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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55 作者: 狄戈
司羽笑,「當然。」
安潯站起身,對阿倫示意了一下,率先上樓。
阿倫意會,伸手拎起箱子跟著她身後走上了樓梯,邊走還邊抱怨,「我可是人民警察啊,公僕懂嗎,可不是你私人的,你怎麼能這麼自然的使喚我。」
「欠我錢的人閉嘴。」安潯頭也沒回的說道。
阿倫乖乖閉嘴,並且他預感到,這大小姐比小時候還要難伺候。
樓下幾人目送他們上樓後,大川先舒了口氣,「這仙女妹妹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說走說留都這麼兒戲嗎?」
「這姑娘敞亮。」另一個人說。
其中一個短髮女孩看著安潯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我總覺得她的名字好熟悉啊,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那趕快去要個簽名啊,賣給她的小粉絲還能小賺一筆。」
幾個人正打趣時,趙靜雅拎著箱子氣呼呼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你們幹嘛不去收拾東西啊,人家都攆我們了。」
「消氣,消氣,那女孩同意我們住這了。」短髮的女孩走過去拉住趙靜雅,悄悄在她耳邊說,「司羽在那邊,你不是喜歡他嗎,別讓他覺得你小心眼。」
趙靜雅看了眼司羽,又看了看一臉安慰的青青,半晌才不qíng願的說了句,「知道了,可是我不想住這。」
青青笑,「覺得那安小姐太漂亮了?」
趙靜雅撇撇嘴,「還行啊,一般唄 。」
「我還不知道你,彆氣了,快去把握機會。」青青將趙靜雅推向了司羽的方向,沖她眨了眨眼睛。
司羽正在看掛在牆上的畫,認真又專注,趙靜雅走到他身邊,也跟著看了兩眼,這房子裡到處都掛著畫,無非是些樹木、河流、房子和花糙,她並沒覺得有什麼好看的,和美術書上的差不了多少。
趙靜雅見自己站了半天司羽也沒注意到,便主動開口問道,「這些叫什麼?靜物寫生嗎?」
司羽轉頭看她一眼,回答道,「或者可以稱作印象派。」
趙靜雅立刻說,「想不到你對畫作也有研究?」
司羽盯著其中一幅肖像畫出神,半晌才慢慢回答,「只是了解一點。」
趙靜雅感覺自己要迷失在司羽的這種狀態中了,他悠悠然站在油畫前,自成一派優雅自然。渾然天成的氣質和讓人無法忽略的過人長相,她十分確定,自己已經為他著迷了。
「大川說你是東京大學醫學系的研究生。」孫靜雅收回思緒,嬌聲問。
「嗯。」司羽已經走到下一幅畫前。
「那你怎麼會和搞東南亞文化研究的大川認識的?」孫靜雅遇到司羽是沒有絲毫防備的,在來汀南之前,她從沒想過這趟旅行會讓她心動如此。
「我們一起打工,因為都是華人,接觸多了就成了朋友。」司羽沖她笑笑,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便被樓梯上的人吸引過去,是安潯和阿倫。
安潯跟在阿倫後面下來,她已經脫了高跟鞋,並且再次光了腳,不似阿倫走的虎虎生風,她踩在地毯上沒有絲毫動靜,長裙晃動下,只有白皙腳腕上細細的腕鏈發出細微的響動,一時間樓下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全都仰頭看著她。
阿倫率先打破沉默,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司羽後嘟嘟囔囔道,「中國就沒有像樣的醫學院嗎,跑日本學什麼醫,我爸最討厭小日本了。」
安潯在後面笑起來。
大川也是東京大學的,雖然學的專業不像司羽的那麼牛氣哄哄,但也是正經研究生,他忙辯解道,「阿倫,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了,再說,學術無國界。」
司羽也笑,並沒有因為阿倫的言論有所不滿,「阿倫,你可以讓你父親檢查一下腎臟。」
「啊?」阿倫一愣。
「你不是說他噁心嘔吐,心律失常嗎?」
「啊……對,腎的原因嗎?」
「或許是。」
「謝謝啊,我會告訴我姐的。」
