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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8:09 作者: 懂事長
「嗯。」
年豐泰看著遠去的人影氣不打一處來,他憋了半天的話說出來就想看看他這個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抽搐的樣子,他竟然只回了一個嗯。
「變態冷漠狂。」
某人猛捶桌子以泄憤。
☆、情難自禁
天氣回溫,C市四季之分並不明顯,農曆年還沒到有趕早的木棉花已經結蕾。
仲卿看著擋在眼前的人,氣鼓鼓的包子臉因為一路小跑過來紅撲撲的,她大張著手臂不讓仲卿離開,兩人就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美兒,聽話。」
看她不依不饒,仲卿只得冷下臉呵斥。
美兒挑釁地拾起下巴,身體卻分毫不讓,一臉的倔強,看你能怎樣。
兩人互不相讓,朝著對方瞪大了眼睛,仲卿搓著眉頭,他頭又開始痛了。
終究是仲卿服軟,聲音都溫柔下來:「現在流感暴發,快回去。」
「不要。」美兒猛搖頭,以往只要仲卿沉下臉,不用說話她就會乖乖地在家裡呆著。現在他還要她聽話,可是三年前明明是他說不喜歡她的幼稚。
「為什麼不告訴我?」美兒完全不管他的叮囑就咄咄逼人地問話。
「我沒有對你隱瞞什麼。」話一出口,仲卿便後悔了,瞞著她的不少,那些事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看著仲卿的表情變了又變,美兒更生氣了,他居然給她發呆,她在說這麼嚴重的事情他竟然可以心不在焉。
「我生氣了。」
仲卿臉上一個大大的微笑,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生氣都要預告。
「爸爸打你了是不是?」
昨天嚴律師到家裡吃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後來美兒軟磨硬泡才套出他的話,金政勛不僅動手還用錢侮辱了仲卿。
可他們就像合謀好了一樣,所有人一聲都不吭,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仲卿沒回答她的問題,伸出手指戳戳她臉頰。
「像河豚。」很愉快地下了定論。
「哪有這麼大隻的河豚。」
「不對,河豚比我大隻。」
「不對,應該是我比河豚大……」
被繞開話題了,美兒回過神來正好抓到仲卿臉上一抹得逞的笑,飛快地衝過去踩了仲卿一腳,看著他錚亮的鞋面上一個清晰的鞋印開心地抬起小臉。
仲卿絲毫沒有在意鞋子,她小貓一樣的力氣只不過讓他癢了一下,更讓他在乎的是美兒的變化,她那樣快樂的神情還有歡快的笑聲,冬日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閃著一層光暈,她不斷變化的表情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不是追在他身後卑微的討好,也不是闖禍後楚楚可憐地哀求,也不是期待他誇獎的察顏觀色。
她變得如此地好,可他卻仍在原地踏步,陷在泥潭裡掙扎不得。
他又在發呆,美兒張開五指在仲卿面前晃晃,還是沒反應,卿哥哥不會是生氣了吧。
「很痛嗎?」她剛才真的很用力。
仲卿點點頭,是的,很痛,因為他的傷害她變了很多,這樣的變化讓人欣喜,可是他很痛,他再也不能擁有她,擁住她身上甜甜的味道。
「對不起……」
踮起腳尖在仲卿唇上輕輕一吻。
這是她與他之間的小秘密,倆人約定好了,不管是哪一方的過錯,一吻過後就要結束爭吵。
她竟然還記得,仲卿微愣一瞬後便按住她的腦袋,把這個吻延長下去。
他還不想這麼快結束。
此時他終於贊成齊修賢的主意,既然如此,何不讓金政勛多打幾拳。
文淑躲在牆柱後看著忘情擁吻的兩人,指甲掐進肉里還不自知,她的耳朵里都是心被撕碎的聲音,金美兒竟然主動吻了仲卿,原來那張照片都是真的,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到處勾引男人,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流感中,大家注意身體哦。
☆、堅守
當白晶晶躲在年豐泰公寓的時候傳來了白敬遠自殺的消息。
「懦夫。」
白晶晶沒有什麼情緒,說完之後把被子一蒙倒頭繼續睡。
年豐泰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跟電話那頭大發雷霆的施莉解釋。
白敬遠自殺的消息被控制得很好,好在家裡的傭人並不多話,發現出事後馬上通知了施莉。
年豐泰掛斷電話,坐在床邊想扯開被子,卻被白晶晶緊緊地拽住。
他沒再勉強她,只是安靜地坐著偶爾撫一下絲被面,自言自語。
「你知道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嗎?」
「我不知道你幾歲,因為那只是一張很小很模糊的照片,可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真正認識你以後,發現你混身都是刺包裹著自己,可是你內心柔軟、善良、可愛。」
緩緩的聲音如流水。
「你努力工作,你會為朋友出頭,為媽媽出頭,為愛出頭,你活得像個騎士,為了那些你愛的人。」
被面上的手感覺到聳動。
「你也很愛爸爸對不對?他現在不好了,你卻忘了為他出頭。」
「轟」地一聲,絲被翻開,白晶晶坐起來,她已經哭成了兔子眼,連鼻子都紅了,床單上一片水漬,她哭了很久,從一開始。
她沒有忘記,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和爸爸爭爭吵吵許多年,再到後來父女兩人互不干擾,見了面也是沉默不語,他們之間太多的隔閡與誤解,一旦解開竟讓人手足無措。
「混蛋,大混蛋……」
一頭扎進年豐泰胸膛,邊哭邊捶,也不知道罵的是白敬遠還是年豐泰,她的手已經捶得泛紅,被年豐泰一把抓住放在唇邊摩擦,她這樣外強中乾的個性總是會傷到自己。
白敬遠躺在病床上,失血過多讓整個人都蒼白了,臉頰凹陷,沒了平時的儒雅貴氣,一夜之間白頭髮肆意生長,那個總是能引來女人關注的男子現在已經毫無生氣。
白晶晶進來的時候,響動把趴睡在病床邊的施莉驚醒了,她先確認白敬遠還在靜靜地暈睡著,才轉過眼望向白晶晶。
兩個女人就這麼對視,誰都沒有說話,她知道施莉的心裡一定對她指責咒罵了無數遍,她真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女兒啊。
終究是怯了,白晶晶後退一步卻抵上了年豐泰的胸膛,阻止了她的落荒而逃。
「我其實很討厭你,你太張狂霸道,自以為是,尤其對你的父親……」
施莉說到這裡止住了,他的愛女,即使兩人感情不和睦但也是不容人說的吧。
「我只是恨他要那樣對待媽媽。」施莉的坦白讓她詫異,她是主編,在工作上她從不過多干涉她,如果不是因為白家出事,她也不會知道她與父親竟是舊相識。
年豐泰讓兩人到醫院花園休息,他則留在病房看護白敬遠。
施莉不予置評,世上單相思都是難以破解之迷,更何況是三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