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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頭霧水「什麼事？」

    一個小時前的信息，林笙歌居然秒回：「就是差不多一個半月前，我去xx酒店吃飯，當時我有看見你跟一個男人一起進了某個包廂，但是我沒來得及叫你，你就進去了。」

    「然後我也去跟朋友吃飯了……當時跟我一起吃飯的有夏雪柔……」

    她心底一沉。

    「我跟她一桌。有人問她有沒有男友，她說有……」

    她慢慢地打字，發送：「蘇言？」

    「我當時……也很震驚，然後沒出聲。就有人也認識蘇言，問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夏雪柔說，他們一個月前就在一起了，是蘇言告白的，他說他從高中就喜歡她，然後大學的時候一直沒有交女朋友就是為了等她……她其實也是，畢業就來了p市發展，在這裡拍戲。然後就……」

    「我當時完全蒙了，我就想蘇言他不是大學的時候還跟你一起嗎，而且他也來了我爸公司工作，我以為他是為了你……那一桌的人都誇他們兩個深情，我當時覺得蘇言完全不是這樣啊，他怎麼這麼渣啊？」

    她想發送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發送些什麼。

    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事，她還是會心疼。

    明明以為自己兩個月刻意去忘記，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

    而且如果按照夏雪柔的說法，一個月前蘇言居然就已經向她告白？

    他們那個時候，還會纏綿……

    心裡疼痛的同時，又生出一種不信，一種蒼涼。

    「我就沒說話，而且也不是很相信。結果出了酒店門口，我就看到蘇言在門口，夏雪柔就跑過去跟他站著，跟我們問好……我……後來人都走了，我等司機，站的位置比較偏，他們可能沒看到我……我看見他們聊了一會，蘇言就抱著夏雪柔進了車，那個車也好久沒開走……」

    她回想起那天的場景。

    想起昏暗的街道，看不見蘇言的表情。

    想起夏雪柔嬌柔如黃鸝清脆的一聲「蘇言！」

    幸好當時轉身得決絕。

    她知道林笙歌怕她傷心，應該沒有明說出來的場景。

    她應該會挽上蘇言的手臂，然後對大家說：「這就是我剛剛跟諸位提到的我的男友，蘇言。」

    蘇言西裝筆挺修身：「我是蘇言。」

    他一向冷淡，應該不會說「夏雪柔是我女朋友」之類的明白話語。

    「男才女貌，登對般配啊。」

    恭維過後，他們站在原地。

    蘇言應該會用交纏著的那隻手的大掌捏捏她的手背，夏雪柔會看著她笑得溫柔：「癢。」

    然後蘇言也會褪去在人前的冷淡自持的神色，放開手，俯身親吻她。

    在燈光昏暗且空無一人的街道，他俯身吻她。

    直到氣息凌亂，兩人都有些失去分寸，不能自持。

    蘇言的眸色會比這無邊無際的昏暗還要幽深而廣闊，在他的眼睛裡，她會迷失自己。然後蘇言會低啞地說：「……在車裡？」

    不容她否決，夏雪柔會不夠矜持地說：「好。」

    他開門，抱她進了后座。

    車很久沒有開走。或許整夜不會開走。或許凌晨才會開走。

    但是他跟夏雪柔的這次應該是速戰速決吧，因為她記得當燕雙南送她到樓下後，他幾乎是很快地就來到她家。

    如果問她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幻想得這麼深入到位，她只能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流淚。若是沒有經歷，又怎麼可以說得如此清楚？就連蘇言當時的表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只記得是深冬的夜晚。正好他們兩個都休假，她說一整天都在家太悶，於是他帶她去了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環境很好，格調優美，桌面上擺放著幾株可愛的多肉植物。店裡點了昏黃的燈，照在身上很暖，時光正好。咖啡館裡養了一隻很肥的純種雪白波斯貓，似乎她身上有什麼招動物喜歡的特性，那隻波斯貓跳上她的懷裡就窩著不懂了。

    她受寵若驚，一直摸它。

    他似乎很忙，還在看文件。她假裝玩手機，實際偷偷看他。

    他很專注。

    直到咖啡店打烊他們兩才走。大概有十二點了，街上人很少，燈也昏暗。

    他有些抱歉，看文件忘記了時間。

    她急忙說沒關係，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話太直白，臉燒紅，半個字也解釋不出來。蘇言沒說話，直到走到車前他站定，捏捏她手背上的肉，然後猝不及防地吻下來。

    這是第一次他在外面吻她。

    然後就是「……在車裡？」

    她說：「嗯。」

    ……

    回想起來，她居然還是沒出息地哭了。

    她是否應該高興還是快樂？因為即使他已經跟夏雪柔在車裡，他之後還是回來了她家抱著她睡。沒有碰她，跟她道歉。

    怪不得道歉……

    她笑出眼淚。

    她應該高興的吧？他道歉了，他低頭了的原因，因為他跟夏雪柔。

    他後來還對她發怒：「我說過我已經道歉。你還想怎麼樣？」

    原來……原來……

    她淚流滿面。

    他道歉了，她應該釋懷的吧。

    手機仍然傳來夏雪柔的信息。

    「你還在嗎？」

    「真的對不起…」

    「肉肉，你還好嗎？真的對不起，我現在才告訴你……我當時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但是我見你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不知道你跟蘇言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就沒說……」

    「現在你又辭了工作去南京，我才覺得可能你是跟真的蘇言斷了，才告訴你的……你會不會怪我？真的很抱歉……」

    「謝謝你，沒關係。」她打字。

    「真的已經沒關係了。」

    沒關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是真的還是假的？

    ☆、若言

    退出跟夏雪柔的對話窗口，有四五個已經很久沒聯繫人都發了消息。其中居然有顧含煙。她也發了私信過來：「肉肉你去南京了？」

    「嗯。」

    初中的時候，即使她下去了普通班，但是她們仍然保持著很好的聯繫，每個周末都會出來玩，雖然也不在同一所高中，也沒那麼多空閒，但依舊還是會半個月一個月就出來聚一次的。她成績不好，倒居然也來了b市讀書，但是讀的只是一所三本的大學。

    她的工作跟她的本科專業一點也沾不上邊，是現在炙手可熱的新興網絡主播。

    因為漂亮，所以她有許多粉絲，收入尚可。雖然現在提起主播，大家一般都會覺得曖昧，但是莫若覺得，顧含煙並不是那種人，她的好朋友即使從初中去了普通班，也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