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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若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曖昧，心裡有點驚，急忙打他：「你整天拿我開玩笑，沒個正經。死青蛙，祝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於戈卻突然嚴肅地制止了她。莫若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下一秒，於戈就伸出手來，擦她嘴角的冰淇淋：「都吃出來了。」

    這個動作著實很曖昧，兩人都停下腳步。她靜靜地站著，讓他擦著嘴角。

    擦完她的嘴臉，他從口袋拿出紙巾擦自己的手，表情嚴肅認真：「莫若，你知道哈根達斯的廣告語是什麼嗎？」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

    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就愣在原地，但於戈下一秒就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還喜歡蘇言嗎？」

    她咬唇。

    見她的反應，於戈又道：「罷了，不回答也可以，反正有的是時間。」

    什麼叫做，有的是時間？

    難道……

    那個念頭一出現，莫若就趕緊把它扼殺在搖籃中，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

    怎麼可能？他們兩個可是多年情同手足的兄弟啊！她怎麼可以這麼邪惡地揣測她的好兄弟呢？

    啊，她有罪，她胡思亂想的毛病又發作了。

    冰淇淋只吃了幾口，她也沒心情吃下去了，但是為了不傷於戈的心，她還是吃下去了。

    其實她今天一整天沒有吃什麼東西，把整個冰淇淋一口一口吃得很慢，肚子還是忍不住有些絞痛的。但強忍著不說，以為過一會就好。

    於戈也見冰淇淋都化了，就叫她別吃了。她也不逞強，就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打到車，她報了她家附近的一家大排檔，去了那裡點了些燒烤。

    可是還是沒有胃口，她勉強吃了幾串就作罷了。

    於戈詫異：「你不想跟我吃飯嗎？」

    她急忙否認：「沒有啊！」

    「那你怎麼吃這麼少？」

    「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可能水土不服吧。」她如實道來。

    「一個多月了還能水土不服啊？這不像你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腸胃出毛病了？」於戈擔心道。

    「我沒事，就是想減肥。」

    於戈翻白眼：「你得了吧，多少女的羨慕你吃這麼多還這麼瘦。我妹之前就總是說在她們宿舍就你吃得最多，這輩子她都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生，她就是那種喝水都會胖的體質。不過我聽我媽說，吃得多但是還是很瘦，其實身體是有毛病的，因為新陳代謝太快了，所以死的也快。」

    莫若趕緊又給他一個暴栗：「你咒我死的快啊，大青蛙！」

    於戈怎麼會想到，無心之言，往往預示著未來。

    只是當時的他趕緊護住頭：「老祖宗，你可別打了，我怎麼捨得你呢！」

    氣氛突然又變得曖昧起來。

    見她確實是沒有胃口，於戈也不太吃的下，把點的烤串吃了一些就草草結帳了。

    「我送你回家。」他說。

    ……

    到了她家樓底，又嘮叨了幾句，她才轉身上樓。

    到第一層樓梯房的拐角，她總覺得於戈還在原地沒走，她就回頭看看，於戈居然真的還在原地，盯著自己的背影。

    他也愣了一下，才笑：「想我才回頭？」

    她一跺腳，不理他上去了。

    「喂，等等！」

    她還是下來，看他又想幹嘛。

    於戈頓了頓，突然沖她喊：「你什麼時候真正放下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小區很安靜，他的聲音明亮得像是光芒，在空曠中被放大。

    她有些動容，也喊：「好！」

    於戈笑笑，轉身走了。

    她應該慶幸，即使她失去了愛情，可是，她還有友情。有那麼多關心她的好朋友，於戈，於冉冉，顧含煙，林笙歌……勉強說起來，林董應該也算一個吧。

    連續陰雨的心情終於似乎放晴，能見一點點的陽光。

    她深呼吸，走上樓梯。

    樓梯中的燈是聲控的，聽到她的腳步響聲就自動亮起。

    到了三樓到四樓中間的拐角，她無意識抬頭看路，突然被四樓的一個人影給嚇得一個趔趄，呼吸都停滯了。

    她甚至不敢看那個人，她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個人，身體靠著牆壁，就打算逃離這裡了。

    可是那個人卻出聲了：「你見到我，就這麼害怕？」

    樓道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臉雕刻出細細的光紋。他微微低頭，眼眸深邃，睫毛細長，成熟的眉宇染上一絲不為人知的憔悴。身上的黑色風衣襯托出她一貫熟悉的疏離冷漠。

    他像是遠道而來，穿梭千年時光，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個願望

    她聽到他的聲音，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揪緊。

    他還來，做什麼？

    「他送你回家？」語氣很低。

    她回答：「如你所見。」

    蘇言聞言，久久沒有動作，他們兩個就在樓道里僵持不下，最後，蘇言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修長的手指從裡面掏出一根煙，正準備合上煙盒蓋子，才發現莫若居然已經注視著他的動作。

    頓了頓，還是把煙放了回去。正準備放進口袋，想了想還是問：「有沒有垃圾桶？」

    她神色複雜，抬起腳步，本來想打開家門讓他把煙丟了，卻突然感覺肚子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

    她一下子走不動，甚至有些站不穩。就好像有人狠狠地用兩手抓住了她的胃在旋轉扭動，還拿小針去扎的痛覺。

    他見她沒有動作，就站著不說話，垂下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準備離開。

    可是當經過她身邊時，才發現她已經咬著嘴唇，臉色蒼白。

    他才停下：「你怎麼了？」

    她太痛了，微微佝僂。

    他蹙眉，扶住她：「肚子疼嗎？」

    被他溫熱有力的大掌抓住，她潰不成軍，就倒在他懷裡了。

    他穩穩地托住她：「我送你去醫院。」

    她急忙搖頭。

    見她的掙扎，他遲疑一下：「那我送你上去休息。鑰匙在包里是嗎？」

    也沒等她回答，他一手穩穩地抱住她，一手從她包里掏出鑰匙，然後二話不說就公主抱起來大步踏上去，在門前把她放下來，再開門。

    只是他剛剛抱起她，莫若就覺得一股暖流從身下滲出。

    心裡大驚，難道她是來姨媽了？

    剛剛才吃了冰淇淋，怪不得會肚子疼。可是，最尷尬的事情，是她房間裡，似乎沒有準備衛生巾。

    蘇言最後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很痛嗎？」

    她只能點頭。

    真的很痛，而且，她感覺身下的暖流越來越多了，下腹也有點刺痛。

    蘇言居然捲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她面前：「痛就咬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