安潯的長裙爛的很明顯,襯衫並不能完全遮擋。

    安潯全程沒說一句話,隨著司羽進來隨著司羽出去。

    大川拿著剛接過的車鑰匙撓撓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安潯對司羽態度整個都不對了。」

    自然流露出的依賴、信任的感覺不用隻字片語也能讓人察覺。

    回程司羽開的車,安潯乖乖坐在副駕駛,剛開始還好,後來慢慢就有點坐立不安了,總是在動,司羽問她,「你扭什麼呢?」

    「想把你的襯衫鋪平,坐出褶子還要熨。」安潯說。

    司羽挑眉看她,「難道你沒打算洗完再還給我嗎?」

    安潯一臉怎麼可能的神qíng,「用來畫畫的手指怎麼能洗衣服呢!」

    司羽無言以對,頓了良久才說,「衣服送給你了。」

    「我要它沒用呀。」

    「下次爬樹的時候帶著,說不定哪次還會用到。」

    安潯瞪他,「你不是說我的許願樹不靈,讓我信你嗎?」

    也就是說,她以後都會向他許願,她再也不用爬樹了,這是否包含了某種意義,司羽沒問,安潯也沒說,但有些事在兩人之間已經心照不宣。

    車子又開出了一段距離,司羽突然用那溫和低沉的聲音提醒,「安全帶繫上。」

    安潯應了一聲,伸手扣好後隨口問道,「你大我幾歲?」

    「五歲。」

    「哦。」

    司羽聽她突然提起年齡,問道,「嫌我囉嗦?」

    「沒有,只是想起我爸了。」她倒是答的痛快。

    司羽突然覺得,和安潯聊天,真是步步陷阱,於是他擅自轉換了話題,「其實許願樹只是對你不靈,你媽媽的願望都實現了。」

    安潯微愣,想了想說,「還差一個。」

    司羽知道她說的哪個,「都會的。」

    都會的,他說的那麼肯定。

    安潯把玩著腰上的袖子,不知道用的什麼洗衣液,他的衣服有種清新的你檸檬味兒,那味道淡淡的慢慢的充盈在她鼻尖,吸進肺里似有魔力般的竟然連心都要麻了。

    「你怎麼沒和家人一起過元旦?」安潯很少主動找話題與人閒談,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要主動了解他了。

    「本想一起的,但他們安排了我相親,我就跟大川來汀南了。」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樣,偷跑的。」

    安潯感嘆一聲,「太叛逆了。」

    司羽轉頭深深的看她一眼,「幸好來了不是嗎?」

    安潯低著頭不說話,手裡摩挲著看不出什麼材質的黑色袖扣,過了良久才說,「說不定相親的女孩非常漂亮,錯過了豈不可惜。」

    這話說完安潯便有些後悔,試探的意味太過明顯,司羽不是大川,大川是只笨熊,司羽卻是只聰明狡猾的狐狸。

    司羽嘴角無聲的翹了起來,她的問題取悅了他,起碼從她通常的沉默無聲中他終於看出了些門道,如果說許願樹是好的開端,那這句話便是好的發展。

    就在安潯想著自己要不要轉個話題的時候,猛然的剎車使得兩人慣性沖向前再重重彈回椅背,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安潯懵了一下忙拍了拍胸,隨即扯起安全帶親了一口,而此時的司羽也回過神,第一時間轉頭問她,「有沒有事?」

    安潯搖頭。

    司羽確定她並沒有任何問題後,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車頭不遠處的柏油馬路上仰坐著一位滿臉驚恐的十來歲小男孩,司羽剛蹲到他旁邊,馬路一側就衝過來一男一女,女人一把抱住男孩,「李子涵,你瞎跑什麼,過馬路不知道看車嗎?」

    而跟著跑來的男人也一臉擔憂,但見到車主是司羽,還有剛下來的安潯,他十分驚訝。

    「阿倫?」安潯關了車門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那對母子,「你朋友?」

    阿倫胡亂的點了下頭,司羽還蹲在地上,他安慰的拍了拍女人,「讓我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好嗎?」

    女人很年輕很漂亮,看起來不像這麼大孩子的母親,她防備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猶豫不決,這時只聽阿倫說,「梅子,讓他看看,他是醫生。」

    叫梅子的女人這才小心的放開男孩,司羽伸手按了按他的脖子,摸了摸胳膊,再到腳腕,試著安慰他讓他站起來走走,男孩特別乖,聽話的站了起來,雖然腿還有點抖,但確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嚇壞了。

    司羽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笑容溫和,「以後過馬路一定要拉住媽媽的手知道嗎?」

    男孩點點頭。

    阿倫道謝,梅子拽過男孩批評了幾句,看向司羽時,又道歉又道謝。

    司羽微微笑著,只說沒關係,脾氣素養都好的不行,他又變回那個完美的紳士。

    梅子靦腆一笑,轉頭問阿倫,「你的朋友嗎?」

    阿倫不敢正眼看安潯,眼神閃閃躲躲的哦了一聲。

    安潯見他如此,心下瞭然,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李佳倫,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兒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此為自動發送,晚上有飯局,估計你們看的時候我已經在大吃大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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