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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44 作者: 居筱亦
經過傅希媛的一席話,傅希堯算是有些明白了。就在他找不到方法挽回的時候,母親大人的異同電話救了他。傅夫人直接打給小冉。夏小冉有些驚訝,戰戰兢兢的接起來「媽。」「小冉啊,你爸媽回去了?」「嗯。」「那怎麼不見你和阿堯回來吃飯?是不是鬧彆扭了?」小冉結結巴巴的應付:「沒、沒有啊,我們都忙、忙著,對不起啊,媽媽。」「我看不是忙,我問過阿堯了,那報紙上的傳聞都是假的,你別多心。」「嗯,我沒事的,媽,您不用擔心。」傅夫人說的是昨天的娛樂頭條,說某某最近躥紅明媚是傅四少新歡。不得不承認,看到報導的那一霎那,她心理是有些不是滋味。「那你和阿堯今晚回來吃飯,我親自下廚,就這麼說定了。」傅夫人一錘定音。她也沒給小冉拒絕的機會,小冉愣了很久還沒反應過來。傅希媛給母親比了個大拇指「媽,還是您厲害。」傅夫人推嚷了女兒一下,睨這女兒說「我說你們這些孩子什麼時候才不用我操心啊?」想了一下又嘆氣「我也有疏忽的,總是以你大嫂的標準來衡量小冉,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要不是女兒說出來,她還不知道兒子瞞著她鬧離婚這麼大的事兒。傅希媛笑了笑「這哪能怪您呢?您是疼小冉才這麼費功夫的教她這些的,連我都嫉妒了呢。」「就你會貧!」傅夫人點了點女兒的鼻子,「對她一開始的確是不滿意的,阿堯為了她要死要活的,可後來相處下來。。。。。」「相處就覺得小冉不錯是吧?」傅希媛巧妙的接話。傅夫人沒說話,可表情是柔和的。當天晚上夏小冉和傅希堯都回到大宅吃飯。飯後,傅夫人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對小冉說「你明天有空嗎?陪我去個地方。」傅希堯急了,拉著母親就說;」媽,您別有事沒事就帶小冉去應酬,她這幾天累,大嫂去不就行麼/」傅夫人只是抬下巴睨著兒子,傅希堯被她盯的不自在,卻也不改口。夏小冉適時圓了場:「媽,您別聽他的,我明天沒課,可以陪您,要去哪兒/」就是這樣綿軟的性子,從不與人為難也不與人計較,才栓了兒子的心吧?倒也相配。傅夫人看了兒子一眼,滿意地點頭說:」去接你爺爺回來,順便商量一下下個月爺爺的壽宴要怎麼準備。」關於老太爺的事兒,夏小冉聽了更上心了,快快的應聲:「好呀。」他們都不知道傅夫人已經知道他們的事,當晚只能在大宅住下,免得兩老起疑。偌大的床,曾經緊緊相擁的倆人,如今各睡個的一邊,如楚河漢界。黑漆漆的夜裡,沒有半點動靜。傅希堯睡不著,心裡憋的慌,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輕聲說;」對不起。」依然沒有動靜,她想小冉應該睡著了。他忍不住又說了一遍:「冉冉,對不起。」床有些顫動,似乎還有隱隱的嗚咽聲。他連忙開了床頭燈,看見另一邊的人兒背脊一起一伏的,他費了點勁才把她扳過來,當場愣住了,小冉用被子捂著唇,早已淚流滿面,給這些日子的委屈和不安找一個宣洩的出口。傅希堯的心一下子亂了,不由分說的把她摟進懷裡,一邊捋著她的背一邊說;」別哭了,是我不好,別哭了。。。你一哭我就難受。。。。」可小冉卻越發忍不住哭意,也沒推開他,就這麼嗚嗚咽咽的哭著。他也這麼難受著。等到她終於哭完,便也推開他,背過身把自己縮成一團,啞著聲音說;」我沒事了,睡吧。」傅希堯那裡還睡得著,都多少日子了沒有這麼靠近過了?有些話,他怕現在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冉冉,現在還想離婚嗎」「想」「。。。。我怎麼做你才能忘記我說過的混話」「我不知道」「我真不想離婚」。他猛的在後面摟住她。她掙了一下。沒掙開。「爺爺快過壽辰了,我們先不說這事。」小冉只好這麼說,傅希媛也在她面前為傅希堯說了話了,再給彼此一個機會,為她,為他,為孩子都是一件好事。
