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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5:31 作者: 總有刁民想上朕
「莫若,我喜歡的不是開心的你,而是,你能開心。」
蘇言抱緊她,很緊很緊。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她終於感覺自己的眼淚不再是如同刀鋒一樣冰冷地滑過自己的臉,而是滾燙的,炙熱的,有溫度的。
她抱著他,不住地流淚。
而她也知道,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她如此不能自己。
因為面前的男人雖然沉默寡言,可是他的話語,每每總能令她動容。
多久以來,大家喜歡一個人,不過是因為這個人可以逗人開心,幽默活潑。可是從來沒有人會說,喜歡這個人能夠開心。
大約是太開心,她第一個晚上,沒有吃安眠藥,就睡得很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淅淅瀝瀝的青蔥歲月,她仍然在車站等車,仍然看著那個白襯衫的蒼白冷漠的少年低頭背書。
只是車來了,他上車之前,回頭對她微微一笑。
然後畫面一轉,他們在天台上逗留,她看書累了抬頭,眼神剛好與他對上。兩人都轉開頭,不約而同臉紅。
畫面又轉,她拿筆戳他脊梁骨後,無意間看到他冷漠回頭後,嘴邊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在實驗班的門外徘徊,眼神一隻往窗戶裡面瞟,然後一回頭看見走廊盡頭的他,笑意盈盈地走過來。
他一直對她笑,只是她都沒有發現。
她夢見,古城裡的蒼苔青翠欲滴,夢見淅淅瀝瀝的雨季她帶了傘,夢見風箏掙脫了繩飛向天空,夢見梵谷的畫筆被她握住,夢見了那個清雋的少年,夢見了他和她。
☆、過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下章完結,這章過渡
自從新年過後,莫若與蘇言就入住了他們新買的房子,還把那隻橘貓從b市帶了過來,莫若感動之餘也很高興。
對於三個臥室,蘇言說,以後要生一男一女,就剛好分配足夠。
蘇言這一個月也把工作基本上能丟給下面的人處理就丟給下面的人處理,很少會看文件批文件,都陪莫若基本上把半個南京逛了一遍。莫若一度擔心他陪她會耽誤工作,蘇言對此的答覆是,耽誤工作也不能耽誤陪老婆,而且他很久沒有給自己放假了。
她一個星期去醫院複診一次,醫生說她恢復的很好。
她重新拾起了寫日記的習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開心的寫得越多越好,比如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很暖之類的小事。不開心的事情最多只能寫寫三件,而且還要都在下面寫出不開心的原因,找出不開心之後深層的原因。
通常這個過程是蘇言跟她一起做的。一般兩個人在交流的過程中,都會有新的發現和新的感悟。
而且有的時候,她實在找不到不滿意的地方,逼不得已寫了「蘇言今天講的笑話不好笑」之類的,蘇言看了之後只能在下面打評語:好的,是我的錯,下次會注意的。
她看了捧腹大笑。橘子在旁邊也一直打滾。
醫生知道他們會有這樣的互動表示很高興,而且覺得這種做法很值得普及與推廣,還借了他們的日記去複印了一本,說是要給其他的同樣有伴侶的病人做一個參考。
一個月後,蘇言也一定要去上班了,他說他辭去了b市的工作,專心回來發展若言。莫若也覺得自己可以回歸社會上班了,就這樣,重新過上了之前兩個人如同的上班族生活。
只是她上下班都是蘇言接送,然後一起去菜市場,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回到家蘇言做飯,她逗貓玩。
然後吃完飯,她去洗碗,蘇言就去洗澡,他洗完她就洗,然後兩個人就可能會看一會無聊的綜藝節目,或者看書,一起寫日記。最後舉行一場幸福和諧的性丨生活後雙雙入眠。
這樣平凡地度過兩個月以後,蘇言陪她再去一趟醫院,醫生仔細評估後,給她停了藥,以後每兩個星期過來看一看就可以了。
三個月後,醫生說她大概康復了。一個月後再來複查一遍。
一個月後,也進去了盛夏時節,醫生說,恭喜康復。
出院的時候陽光細細碎碎地被樹葉篩下來,她開心地抱住籠罩在光里的蘇言:「先生,我終於好了!」
蘇言也抱著她:「嗯,我老婆好了。」
「我們回去吧。」她埋頭,「回去見我媽媽還有我姑姑姑父。」
他低低地回應:「嗯。」
莫若頓了頓還是說,「林董那邊,估計林笙歌沒有跟他說我已經知道了。那就維持現狀吧。」
他說:「嗯。」
跟公司請了幾天病假,她跟他飛回了家鄉。
姑姑原本在電話里對於她隱瞞不報的行為表示很憤怒,而且更憤怒她要麼就不說,要麼就直接帶回來見家長。
但是她跟蘇言一起來家裡吃飯的時候,姑姑笑得合不攏嘴。
她母親也回來了。實際上,莫若跟母親很久沒見面,平時聯繫也不多,但是看到母親,她後來回去還是忍不住哭了。
莫若讓母親不要再工作了,她現在的工資即使不靠蘇言,也可以養她媽媽了。
她母親答應了,而且說會回來家鄉她買的房子這裡住,讓莫若有空多回來看看。
後來雙方家長也都見了面,雙方都很滿意。
婚期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大概也快了。
☆、You are my rain
在回去南京的前一天,蘇言跟她吃飽了,出來散步消食。
街道旁邊的房子變了許多,更高更新了,但是樹還是一如既往地佇立,像是見證歷史的老者。
不知不覺,走到了母校。
她走過很多次的林蔭道。
他們的家鄉是個小城鎮,樹很多,道路的兩旁,常年青翠欲滴。
她上下學時總是從樹下走過,然後站在車站等車。
早晨時常會有霧氣氤氳,或是雨絲細細,在伸展的枝丫與葉片中穿梭,如同清澈水中浮動的游魚,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
似乎,這還是第一次與他一起走過。
他們這些天吃飯時間都比較早,所以現在也才傍晚時分,母校也漸漸三三兩兩地走出放學的學生,有說有笑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聊的無非也不過是他們當年中學時期同樣會聊的話題。遊戲,感情,學業等等。
…
「你聽了最近xxx新出的歌嗎,我覺得他的歌越來好聽了!」
「聽了聽了,跟之前不一樣的風格。但是意外的還不錯!」
……
「喂,今晚回去開黑!」
「行,排位我帶你!」
「切,誰要你帶啊。」
……
「……我問他到底還喜歡不喜歡我,他沒回,我把他刪了,從早上哭到下午,他還是沒來找我。」
「那種渣男,太噁心了,你以後……」
原本有些冷清的街道因為這些學生的魚貫而出而顯得熱鬧了一些。
她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抗拒在人群當中走路的。但是她之前一直是這樣,可能生病之後這種感覺被放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