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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26:19 作者: 常聲
    他的氣息那樣強烈的朝她襲來,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仿佛是勢不可擋。宋流丹又急又怕,六神無主,只是拼命的使勁兒去關門。

    兩個人這樣僵持著,她真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江嶼辰會有多疼她不知道,可是她注意到他因為血液不通而發紫的皮膚。

    還是闔不上門,宋流丹只剩下最後一點兒力氣:「江嶼辰,我求你了,你走吧!」

    「你居然敢跑!」江嶼辰只是盯著她,黑漆漆的目光仿佛是巨大的無底的黑洞,似乎要把她吸進去,宋流丹與他直視:「我求你了……我求你別再折磨我了,你放我走吧……我們家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你,行麼?」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失態,江嶼辰已經用胳膊推開了門,一步步朝她逼近。

    宋流丹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他,他的眼睛都像是要冒出火,瞳孔急劇收縮著,她被他鉗住頸子往後退步,漸漸地覺得呼吸不暢,後背已經抵住了牆壁。「宋流丹,誰借給你的膽子?居然敢跑!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漸漸地收緊五指,宋流丹的身子被提起來,腳尖兒都幾乎離地,揮舞著雙手去抓撓他的手背,撓出了幾道血痕,可兩個人誰也沒在意。

    宋流丹覺得喘不過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眼淚都流出來了,她覺得委屈,委屈極了,明明自由就在眼前,為什麼一而再的擦身而過。「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哪裡惹到你了,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她說話的氣息都漸漸微弱下來,江嶼辰冷眼望著她,手指卻突然一僵,仿佛失了力氣。被鬆開的宋流丹,捂著頸子跌坐在地上,仰著頭用一種幾近悲切的目光看他。

    這是江嶼辰第二次見到她這樣的眼神。第一次是在前幾天,她的孩子沒了。他突然覺得心悸,她這樣子太陌生,讓他覺得無法掌控,仿佛一切都脫了軌道。

    誰都沒想過會走到今天。

    江嶼辰比她大五歲,小時候,還曾經背著她去抓春天的柳枝,那樣鮮嫩的柳枝,帶著一種沁鼻的清香。他沒忘記,那時的她笑得有多開懷,咯咯的笑聲傳出很遠的距離,銀鈴一般的清脆悅耳。

    他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拳頭握得死緊,慢慢地蹲下來,雙目與她對視,一眨不眨的望進她的眼底,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乾澀的,像是從喉嚨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你沒有對不起我,可是你爸他對不起我爸。」

    眼淚滑進嘴巴里那滋味可真是苦,宋流丹捉著衣襟口,淚眼朦朧的看他:「可是我爸他已經得到懲罰了。他現在躺在床上,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江嶼辰的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嘴角淺淺的勾起,宋流丹只一剎那便覺察到危險的襲進,果然,他突然探出手來,她猛地縮著身子往旁邊的牆角靠去,江嶼辰的手指一頓,眸色黯了黯,卻是夾起她因濡濕貼在臉頰的一縷頭髮別到而後去,「所以還不了的……當然由你來償還。」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可是宋流丹卻忍不住渾身發顫。她早就知道的,他不會放過她。她太了解江嶼辰了,表面上看起來衣冠楚楚溫雅清雋,可他骨子裡的掌控欲卻到了變態的地步。往日裡,即便是她如履薄冰的處處順著他,他也從來都看不慣她。更別提她這次敢逃跑了,不用費腦子深思,宋流丹都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接受怎樣的「懲罰」。

    認清楚現實,她反倒有些釋懷了,既然都是徒勞,她又何必再垂死掙扎。

    被江嶼辰帶上車時,宋流丹自嘲似的說了一句話:「我以為……那個孩子已經還了你們江家一條命。」

    她望著窗外,自然沒注意到江嶼辰青筋凸起的手背,只聽到他譏笑了一聲:「那孩子的命也是我們江家的。」

    瞧瞧,這人多惹人恨吶。他承認了那孩子是他的種,卻不肯留下它的命。宋流丹疲憊的闔上眼睛,無力的仰靠在椅背上。

    江嶼辰交代了阿啟安置宋翼,宋翼的安全問題,宋流丹完全不擔心,因為她清楚江嶼辰還要用宋翼這個籌碼呢,否則,如今的宋流丹怎麼可能安心待在他身邊兒?

    宋流丹看見趙赫時,心都揪到一塊兒了。趙赫傷痕累累的,看見宋流丹原本想說話,可是剛一開口,就咳個不停,宋流丹聽見那劇烈的咳嗽聲,覺得他恐怕都要咳出血了。

    這算是……

    第一個懲罰麼?

    「江嶼辰,我回來了,你放他走吧……」她底氣不足,自己的處境怎樣,她再清楚不過了。

    江嶼辰雙手抄在褲袋裡,朝看守的幾個黑衣男子點了點下巴,那幾人往後退了幾步。沒了那幾人擋著,宋流丹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跡,她是真沒想到趙赫會被打得這麼慘,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該求趙赫去幫她。

    「他咎由自取。」江嶼辰勾了勾唇,轉頭望了宋流丹一眼,道:「丹丹,懲罰……才剛剛開始……」

    第7章 Part7

    part7信不信我抽你

    趙赫被送去了醫院,任小怡被容驍給放出來之後去照顧他。

    宋流丹只是聽阿啟說趙赫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需要在床上休養一段時間。最初宋流丹不肯相信,因為她看見了地上的血跡蔓延的那麼多,阿啟掩著唇虛咳了兩聲,悄悄告訴她:「那是顏料。」沒辦法,不用點兒料怎麼能嚇唬得住任小怡那丫頭。「趙赫的傷沒那麼嚴重,辰哥有分寸,不至於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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