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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9:12 作者: 筱禾
    當晚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立刻得到大家一片咒罵聲。我說就一兩個月,等這批活兒完了我們還回採石場。叫罵聲過去後,所有人只能無可奈何地睡覺了。甜甜溜到我的床上,推醒沉睡的我,說讓我抱抱他。我厭煩地推了他一把,罵了句少犯騷。

    後來他使出渾身解術調逗起我的欲望,當我在他的身體裡滿足後,他問我這次出窯誰做記錄,誰在外面碼磚,我說肖海記錄,老三和皮桶子碼磚,甜甜聽了當時就淚眼婆娑起來:

    「那我呢?你總不能讓我去干出窯的活吧,你捨得呀?」他說。

    「你當你是金枝玉葉?有什麼捨不得的?」

    「你也太狠心了,你的yín水還留在人家屁股里,就說這樣無情無義的話。」

    「行了,行了,好妹子,我也是沒辦法。」我敷衍地安慰他。

    「你幫我請兩個月病假,我就是不去。」

    「兩個月?做什麼?你他媽的休產假呀?」我說完這話甜甜就在我身上又敲又打,但力氣很輕。我按住他,告訴他這次不比平常,大家都要忍忍,我爭取讓他工作三天休息半天。

    最後甜甜氣得嘴裡罵著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各個喜新厭舊,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在我心裡,小海是我喜歡的人,善待他就如同善待我自己。老三他們是我的兄弟,是幫我收買或整制其他犯人的得力助手,他甜甜只不過是個失寵的玩物。

    我告訴小海讓他乖乖地跟我去做記錄,我不想讓他脫層皮,小海沒有一點拒絕的同意了。然而在準備去出窯的前夜,小海說他和甜甜換了,他去背磚,甜甜做記錄。

    「你見過怎麼出窯嗎?」我問他。

    「見過,上次幫4班的二衙役去碼了一上午的磚。」

    「那你還要和甜甜換?他求你你就答應他?」我又問小海。

    「前些日子他對我挺好的,尤其是……尤其是你上次犯渾蛋的那時候,我沒什麼回報他,這次就算報答吧。」

    我看著肖海用如湖水一樣清澈,明亮的眼睛坦然地看著我,我只說了一句:「到時候你別後悔。」

    這象是個澡堂子,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都脫得精光,即使在這樣的孰九寒天。肖海也同樣的一絲不掛,我看著他從水缸里撈起一條浸滿了水的麻袋披到自己身上,然後衝進窯里,背起一架閃著火的幽光的磚就往外面跑。周圍不少人因為被燙的實在受不了嗷嗷地大叫。我從沒聽見小海叫過,只是有時他會連人帶磚一同栽進旁邊準備好的已經發黑髮臭的水池裡。

    肖海在這麼多精壯的男人堆里依然是最醒目的,挺拔的腰身,修長的四肢無人可比,還有靈秀的臉上憂鬱淡然的神情。唯一的缺陷是他的後背,上次的皮帶傷害過的皮膚留下些潛潛的痕跡,如今被燃燒的磚頭無情地侵蝕,有著美妙線條的背部已經發紫發黑。

    甜甜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用冷卻的磚頭堆起的磚垛上,手拿著紙筆,嘴裡還吆喝著快點幹活呀,超額了有肉包子吃。我聽了走了過去,踢了甜甜一腳對他說:「你他媽的哪裡給他們找肉包子吃?要不乾脆把你給剁了包成包子!」甜甜沖我嘻嘻笑。看著他那讓我討厭的笑臉,我突然想起了個好主意。

    「把衣服脫光!」我對他說。

    他有些莫明其妙。「快脫。」我對他說完衝著抗轉的人群喊:「大家聽著,多背出五架磚我讓甜甜給你叼雞巴,要不要?」

    「要!要!」人們高呼著答應,竟有幾個更瘋的撲到甜甜身上有抓有捏,我不得不連踢帶打地將他們趕走。

    甜甜邊罵罵咧咧邊脫光了全部的衣服,他先是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換成了笑臉,大聲對大家說:「要是多背出10架磚,本姑娘我獻身,讓他痛快地打一炮。」

    人們更樂更瘋了。那次出窯我們班組比其他班超額了近三分之一,很具諷刺意味地被評為「改過自新,從新做人」的典型。

    晚上回到獄舍,不少人的背上已經被燙出了水泡,肖海的背上到處是被燎得發紫的血泡。我幫肖海上了藥,問他明天要不要我幫請半天假,因為明天血泡被磚頭一壓再一燙,疼痛更難熬。小海說不用,別人可以捱的,他也能熬過去。然後他冷笑著說再怎麼樣也比被綁起來,當眾讓人家操,或者是被人用皮帶猛抽容易忍受得多。面對他這樣的回答,我唯一能做的是將藥膏狠狠地往他身上的傷處一扔,聽著他不由得一聲破碎的呻吟,轉身離開。

