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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5:56 作者: 宋樵青
    宋禪眼皮一掀,「我。」

    賀陽噎住:「嘿我說,你這小脾氣誰慣的啊?怎麼,混熟了就爬我腦袋上了是吧?」

    宋禪瞥他一眼,「自己慣的。」

    賀陽受不得激,剛欲說話頂回去,被宋南岸打斷,「我們還在這兒待半小時。」

    賀陽忙正色道:「這麼快就回?」

    宋禪接話:「你沒長耳朵吧?聽不見他嗓子出問題了是不是?」

    賀陽神色一頓,「怎麼弄的?嚴重嗎?」

    「沒事,不嚴重。」宋南岸淡淡答。

    「嚴重。」宋禪插嘴對賀陽說,「報告你自己做,我們要回了。」

    賀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宋禪。」宋南岸沉聲叫道,略帶警告。

    嘖,行吧,指東不走西。雖然很久沒說口號了,但還是一直記在腦子裡呢。

    宋禪噤了聲,只能在心裡腹誹一二。

    「頭兒!這兒有個本子!」小高激動地叫了一聲,三人立馬走了過去。

    賀陽接過,前前後後掃了一眼,很薄一個本子,四周都起了毛邊,應該是經常被使用,翻得磨損泛黃了。

    賀陽看完遞給了宋南岸,幾人都過了眼。

    氣氛有些沉默。

    賀陽問小高,「從哪兒找到的?」

    「臥室枕頭的棉花芯里,又薄又小,要不是仔細摸了幾下還真找不到!」

    賀陽蹙眉,「枕頭裡,還真當個寶貝藏著的,」他嗤笑一聲,問道,「你說他這是從哪兒抄來這些不正經的東西啊?」

    「據他自己所說,老祖宗傳下來的。」宋南岸說,「窯鎮自古的風氣導致了他的偏激行為。」

    賀陽沉思片刻,「等這個案子完了得派人在這邊來開講座,崇尚科學民主,反對封建迷信。」

    本子是從卜華軍的枕頭裡面摳出來的,雖然很薄,但被他親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從第一頁至最後一頁,全是求子的方法和符文,前面倒都是一些較為正常的方法,燒燒錢紙燃燃香燭什麼的,越到後面則越離譜,殺雞取血燒狗取屍體什麼的,直至最後,也就是最不可思議卻仍然被實施了的方法----以烈火焚亡兩個幼童,在焚的同時燒制兩個瓷瓶,幼童和瓷瓶間以求子經文建立聯繫,最後再將屍體以特定方位埋至土地廟後方,瓷瓶則用香燭供奉在家中。

    兩個孩子,兩條人命,兩個家庭,全毀了。

    生命毀於愚昧。

    賀陽燃了一根煙,深吸一口。

    宋禪想起了什麼,問,」窯子裡面的兩塊黑布弄出來沒?「

    一旁有人回答,「弄出來了,黑布、瓷瓶,先一步運到警局去了。」

    「那就行,」宋禪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對宋南岸說道,「時間差不多。」

    宋南岸頷首,對賀陽道:「案件過程我梳理一遍再發給你。」

    「那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賀陽說,「趕緊去醫院,如果真有事我們局裡肯定得負責。」

    「你丫閉嘴吧!說點兒好話行不行!」說著轉身跟著宋南岸離開。

    醫院。

    「要喝水嗎?」宋禪擰開了瓶蓋,湊到他嘴邊,「潤潤嗓子。」

    「我沒事。」雖是如此說,宋南岸仍然接過了宋禪遞過來的瓶子輕抿了一口。

    宋禪瞥他一眼,「聲音很啞。」

    「只是啞,不痛了。」自己的嗓子是什麼狀態宋南岸還是很清楚的。

    一開始醒來痛得說不出話時的確懷疑過被餵了某些毒副作用特別大的藥物,加之卜華軍還在一旁添油加醋,讓他心下一頓,可後來感覺漸漸好轉,想來應該是卜華軍說出口想嚇唬嚇唬他。

    宋禪聽他每說一句話心就抽一下,咬文嚼字地問,「不痛了?那就是一開始很痛?」接著憤憤然道:「我還擱這兒一直以為只是啞呢!操他媽的卜華軍!我----」

    宋南岸太陽穴一跳,「閉嘴。」

    周遭一片寂靜,一個護士姐姐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宋禪成功憋住嘴,眉毛快要擰到一塊兒去了。

    操,他這是在為誰抱不平啊!居然還被嫌棄了?

    兩人正僵著,醫生拿著一張單子走了過來,「情況不嚴重,應該是喝了某些刺激性的東西導致的。這一情況出現多久了?」

    「四個小時前。」

    「有感覺腸胃不舒服嗎?」

    「沒有。」

    「那就沒事。如果實在覺得不放心可以去消化內科掛個號,檢查檢查!「醫生叮囑,「這是開的藥,平時可以多喝開水。」

    宋南岸頷首,道謝後離開。

    「要不要去那什麼消化內科看看?」宋禪拿過宋南岸手中的單子看了幾眼,沒看懂,又塞了回去。

    「回家,」宋南岸拒絕,問道,「你不累?」

    「累啊。」宋禪轉得脖子咯咯作響,煞有介事道,「心累。」

    宋南岸看他一眼,沒作聲。

    兩人出了醫院。

    最近天氣挺不錯,陽光黃融融的,照得人暖意四起。

    「我保證下次要是有案子絕不離開你半步!」宋禪感嘆道,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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