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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5:31 作者: 總有刁民想上朕
她在心中又胡思亂想了,但是觸及到他冰冷的眼眸時,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明明三天前,才說了「我們可以是好朋友的」,他也答應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那樣冰冷的眼神?
難道她真的欠了他錢還是怎麼樣,他的眼神不滿得就好像要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還是說…
莫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難道…
這條棉褲…
真的……
那麼……
丑嗎?
☆、我愛你
「那個…hi。」她實在受不了他的眼神,撇過頭去揮揮跟他打招呼,畢竟答應了以後就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有的禮節還是要做足的。她同時緩慢地一步一步挪下來。「我,我下來拿個快遞。」
蘇言還是沒有說話,她也不敢去看他什麼表情,心裡覺得丟臉又尷尬,她真的好怕他在路燈的照射下,把棉褲上綠色的花紋都看得清清楚楚並且在心裡笑她老土。
快遞小哥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等著,有些不滿:「這麼這麼久?」
她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剛剛上廁所呢。那個莫若的快遞。」
小哥在箱子裡掏了掏,把她的快遞遞給她。她收了之後抱在懷裡,遲疑而僵硬地轉過身去,接著快步地向樓道走去。
走快一點說不定他就不會看到她的棉褲了。
誰知道她前腳剛進樓道里舒了口氣,蘇言冷清的嗓音就在身後響起:「這麼急,你不想見到我吧?」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很怕她的東北牌棉褲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沒有。外面風大,我冷。」
蘇言說:「我站在這裡,也很冷。」
那你為什麼……不走?
明明可以走的。
甚至可以不來。
她更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了:「那你……下次穿多點就不冷了。」
雖然看不到蘇言的表情,但是她覺得蘇言看著她的眼神更冷了。
她也不想被他這樣盯著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一樣,其實更不想的還是讓她瞧見她的棉褲,心一狠,轉身就往樓梯里跑。
當聽到寂靜的樓道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時,她更覺得尷尬了。
誰知道蘇言會不會根據這個聲音以及剛剛目測她的棉褲在心中計算她到底有多胖啊?雖然昨天摸也摸過了,抱也抱過了。可是終究是不一樣的,他們現在是朋友,之前不能那麼尷尬。
嗚嗚嗚。
她索性不再跑了,腳步緩下來,疲憊地走著。
算了,反正即使她再這麼好,即使她跟他同居時候一次也沒有把壓箱底的棉褲穿過,也沒有跑步跑的賊大聲,她也沒有成功地讓他喜歡她。所以現在她還顧這種雞毛蒜皮的形象幹嘛呢?
昨天她姨媽來了丟臉死了,今天穿著棉褲出來也丟臉死了。最丟臉的還不是這兩件事,是她丟臉的倒追。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了。
雖然她在他面前,早就在精神和肉體這兩方面都□□裸了。
蘇言卻在她心灰意冷放慢步伐的時候又開口說話了,但是這時候他的語氣卻明顯緩和許多:「莫若,不請我這個朋友上去坐坐嗎?」
可能是她的錯覺吧,竟然覺得他加重了「朋友」兩個字的語氣。
怪不得站在樓下……
「那你上來吧。」
剛上去,於戈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明天中午幾點下班?」
「12點。」
「那我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
「你很閒啊,天天有空請人吃飯,不是說後天才有空?」
「好不容易過來,多吃一頓是一頓。」
「沒個正經,你可別再選川菜館了,你自己又吃不了。」
「是是是,我的老祖宗。」
……
掛了電話,蘇言在身後開口:「你才來南京多久?於戈又跟著你了?所以,我才變成了過去式嗎?」
她握著手裡,沉默不語。
他居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不說話嗎?莫若,之前不是你最嫌我沉默?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隨便?」
「蘇言,你用不著這樣諷刺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是這樣認為我的。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來找我,而且對著我說話,也總是冷冷的,凶凶的。」她抬起頭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眼眶很明顯地紅了,「蘇言,你今天早上才答應過我,我們會是朋友的。」
「你問我,我是喜歡過你還是愛過你,我已經給出了我的答案。我今天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蘇言定定地看著她很久很久,才笑了,只是很冰冷:「是的,你給出了,你的答案。」
他說:「所以我來,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他從公文包里,緩慢地拿出了她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再見的那本日記,還有書信與明信片。
「全部還給你。」他伸手遞給她,等著她過來接。
可是沒有。她像是被冷水澆了一身,僵在原地:「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是已經放好在信箱裡面了嗎?為什麼會在他手裡?
他看過了嗎?
他知道了……她喜歡他的一切嗎?
為什麼?
他只是說:「你拿走吧。」
「你都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隱藏了這麼久的情緒。
「嗯。」
「什麼時候……」
他不說話。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中蓄滿淚水。「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來找我的理由嗎?」
「嗯。」他沒有否認。
她曾經想過很多很多種理由,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慘烈悲壯的方式。
自己小心翼翼埋葬的心情被盜墓者挖掘,一寸一寸地觀看。
一直生活在陰暗面中的蒼苔暴露在陽光之下,是會疼痛死亡的。
只是,他居然肯花時間來看。
他知道了她喜歡他。
那他的態度呢?
他是……什麼心情?
她終於還是,沒出息問出來:「蘇言,那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們之前的那一年,到底是什麼關係?」
到底意難平。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
心裡終究還是有執念的。
蘇言沒有說話,走過來他們靠的很近。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頭頂。受不了氣氛,其實她也不想讓兩個人的關係這麼僵的。
她嘆了口氣,覺得,她問的問題,果然還是僭越了。她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蘇言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拽她進懷裡,然後騰出另一隻手把門關上上鎖再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