「好,不說、不說、不說。。。。」傅希堯傻傻的重複著,心道最好永遠不說。婚姻圍住的不過是心罷了。夏小冉做了最壞的打算後,反而把自己放晴了,做什麼事都輕鬆起來,在傅家也坦然自在,漸漸少了排斥的感覺。大家似乎也收到了某種信息,對小冉更加照顧。倒是傅希堯真切的當起了二十四孝丈夫和父親,每天的行程報備,上下班接送,能推的應酬都推掉,花了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妻兒。只是夏小冉看起來不太在意似的,他別提多鬱悶了。這天,夏小冉又看電影看得流眼淚,被晾在一邊的傅希堯看不過去「怎麼又看這種電影,沒營養,眼睛要哭壞了。」他沒覺得哪裡感人了,總之讓她哭的電影他都不喜歡。夏小冉白了他一眼,帶著鼻音說「你去看你的財務報表你的財經新聞,別吵著我!」傅希堯立馬閉嘴,卻依然待在她身邊。電影裡,女主角對男主角說我們背對背各走一百步,如果回頭還能看見對方的話,我就聽你的。夏小冉正傷感呢,傅希堯煞風景的來一句:「還走啥啊?趕緊摟著她吻吻吻,吻的她忘記東南西北不就得了?」他獲得了一個「飛枕」作為獎勵。「你回房,還是我回房?」夏小冉瞪著他。這女人是越來越不怕他了啊,呃,是好事來著。他用手在唇邊比了個拉鏈的動作,又大爺般歪躺著陪看。夏小冉無奈,又繼續把精力回歸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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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兩人磨不磨嘰啊?好好在一起不行嗎?」「傅希堯!」傅希堯笑嘻嘻的打哈哈,可心裡苦澀,這句「好好在一起不行麼」何嘗不是他想對若即若離的小冉說的話。離婚,難受,這樣半吊著不上不下,更是難受百倍。又一天,傅希堯去接夏小冉下班。剛巧碰到有個俊朗的年輕男孩子送了一束紅艷艷的玫瑰給小冉,還纏著她說了半天的話。他想衝上去,換作以前,肯定不由分說先給他一拳,敢他的女人。可到底是忍住了。不知道小冉說了些什麼,最後那個男孩一臉失望的走了。他回過神,小冉已經抱著花束站在他面前。「可以走了」「這花太大了。」其實是太礙眼了。「放車后座就行。」傅希堯不作聲,一路上都繃著個臉。「不高興什麼,你自己不送,難道別人送我也不成?」傅希堯一個急剎車,咬牙切齒的說:「我、送!」夏小冉趁他氣急敗壞的跑去買花,在車裡樂顛顛的笑開了。他們之間好像有些東西變了,從前是傅希堯的情緒捉摸不定,現在,是夏小冉忽冷忽熱讓他找不著北。高興時又對他很好,不樂意了就一整天不說話。用傅希堯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磨人精,不過誰叫他只認定她了?傅老太爺的壽辰也過了,卻沒有誰再提起離婚的事。漸漸的入冬了。維也納的皇家樂團來北京演出,傅希堯沒空陪小冉去,不過結束應酬後還是趕去接她了。小冉給了簡訊讓在門口等。後來老師給她介紹樂團的大師,耽擱了一些時間,她就讓他先走。出來的時候挺晚的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她攏緊衣服快快走到他跟前:「天這麼冷,不是叫你先回家麼?」他只穿了身不太保暖的西服,看來是從酒會直接過來的。「也沒多久,就等等你,聽得開心嗎?」他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走去停車場,聽她興奮的說起和大師見面的事。他聽完以後順著她的心思提議:「要不過一陣子,我們飛一趟維也納,你那麼喜歡那裡。」小冉偏過頭來看他:「你有空?」「我是老闆,還不能給自己放假了?」他豎起眉。「說話算話啊!」「騙人的是小狗」是了,要問是什麼改變了,應該是他們相處的方式,更像是漸漸磨合的戀人了。那天回去傅希堯就病了,一直高燒不退,不知道是著涼了還是什麼原因。夏小冉一直衣不解帶的在他身邊照料著。病來如山倒,他昏昏沉沉的養病。夏小冉閒來無事,翻出之前荒廢的辦件毛衣,想了想,把它拆了重新織一遍,織一段就在他身上比一比。他醒來就見到這樣的情景,她嫻靜的坐在他眼前一針針的繞動著手指,嘴角帶著淺笑。他啞著嗓子忍不住問「給我的?」她橫了他一眼,反問:」不然呢?「卻放下棒針,去端了杯熱水給他:「先喝口水,等會兒要不要吃點什麼?小米粥?」他搖了搖頭又問:「冉冉,你幸福嗎?」她沒有回答,或者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笑了笑,說:「有你在身邊,我很幸福。」「沒燒壞腦子吧?懶得理你,我去拿點吃的。」夏小冉忙不迭起身,落跑去了廚房。傅希堯看著擱在椅子上的毛衣,笑容更加燦爛。他真的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