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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5:31 作者: 總有刁民想上朕
    「我做夢都想去南京旅遊!」

    ……

    她重新戴上耳機,錯過了前面一些內容,她又倒退回去看。

    「您還沒有告訴我們,您的女友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她做事很馬虎,房間總是亂糟糟的,也不會做飯,是生活白痴。話很多,整天在我耳邊吵。」

    主持人笑了:「您說的,好像都是缺點呢?幸好您的女友不會看到我們的節目,不然聽到您說的,總會發脾氣。」

    蘇言也笑了:「她比較懂事,從初中開始,從未跟我鬧脾氣。」

    「原來缺點不是問題,只要『懂事』就可以了嗎?而且您與女友竟是青梅竹馬,初中就認識了?」

    「她雖然很多缺點,」他頓了頓。

    「但如果是她,也無所謂了。」

    但如果是她……也無所謂了。

    如果是她。

    她退出視頻。

    她是誰呢?是夏雪柔嗎?還是別的人?

    他半年前的女友,初中開始相識,不准他對外公開,喜歡南京,說退休要到南京生活,生活白痴,做事馬虎,丟三忘四,很吵,整天在他旁邊嘰嘰喳喳……

    會是誰?

    「若言,」言是蘇言,若是誰?

    地鐵到站,她下了地鐵,出了出站口,站在路燈下,又流淚了。

    如果是她,就無所謂了。

    她是誰?

    如果是她。

    如果是她……

    為什麼總是要在她死心的時候?為什麼總是要在她已經下定決心的時候?為什麼……她不懂?

    她其實,一直沒有看懂過他。

    沒想到已經入冬,她出地鐵站不久居然下了小雨。她原本以為是雪,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雨不是雪。行人也很驚訝,居然下雨不下雪。

    她沒帶傘,在附近的超市蹲了一會,覺得雨有越下越大的勢頭,不管不顧,又像初中的時候那樣衝出去。

    反正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沒有帶傘,也不會有人來接她給她送傘。還不如靠自己,反正也就是淋淋雨。可是一口氣跑到在距離自己的樓道還有十米遠的地方,她不管已經大雨滂沱,停下腳步。

    昏暗的燈光下,隔著大雨如簾,那人面容模糊,即使化成了灰,她也不會忘記他挺拔筆直的身影。

    「轟隆」一聲響雷炸開,她似乎被驚醒,終究還是邁步,一步一步走過去。

    因為是老式的居民樓了,所以遮擋樓道地方很小,僅僅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

    而蘇言擋住了樓梯,她不敢更靠近,後面繼續被雨淋著。

    蘇言見狀,皺眉,上樓去了。

    她咬唇,跟上去。

    跟在他身後。走到四樓。他在四樓定定地看她:「哪一間?」

    老式的居民樓,四樓只有兩間對門住戶。她咬下唇,不敢看她,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右邊的門:「家裡小,別見怪。」

    只有一雙拖鞋,她說:「你就這樣進來吧。」

    沒有沙發,也沒有茶几,客廳只有兩張塑料椅子還有一些。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寒酸:「你先坐吧,我去給你倒水。」

    「先去洗澡。」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蘇言此時肯定是皺眉的。她也不想問他為什麼會得知她的住處。

    反正她很精確了告知住處的,只有家人還有公司。

    因為公司對於單身獨居的員工是要求住處精確到樓層與戶數的,畢竟怕出了什麼意外沒人知道,公司這邊還可以及時地派人去看看。

    她剛剛跑過來,基本上身上全濕透了。

    也不推辭,她去臥室拿了睡衣就去洗澡。

    心情很複雜。

    洗完出來,渾身暖和了一些。她擦著頭髮,發現蘇言就坐在那張簡陋的摺疊塑料椅子上看文件,居然顯得有些滑稽。

    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一邊擦頭髮一邊問:「你有什麼事嗎?」

    他頭也沒抬,面上沒有波瀾:「又想趕我走?」

    「我沒有。」蘇言真的越來越難溝通了,「我只是真的想問,你來做什麼?我不想耽擱你的時間。」

    「如果是你放在我家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收好快遞送回你家了,你是發現有什麼遺漏的嗎?」

    他扯扯嘴角: 「沒有。一件不少。」

    「那是…?」

    她洗了個澡,想到的理由只有這個。

    他放下文件,站起來看她。

    他一站起來,她其實有點發憷。因為她才到蘇言的胸口,在氣勢上蘇言完全壓制住她了。好吧,其實坐著,他的氣勢也完全碾壓。

    「莫若,你說燕雙南跟你告白,叫我不要來找你。卻跟我說你愛我。」

    她咬唇。

    「然後就一聲不響,跑來南京。」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她說。

    對啊,她一直不知道蘇言到底在想什麼。明明現在已經在跟夏雪柔在一起,還來這裡找她。

    明明在電視上那麼深情地說:「但如果是她,也無所謂了」,可是卻跟夏雪柔在一起。

    她快把嘴唇咬出血,頭低低的。

    沉默很久,蘇言的聲音才如同天邊一樣傳來。

    「莫若,我問你,你是喜歡過我,還是愛我?」

    ☆、無所謂了

    她說「喜歡過」,是在他們倒數第二次見面,她失聲了,對他做的唇語。

    她騙人了,她沒有喜歡過他。

    她喜歡他。

    可他做了什麼?他直接摔門走了。

    最後一次見面,她想著,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同時也是試探他的想法。於是大膽地說:我愛你。

    可他回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呢?

    她也不知道。

    所以這一次,她該回答什麼呢?反正怎麼做,怎麼回答,好像都不對。

    所以她只能沉默。

    「很難回答嗎?」

    她聽見自己說:「很難。」

    蘇言說:「好。」

    於是他轉身,準備開門出去。

    可是他不會開這種老式的門,於是莫若走過去幫他開門。

    他直接下樓了。

    外面還在下雨,雷聲不停。

    可是他剛走,她才突然想起來,現在冬天,蘇言手上沒有拿傘。

    而且她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樓下有車。

    身體已經比大腦行動得還要快,她也沒拿傘就沖了出去。

    很大聲地踩著樓梯,企圖追上他。

    可是沒有想到。昏暗的樓道中,他站在原來的位置,依舊身姿挺拔。

    聽到動靜,他回頭皺眉。

    她停下腳步。

    他在吸菸。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吸菸,愣住了。

    見她的表情,他很快熄滅菸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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