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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9:46 作者: 千年書一桐
朱泓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目光在謝耕山和小月臉上停了一下,最後落在了顧鏨身上,「已經處理完了,怕有人欺負你,就過來了。」
「別,我先申明啊,我可沒敢欺負小妹,我這個腦袋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我敢欺負她去?」顧鏨忙擺手。
「我量你也沒這個膽子。」朱泓一邊說一邊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謝涵,謝涵接過之後給了司畫,彼時謝耕田謝耕山已經把主位讓了出來。
「不必了,今日我是以晚輩的身份來的。」朱泓說完又瞄上了顧鏨。
顧鏨見此只好把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妹夫,來來來,坐我這,今兒是小妹的送嫁飯,咱們哥幾個有日子沒在一起聚了,今兒不醉不歸。」
「好啊,喝完之後我們去外面鬆散鬆散筋骨。」朱泓毫不客氣地走到顧鏨的位置坐下。
「別啊,妹夫,我沒得罪你吧?」顧鏨一聽頓時把臉垮下來了。
他打不過朱泓不說,他也怕朱泓把他打傷了回家躺個十天半月,那多無趣,他還沒和彎月膩歪夠呢。
「剛才是怎麼編排我的?趁我在,再說一遍,我洗耳恭聽。」
「別,二王子,朱世子,你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過小的吧,借小的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編排你呀?來,喝酒,我給你斟上。」顧鏨恭恭敬敬地給朱泓斟了一杯酒。
朱泓端起了酒杯,看了兩張桌子的人一眼,站了起來,「第一杯酒,我敬祖父和祖母,多謝你們二位這些年對涵兒的陪伴。」
謝涵見朱泓只提到了陪伴,並沒有提到照顧,猜想他心裡多半還堵著一口氣,只怕今天這一關不太好過,有心想提醒他一句又怕他不聽。
果然,朱泓把酒一飲而盡後,再次命顧鏨給他倒上,第二杯酒,他敬的是謝耕田和謝耕山,第三杯酒敬的就是在座的哥哥姐姐們,三杯酒過後,朱泓放下了酒杯。
「酒我敬過了,話我還沒有說完,趁著今兒人全,有一件事得說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腿是我打發人去敲斷的,這輩子她都不可能站起來害人了。你們有什麼恨都沖我來,跟涵兒沒關係。還有,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任何人吃裡扒外勾結外人來對付涵兒和元元,我會讓他……」朱泓說到這,眼睛掃了一圈謝耕山、謝鴻和謝瀟,最後落在了小月臉上,緩緩吐出了四個字,「生不如死。」
在座的除了謝耕山、謝耕田和小月外,大部分人都不清楚鄭氏是怎麼回事,故而朱泓一說,好些雙眼睛都看向了他,唯獨謝耕山和小月則是神色複雜地低下頭。
「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明白了?」顧鏨直接問道。
「笨蛋,這還用問,二王子找人把二嬸的腿打斷了,再也不能站起來了。」李榆嫌棄地瞥了顧鏨一眼。
張氏聽了這話晃了晃,謝涵忙扶住了她,「祖母,這事我事前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你要怪就怪我吧,怪我事先沒跟他通個氣。」
「罷了,孩子,跟你沒關係,是她自己做錯了事,一而再的,你已經夠心善的了。」張氏反拉住了謝涵的手摩挲。
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確實,就沖鄭氏的作為,就是被人當場亂棍打死也不為過,要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害人,是第二次啊,有幾個人能做到像謝涵這樣寬恕的?
第六百六十二章、護妻(三)
小月聽見張氏的話,忽地想起了事發那天晚上杜廉對她的勸導,也想起了近日杜郎中的勸告,咬咬牙,抬起頭來看向朱泓。
「二王子,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娘的錯,小妹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她肯饒我娘一條性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這點是非我們還是懂的。」
「是啊,二王子,她,她已經被攆出家門了,如今又被你打斷了腿,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以前的事情,能,能不能,就別提了。」謝耕山吭哧吭哧說道。
「以前的事情可以不提,我說的是以後,我這人恩怨分明,當年上門下定時我就對祖母說過,你們拿涵兒當親人,我自會也拿你們當親人,可若你們存了別的心思,我自然不會饒他。」
朱泓說完,走到張氏跟前,長揖一禮,「祖母,這件事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是我的錯,但這個公道我必須為涵兒討回,我決計不會讓人白白欺負了她。」
「罷了,孩子,你做的也沒毛病,我這個孫女就交給你了,我也老了,陪不了她幾天了,往後就靠你護著她了,有你在她身邊,我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了。」張氏喘著氣說道。
「祖母,你別這樣說,你會長命百歲呢,你答應過我要陪著元元長大的。」謝涵的眼圈紅了。
「是啊,祖母放心吧,小妹有小妹夫護著,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她了,你老啊,就好好地戒著自己的身子骨,好好地看著小妹成親生子。」孫氏見證了朱泓的實力護妻後,很快收斂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倒不是對謝涵動了什麼歪心思,而是聽說謝涵想把謝沁帶去京城之後,原本也想討好一下謝涵,看看謝涵能不能把謝沛也帶去。
畢竟謝涵現在和二房的人不說決裂也分心了,謝家能讓她掛心的也只有大房了,大房除了謝沁也就只剩一個謝沛了。
可朱泓鬧了這一出後,她歇了這個念頭,倒是動了心思想讓謝沛接管府城的餐館,怎麼說府城也比縣城強,孩子們一年年大了,念書說親府城的條件都比縣城要好多了。
謝涵是不清楚孫氏的這些小心思的,沒兩個月她就要成為朱泓的新娘,謝家的這些事情除了謝瀾和祖父母外,其他的她一概不想再過問了。
「嘖嘖,我就說了嘛,要論疼女人,二王子肯定排第一。」顧鏨見大家的神色有些凝重,插嘴笑道。
「才不呢,你方才說的可是懼內好不好?」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新月起鬨了。
「對對,還有吃醋,這小子方才說二王子的醋勁最大。」李榆樂呵呵地補了一刀。
「行,你們兩個,我記住了。」顧鏨咬著牙看看新月又看看李榆。
「顧鏨。」朱泓伸出了三根手指。
「不就打三場嗎?誰怕誰?」顧鏨被這麼多人看著,想著怎麼著也不能既輸人又輸陣吧?
「不是這個,你替我做三件事,正好我最近比較忙,人手不夠。記住了,無償。」朱泓白了他一眼。
「你們兩人可真是一對絕配,使喚人也不帶這樣的,你媳婦使喚我不夠,你又……」顧鏨直眉瞪眼地站了起來。
可惜,後面的話被朱泓冷冰冰的眼神一掃,顧鏨吞回去了,且老老實實縮著脖子坐了下來。
眾人見了,又轟然大笑起來,倒是也忘了朱泓帶來的尷尬。
不過話說回來,朱泓的話也不是針對所有人,他是針對鄭氏,針對二房的人,對大房的人他還是很尊重的。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又沒有說錯他,他這人就是小心眼,醋勁大,我一點都沒冤枉他,不信你們問問二哥,二哥是個厚道人,二哥,你來說句公道話。」顧鏨眼珠子一轉,轉到了半天沒吱聲只會傻笑的謝沁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