    就寢後,我沒有要求肖海和我做那事,但要他趴在我的床上,我半躺半坐在旁邊,撫摸著他的短髮,聽著老三胡說八道,誇耀他搞過的女人奶子有多大,穴有多騷多緊。接著他又眩耀他進來前多有錢,自己有很多車,每種車不同的性能和駕駛感覺,說到高興處,他忽然問:

    「小海子,你說車開到120公里是不是有飛起來的感覺。」

    「不知道,我沒開過車。」肖海回答。

    「你把人家屁股都撞成東西半球了,你還沒開過車?」老三笑著說。

    肖海沒有回答。

    老三又說:「你用什麼車把人撞了?」

    「……」肖海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吉普車,那種敞棚吉普。」

    「你開的是不是特別快?怎麼把人撞的?」老三還問。

    「不記得了。」肖海回答。

    以前我也問過肖海怎麼撞的人,是不是他父母給他買的車,他都含糊不清地敷衍過去,好像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象甜甜說得那樣,我是愛上了小海。進來以前,我有過好多好多的女人。我是5歲的時候跟著我媽改嫁到我繼父家,我親爸得暴病奇怪的死了,我看著我媽高興得嫁給了李成翔,連我也被改了姓。一次我媽對還不太懂事的我說:「這才是男人,一個真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的女人好,應該幹大事業。」

    記得我剛滿14歲那年,我跟著我繼父進了一個歌廳,然後他為我選了一個坐檯的女孩子,我就按以前錄像上看的那樣上了她。完事後,沒什麼特別好的感覺,只是很新鮮、很累,再有我覺得自己成年了,可以乾女人了。

    以後我如果有那個需要就找一,兩個女孩子。有一陣子,我比較固定在玲玲和瑞芳那裡,因為她們比其他人更漂亮和溫順,但最終我還是厭倦了她們。我後爹曾多次誇我是幹大事的材料,膽子大,心又細,出手還狠,另外不貪女色,很難得。

    我繼父曾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一個男人一輩子就要兩件東西,一是錢,有了它就可以得到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不過你會依然活的不踏實和空虛。二是一個好女人,你可以和很多女人上床,但那個好女人是真心牽掛你的,讓你感覺活的踏實,你也真心牽掛她,不會感到空虛。我當時反駁我繼父說我不會牽掛任何一個女人,他笑著回答因為我還沒遇到。

    如今二十五歲的我開始知道什麼是牽掛,牽掛就是我總想著他,就是我的眼睛總離不開他,就是我總感覺得不到他而想侵犯他,但又總是壓抑自己不忍傷害他。他是肖海,是個和我一樣的男人。

    然而我不知道怎麼表達,從小到大沒有人告訴過我如何向心愛的人表白,更何況還是一個被我無數次傷害,對我冷著臉的男人。

    就在出窯的活快結束的時候,肖海出了點事。我們班最體弱的133在背磚的時候沒站穩,眼見滑倒在燃燒著的磚堆上,恰好小海在他旁邊,用手一扶他,才沒倒下去,但他肩上的磚卻不偏不移地砸到肖海身上,幸虧肖海靈活,躲得及時,只是右邊整條胳膊幾乎被燒熟了。我一見肖海跪坐在地上,左手拖著右胳膊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二話沒說,背起小海就往醫務所跑,看著管教很粗魯地為肖海上藥,看著肖海疼得身上發抖,眼睛都閉上了,拼命咬住嘴唇忍住不呻吟出聲,我的心也跟著翻絞。

    那陣子甜甜對小海侍候的特別周到,每天幫他送飯,甚至給他餵飯、擦身、幫他去廁所。開始肖海很拒絕,他是個相當自立的人,但耐不住甜甜很溫情卻不由分說的態度。對小海受傷,我是很牽怒於甜甜,不過看他這樣的表現,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肖海是自願幫甜甜做這份苦差事的。

    星期日下午,其他人都去娛樂室看書看電視,我想到肖海一個人在獄舍里,所以趕忙回來看看他,屋子裡甜甜正和肖海說話。

    「可惜你和小尼姑都不喜歡男人,如果你們和我一樣也喜歡男人,象你這樣正點的盤子和條子,我保證你能紅透半邊天。」甜甜說。

    「尼姑不是那樣的人嗎?」小海問。

    「不是,別看他在這裡都快讓人操遍了,可一看見光屁股女人的畫片滿臉就放光,當時就噴了一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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