在安潯一再表示絕對不會把阿倫私自出租別墅的事告訴長生伯後他這才滿意的離開,安潯關了門回來,對站在畫前的司羽說,「今晚不用叫我吃飯了,祝你們有個愉快的晚餐。」
司羽看著她,微笑道,「好,謝謝。」
安潯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你覺得這些畫怎麼樣?」
司羽挑了挑眉稍,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想了一下說道,「略顯稚嫩,但充滿靈性。」
安潯勾了勾嘴角,什麼也沒說,飄飄然的上樓去了。
晚餐是大家一起動手包的餃子,司羽沒有參與,像下午一樣戴著耳機坐到椰子樹下閉目養神去了,這並沒有讓他們覺得他不合群,相反的,大川的這些同學都對這個剛認識一天的司羽印象好極了。
趙靜雅自告奮勇的去叫司羽,其餘幾個人各自交流著眼神,上學那會多少男生追求趙靜雅,她通常都眼高於頂愛理不理的,誰會想到她也會有今天。
飯桌上,大家熱火朝天的胡侃,只有司羽安靜的吃著東西,似乎有著極好的餐桌禮儀,當其中一個人提議第二天去原始森林公園玩的時候,大川才想起來問司羽,「你那牧馬人能裝幾個人?」
「五個。」司羽說。
他們一行六個人,正好多一個,而且還有兩個女生,並不適合和男生擠在一起,大川想了想說,「只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車。」
「司羽,你那車挺騷包啊。」有人說。
司羽用紙巾擦了擦手,說道,「我哥的車,他說跑遠途這車應該會舒服些。」
車子和女人似乎是男人永恆的話題,他們說完車子不知道誰將話題引到安潯身上,大川似乎對安潯印象很好,喝了些酒的他笑眯眯的說,「我要是沒女朋友就追她。」
「你就吹吧,那格調的你駕馭不了。」有人立刻潑冷水。
大家鬨笑,大川不服,「我可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
「人家司羽也是啊。」
司羽見大家都看他,這才笑笑說,「我沒女朋友。」
大川說學校里喜歡司羽的女生從東京能排到北京,他正眼都不會看一下,大川都要懷疑司羽喜歡的其實是自己了,大家又是一陣笑鬧,就連趙靜雅眼睛都亮晶晶的,似乎是因為知道司羽沒有女朋友而高興。
只有青青,沒有像他們一樣吵鬧玩笑,她認真思考了一下司羽的那句話後,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心想不會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安潯是被餓醒的,她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醒來的時候她有瞬間的茫然,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臥室里並不黑暗,庭院的燈光透過紗簾照she進來,朦朦朧朧的色調,外面靜悄悄的,估計大家都睡了,她開了手機,時間顯示為1月2日凌晨兩點三十分。
安潯一直不太喜歡穿鞋,當年她母親沒有改了她這個毛病索性讓人用地毯鋪滿了房子的每個角落,這越發縱容她光著腳亂跑了,安潯將手機放到睡衣口袋,光腳下chuáng,悄然打開臥室門走到樓下廚房,翻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後終於意識到,這些人是一個餃子也沒留給她啊。
幸好最後在櫥櫃裡發現了一盒泡麵,安潯嘆息,看來還得再對付一頓。
當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裡突然響起時,安潯著實驚了一下,她以為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再打電話了才敢開機,沒想到真有人這麼執著,半夜不睡也要嘗試撥通她的電話。
安潯小心拿出手機,見到屏幕上跳動著的安非的那張笑臉,她舒了口氣,輕快的伸手按了接聽鍵,點了揚聲器後,轉身開始撕泡麵盒。
作者有話要說: 少的可憐的存稿。
還是發了。
換了個封面,看起來比較符合文的背景設置,謝謝大家在微博的投票哈哈哈。
還有,司羽打工並不能說明什麼,這不是窮小子和富家女的愛qíng故事,重要事qíng說一遍就好。
明天不更。給我寫作的時間,不然稿子沒了我會十分沒有安全感的。
□□來的快點還是慢點?
