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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5:31 作者: 總有刁民想上朕
    直到後來她告訴他她當時其實是生理期疼痛而且被他的話氣到說不出話了。

    好吧。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因為他也吃不了辣的東西,吃了會長痘痘,而且也不能像她一樣吃那麼多。所以只能趁君子之危時逞一時嘴皮之快了。

    說到長痘,他記得有一次他在車站等車,莫若剛剛好經過他身邊打量他的臉半天,就很開心地指著自己左邊鼻頭的痘痘獻寶似地給他看:「哎,好巧啊,你鼻子這裡也長痘了啊,我也是哎,你看你看!」

    誰想跟這種事情有巧合啊?

    結果回到家,他對著鏡子看,他的痘痘好像真的也是長在左邊……

    ……

    說了這麼多,腦海里的有關於她,也不只是這麼一點點。

    後來莫若總是抱怨,他似乎不愛她,不然他不記得是怎麼喜歡她的。

    該怎麼說呢,正是因為記憶中的她太多太滿,所以他才不能肯定,從數學邏輯嚴格證明的角度來說,到底哪一件事使他真正地喜歡上她。

    他一直以來的人生中,都很少朋友。而莫若自來熟,對他熱情過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應與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意識到他的冷淡與沉默就逐漸疏遠。可是莫若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什麼都超出他的想像。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就像她對每一個人做的一樣,除非是她所討厭的人。她還是吃得很多,她還是會在下雨天不帶傘也不戴帽子就趕著回家。她還是會嘰嘰喳喳地跟他說個不停今天的廣播站又放了什麼歌曲以及背後的故事,她還是……

    她這個人,看起來沒心沒肺開朗活潑,大家都說她性格很好,可是他見過她脆弱的一面。

    初中畢業考要考體育。模擬考的時候據說她發揮失常了,班主任把她和他同時叫到辦公室。詢問完他的成績他就被放走了,只留下莫若一個人。

    他回到教室繼續寫數學。教室里人漸漸都走得差不多,值日生掃完地放好掃把到了垃圾也都回家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暮色如同煙霞遮蓋蒼穹。他開始收拾書包的時候,莫若抽泣著回來了。

    可能沒想到教室里還有人,她看到他的時候愣住了,兩隻眼睛盛滿了淚水,臉上還有淚痕,看樣子哭了很久。

    很醜。

    他看了一眼,撇開視線,沒有說話。

    其實他是很想說些什麼的,但是他不會說,他該怎麼說?

    手上收拾著筆袋和書本。

    別傷心了,只是一次模擬考而已。

    把東西放進書包。

    還是,有人比你更差的,不用自責了。

    拉上拉鏈。

    你不用理會班主任的話的。

    背上書包,他就這樣,一句話也沒說地走出了教室。

    輕聲嘆氣,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

    ……

    後來的那幾天,他很少聽到莫若在後桌的聲音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也低落了下來。可能是因為那天一句話也沒有安慰她而引起的自責吧。畢竟她平時對他還是很好的。

    所以放學後,他又去了天台。

    但是沒想到,莫若居然也在這裡。

    她雙手倚著欄杆,抬頭看著天空。

    小城的晚霞很美,瞬息萬變的雲朵如同畫家手中的色彩,美麗而變幻莫測。

    他走到她身邊,也學她的姿勢看天。

    她沒什麼反應。

    廣播站又開始放歌,可是她卻不解說了。

    他終究還是先開了口:「這是……什麼歌?」

    莫若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看他好半天,才遲疑地說:「《every breath you take》,karen souza的版本。」

    「挺好聽的。」

    這回反而是莫若不說話。

    沉默。

    直到新的歌曲響起。

    「這是…什麼歌?」

    她聽了一會兒,才說:「落日飛車的《burgengy red》」

    「你怎麼總是知道這些歌的名字?」

    「我喜歡聽歌,剛好它放的我都聽過。」

    說完她從口袋掏出一個mp3丟給他:「哪,上面有歌詞。」

    他認真地看。

    莫若突然冷不防地問:「蘇言,你有沒有試過,明明很努力很努力,但是卻把一切都搞砸了的感覺?」

    他細細思索著,是否在他人生中有嘗試過這種感覺時,莫若又開口了。

    「你這樣的人,肯定沒有這種感覺的吧,也從來不會回頭的。算了,聽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呼,這一章誠意滿滿

    ☆、蘇言番外:不善言辭2

    初中的時候,全校就她一個人的作文在市里獲得了特等獎。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始終記得那篇作文題目為《一枕黃粱一場夢》。

    他的語文向來不好,作文也平平。直到她在後桌告訴他寫作文是需要撒謊的,他才知道原來高分作文多半並不真實。

    「藝術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嘛。」她如是回答他。

    「你寫作文都是編的?」他問她。

    她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幾乎全部。」

    所以後來,他並不完全相信她的說辭。她喜歡撒謊,用謊言掩蓋一切,她可能以為他不知道吧,但他能看出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做,但他不贊成。

    而且後來,她不准他跟外界公布她與他之間的關係,騙他說是跟林肅去實際上是跟於戈一起,還當著公眾的面親吻……最後,騙他說去跟客戶吃飯,但是卻是跟燕雙南去見家長……

    他不信她了。

    所以後來在白鶴山上,她笑得溫婉地說,她愛他。他也不相信她了。

    但是那一次見面,他看見她餵那隻橘色的貓。他明明是走了,後來鬼使神差地又忍不住來一次。

    那隻橘貓還在那裡,見了他,居然「喵」了一聲,然後走過來蹭蹭他的腿。

    其實他並不喜歡貓,但是莫若好像喜歡。因為她之前有問他喜不喜歡,他如實回答,結果莫若就很久沒有說話了,他看她,發現她心情好像有些低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而且去咖啡館的時候,看她對那隻肥肥醜醜的波斯貓摸來摸去就知道了,她是喜歡小動物的。

    對啊,她這麼善良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從剛剛聽她跟這隻貓說話的態度,他大概也知道,她似乎經常來這裡看這隻貓。

    那隻橘貓從蹭他變成了扯他的褲腳,貓頭一直往一個方向看去。

    他狐疑,卻還是跟著這隻貓,走進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的盡頭,是一個簡陋的木製的信箱。似乎是一個不善於做木工的人建在這裡的。

    橘貓在那個信箱前一直搖尾巴渡步,示意他過來。

    他走過去,信箱沒有上鎖,於是他就打開了那個信箱。

    裡面有一本封面是蕨類植物的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還有一些信,以及一打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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