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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19 作者: 常聲
    為了避免封霆懷疑,她在自己的酒里和封霆的酒里同時下了藥,只是她那杯藥劑稍輕,而封霆那杯因為劑量較重的關係,幾杯酒灌進去,封霆渾身跟著了火沒什麼區別。而同時,宋流丹一面注意著封霆在yu望燒灼逐漸迷失心智,自己也故作藥效發作,無法忍耐的模樣,同時又對封霆的靠近推拒著,選擇了適當的時機,拿手邊兒的花瓶重重砸了他的腦袋。

    沒錯,她殺不了他,所以只能夠選擇這樣的方式,至少讓他堂堂封家二少爺以後的人生里背負著「強啊未遂」的罪名。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一共砸了封霆三下,當鮮血從他額頂溢出時,宋流丹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氣才總算舒郁了些。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她重傷了他,那也只能算作是正當防衛。

    她提前一小時到包房去,就是為了安裝針孔攝像頭。

    封霆在這圈套里,再加上宋流丹的以身犯險,封霆不會懷疑她。

    可江嶼辰不一樣了,若是將所有的前因後果聯繫起來,再加上她提前知會吳峰和路定等在隔壁包房的行為,江嶼辰要理清楚來龍去脈根本就不難,更何況,相識近二十年,他那麼了解她,簡直是瞭若指掌。

    她不肯把錄像交出來,因為再清楚不過,若是這東西到了江嶼辰的手裡一定會被銷毀。

    江嶼辰真的是氣急了,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瞳孔急劇收縮著,「我再說最後一遍,你把東西給我拿出來!」她害怕,當然害怕,可再怕也不能現在屈服,否則她之前所做的不全成了白費功夫!

    她不給,他冷冷的盯了她半晌,突地笑了,有些猙獰的笑意。剛才那股子冷氣仿佛加劇了,從她的頭頂猛灌到腳心兒,而江嶼辰已經拖著她的手臂將她從盥洗室拖出去,扔到床上。

    這一夜特別不好過,仿佛是火里來火里去的,到最後整個人都沒了知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都到中午了,她以為江嶼辰走了,沒想到他竟安安靜靜的在沙發上坐著,雙膝上放著台筆記本,十指翻飛,大約是在處理公事。

    這下她才算明白了,江嶼辰這是拿不到東西不罷休呢,她不肯給,他就跟她耗著,守著她,叫她不離開他的視線。

    被人折斷了翅膀,宋流丹終究沉不住氣了,出不了這門就意味著她手裡的錄像是擺設。「江嶼辰,你有意思麼?」

    他慢條斯理的啜飲了口咖啡,又漫不經心的抬眸睨了她一眼:「如果你也覺得沒意思,就趁早把東西給我。」

    宋流丹狡辯著:「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呢?」

    江嶼辰盯了她幾秒,忽而輕笑:「行啊,演技有進步。」他笑了幾聲,神情又變得嚴肅,他可以不去追究她拿自己去犯險的事兒,有一點阿啟說得對,她安全回來最重要。可他不能看著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把她自己往死路上逼,一晚上的功夫他想得個透徹,她無非是想利用媒體,搞臭封霆的名聲。殺不了他,至少也讓臭名昭著。可難保封霆不會狗急跳牆,拖了宋流丹下水,再反咬一口「故意引誘」。畢竟說起來,兩人都被下了藥,黑黑白白的原本就難說清楚。江嶼辰不願意冒這個險。「宋流丹,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思。你不要臉就算了,還想拖著整個江氏陪你一塊兒丟臉呢?」

    宋流丹倒像是豁出去了:「反正外面沒人知道咱倆的關係,你大可以把我趕出去,老死不相往來就行了。」

    江嶼辰被她氣得沒了話,這女人根本就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才好!

    而阿啟這樣說:「辰哥,你究竟有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心?你害怕的到底是封氏和江氏大起衝突,還是害怕丹妹兒受傷呢?」

    江嶼辰把碗筷往桌上一摔:「你tm有完沒完了?」

    阿啟又扒了口米飯塞進嘴裡,眼睛都不看他,只是用很是戲謔的調調道:「我覺得旋姨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對。」

    江嶼辰擰著眉頭去點菸,阿啟漫不經心的扒著飯,咽了好幾口才慢悠悠道:「難保有一天你不會後悔。」

    打火機被甩開,火焰沒有點燃煙枝,竟不小心燎到了他的手指,只一剎那的灼燙,叫他失了神。

    江嶼辰到底沒在家待上幾天,江北留下那麼大的家業,那麼多員工等著吃飯,江嶼辰有太多公務要處理。可她再一次被禁了足,只能在江家的大院裡四處走走,恐怕她一天不交錄像出來,江嶼辰就不會放心放她出門。她抱著雙膝坐在二樓陽台的藤椅上,天氣很好,萬里無雲的,連陽光都是溫暖不烈,照在身上柔柔的。

    江嶼辰忙得一連七八天沒歸家,倒是阿啟,忙裡抽空回來看她幾次。她心存感激:「我樂得清閒,你那麼忙,沒必要來回折騰。」

    阿啟給她削了個蘋果遞過去,宋流丹咬了一口,笑笑:「真甜。」

    阿啟看著她甜甜靜靜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宋流丹卻是忽然嗤笑:「怎麼?你還悲秋呢?」

    「丹妹兒,你別怪我這次不站在你這邊。」難得見他如此正正經經語重心長的說話,眉宇間的苦大仇深活像個小老頭,「這次辰哥的確是為你好,你想吶,要是這事兒捅出去了,沒錯,封霆名聲臭了,可你以後要怎麼做人吶?女孩子的名節不比什麼都重要?」

    她小小的咬了口蘋果,細嚼慢咽的,待口中香甜的氣息漸漸散去,她才沖阿啟彎了彎唇:「我知道,可是我爸……你知道的,我不能看著他不明不白的在那兒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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