要留言,要留言,要留言,最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深夜食堂
「通了?安潯?」那邊的人似乎不太相信他竟然打通了電話。
「我在,安非。」安潯正在用水壺接水,聽到安非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她隨意的應著。
「臥槽!安潯!」
「是我,安非。」
安非比她小一個月,是她異父異母的弟弟。
安潯親生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小時候每到入冬,她就要陪著母親到這裡住到第二年春天,即使這樣,母親還是早早在她十歲的時候便過世了。
安非原名程非,在安潯十三歲的時候隨著他的母親來到安家,重組的四口之家竟然十分和諧,十八歲那年,兩人一起考上大學,安潯改口叫了琴姨媽媽,程非改名叫了安非。
「安潯,你還活著我真驚訝,我媽以為你被綁架了,差點哭著報警,你就是一坑媽狂魔。」安非憤憤的說。
「是你跟我說要勇於追求真愛的。」安潯一臉無辜的邊撕著調料包邊說。
安非一聽她毫無悔過之意,怒道,「我說的真愛是易白哥,我怕你有婚前恐懼症我在鼓勵你,誰知道你誤解我的意思,撒腿跑路啊!」
安非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安潯依舊無辜,「可是我不喜歡他啊。」
「安潯,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安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在寂靜的夜裡聽的清晰,「你可想清楚了,易白可是顏好腿長巨有錢的典型代表。」
安潯撇撇嘴,心想她今天可是隨隨便便就碰到顏更好腿更長的呢,「我有相好的也是你。」
安非那邊嚇的差點把手機扔了,「你小點聲,讓你爸聽到非往死揍我不可。不是我說,你媽真逗,什麼年代了還和人指腹為婚,易白他媽更逗,說什麼一諾千金,易白哥更逗,外面那麼多妞……額……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也沒聽到!」
安潯並不在意易白的妞們,她更擔心家裡,「安非,易家有沒有為難咱爸?」
「暫時還沒說什麼,易白哥也沒說什麼,總之大家臉色都很臭就是了,你都已經這麼牛逼的撂攤子了就先別回來,哎對了,你在哪?」
「在汀南,」安潯繼續和那怎麼都撕不開的調料包作戰,說完又覺得不放心,拿起手機惡狠狠的警告安非,「你要是告訴別人我就說我是因為和你私定終身才逃婚的!」
「臥槽?」
「還懷孕了。」
「臥槽!」隨即是嘟嘟嘟的一陣忙音,安潯抿嘴笑起來,安非可能嚇壞了,太不禁逗。
這時水已經燒開了,她轉身拿水時才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安潯嚇的差點把手裡的面扔了,那人見她如此反應竟低低笑起來,安潯認清來人後偷偷舒了口氣,她將面放到流理台上,問他,「你是認chuáng睡不著嗎?」
司羽雙臂環胸,靠在廚房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潯,「怎麼不覺得是你們講電話的聲音太大了?」
安非的說話聲確實有點大,安潯也不在意他聽去了什麼,伸手將熱水衝進面里,「請你吃麵補償怎麼樣?」
司羽看著她,一時間沒有說話,安潯依舊光著腳,穿著長背心,長度將將蓋住腿根,算不上bào露也談不上保守,長發被她利落的挽在頭頂,一張精緻小臉素麵朝天,在明晃晃的燈光下肌膚白皙清透。
安潯見他不說話,手指輕輕敲著桶面,「嫌棄嗎?」
司羽抬腳走進去,拿了流理台上安潯放棄的醬包,替她撕開,「你是被餓醒的?」
安潯點頭,接過醬包擠到面里,「說實話,若不是太餓,我真不想吃泡麵。」
司羽挑挑眉梢,看她一臉皺眉嘆息的樣子,伸手拿過泡麵放到一邊,「等我一下。」
說著走了出去。
夜晚的汀南還是有些涼的,安潯披著毯子坐在廚房的矮凳上,流理台上的泡麵散發出陣陣香氣,她有點忍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餓成這樣竟然還能乖乖聽話的等著他。
好在司羽並沒有讓人失望。
當他拿著一小籃子菜回來的時候,安潯驚奇的問他,「哪來的?」
「你長生伯在後院種了很多菜,你不知道嗎?」司羽已經開始洗手了。
安潯經他提醒才想起來,長生伯確實喜歡自己種菜吃。
洗菜,切菜,翻炒這一系列動作他做的不緊不慢,安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撐著下巴乖乖等著,眼前全部是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心外科醫學碩士靈活穩健的手指,在這樣幽靜的夜裡竟然用來給她燒菜。
而他們認識還不到十個小時。
感覺很奇妙。
因為食材有限,他只做了一盤香椿芽炒雞蛋,一盤胡蘿蔔炒西芹和一碗雞蛋羹,他還拿了兩個圓形的點心搭配著雞蛋羹放到盤子裡,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安潯手指有些瘙癢,她想把剛才那一幕畫下來,她印象中的燒菜應該是火急火燎的,是胖大廚叮叮咣咣油星亂飛,可司羽,十分安靜,優雅從容。
原來燒菜也可以這樣賞心悅目。
安潯將視線放到食物上,她咬了一口那huáng色的圓餅,「這叫什麼?」
「佛卡恰,」司羽將菜端到餐廳,「義大利人比較喜歡的一種麵包,他們經常用來當早餐。」
安潯端著那盤雞蛋羹在後面跟著,邊走邊吃,「我這頓早餐未免吃的有點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