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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肅的聲音聽起來很震驚：「若若，Lisa說你辭職了？」

    「……嗯，是啊，前幾天就走了。」

    「怎麼走了，是公司有哪裡你不滿意，還是同事哪裡不好，你怎麼……」

    林肅的聲音居然有些滄桑，而且還有些自責？她急忙否認，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讓董事長來慰問：「都沒有都沒有，只是我想家了，想回家工作。一直以來謝謝您對我的照顧了，我很感激您。」

    「是我，對不起你……」

    這句話太低，而且莫名其妙地很悲傷，莫若懷疑自己幻聽：「啊？」

    林肅又問：「那你找到工作了嗎？」

    果然剛才是她幻聽吧：「呃，目前還沒有。我家這裡沒有什麼跟我專業對口的工作。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那你還回來工作嗎，華天隨時都歡迎你的。」林肅急忙開口。

    她愣了愣：「真的很謝謝林董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是想去別的地方嘗試一下新環境。」

    「難道是真的公司有人對你不好嗎，還是你對華天不滿意？你告訴我，我會令人好好地調查清楚的！」

    她說：「真的沒有，謝謝林董。」

    那邊沉默了一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失態：「若若，即使你辭職了，林叔叔永遠都會是你的林叔叔，不用再叫我林董了。既然這樣，叔叔也不強求你了，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來，華天或者是林氏任何一家公司，都隨時歡迎你的。有什麼困難，你也儘管跟我說，林叔叔，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的。」

    莫若終於忍不住說：「林叔叔，謝謝您。我有時候，真的挺羨慕笙歌的，她有你這麼好的父親。」

    那邊很久都沒有出聲，好一會才傳來林肅的聲音，只是他聲音里顫抖得很厲害：「嗯……你父母，都還好吧？」

    她說：「謝謝叔叔關心。我媽媽……他們挺好的。」

    那邊回：「那就好。」

    也沒多想，再寒暄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其實還是被林肅感動到了。

    她還記得當初林笙歌大二的時候辦生日派對，她們宿舍的人一向都知道林笙歌家裡有錢，但是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直到她邀請她們去她家的豪宅里，莫若才知道原來林笙歌就是林氏集團董事長的寶貝獨生女。

    而且她生日的派對邀請了非常多的人，有名門也有普通的像她一樣的同學或者是以前的舍友，雖然說大多都是同齡人，但是莫若第一次來參加別人這麼高級別高規格的生日派對，還是有點不適應，隨便吃了點什麼就自己一個人到後花園去逛逛了。

    後花園很冷清，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可能也是像她一樣不太喜歡熱鬧的環境吧。沿著小道走，沒想到就在路上碰見了林笙歌的父親林肅。

    剛剛在派對的開始就見到傳言中厲害的林氏董事長。即使年過半百，但是身上還是有一種經歷商場後不容置否的殺伐果斷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她年輕後生，叫了一聲：「叔叔好。」

    他看見是她，面色柔和了一些：「你是笙歌的大學舍友吧？怎麼不進去玩？」

    她笑著說：「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這樣啊。」他也和藹地笑，但還是自有一種威嚴存在。

    可能是有點尷尬吧。本來打算繼續走下去的，她想想還是轉頭吧。

    可是來時的道路有分叉，她不記得回去的路是哪一條，就隨便選了一條。誰叫林家不虧是有錢門戶，連後花園修的比公園還要大，加上天又黑，她不太認得路。

    結果兜了一圈，又跟林肅遇上了。

    這回是林董事長爽朗地笑了：「你是迷路了吧？哈哈，還沒有多少個人能夠在我這後花園不迷路的。」

    她陪笑： 「您家花園實在設計巧妙。」

    「哈哈，你是笙歌的舍友，就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了。直接叫林叔叔就行。不過笙歌這孩子也不經常跟我提起她大學的事，我還不知道她的舍友都叫什麼名字。走吧，我帶你出去。」

    雖然委婉，她還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嗯……笙歌就幾個舍友，一個叫許靜，許諾的許，安靜的靜。一個叫王麗，大王的王，美麗的麗。一個叫楊歡喜，白楊樹的楊，就是歡喜的那個歡喜。然後……我叫莫若，莫非的莫，仿若的若。」

    由於天黑，她看不見林肅在聽到她名字是腳步一頓，然後開口：「你……你說，你叫什麼？」

    以為自己介紹自己的時候有些害羞，他沒聽見，莫若就重複了一遍。

    林肅很久都沒有說話，腳步也沒有停頓。

    她也不敢直視林董事長，一路也沒說話。

    很久很久，林肅才開口，但是聲音居然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顫抖：「……是個好名字。是你父母取的？」

    她笑容僵硬，索性天黑，他應該看不清她的表情：「呃，是母親取的。」

    林肅又沉默了。

    「你家鄉在哪裡？原來在哪裡讀書？我聽笙歌經常說她們寢室有個姓莫的同學學習成績很好。」

    她納悶他不是剛剛才說不認識林笙歌宿舍的人麼，怎麼下一秒就改口了。壓下疑惑，她還是說：「家鄉在西部的一個小鎮，xx省xx市。原來就在裡面的一所很普通的高中讀書，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高中。」

    「這樣啊。」

    ……

    終於走出這個謎一樣的後花園，她正為結束著有些壓抑的氣氛而高興，沒想到林肅卻表情複雜地叫她來他房間一趟。

    莫若血液凝固了，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絕的時候，林肅似乎也意識到不妥，就叫她站在這裡等她，他覺得她這個林笙歌的舍友挺合她眼緣的，想要送個東西給她當見面禮。

    林肅快步離開，莫若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咬咬牙，還是走回豪宅里尋找林笙歌跟她抱歉地說自己有急事要先走，林笙歌也沒在意，就允許了。

    結果沒想到，她快步離去，卻因為林家的豪宅建在一座山上，她上來的時候是林笙歌派車去接她們一行的，結果下來她就只能繞著盤山公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身後有車追了上來。是林家的管家吧：「您是莫若小姐？」

    「……」

    她不敢點頭，也不敢否認，狐疑地看著來人。那人見她的表情似乎也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拿出了一個袋子：「這是林先生吩咐我交給您的見面禮。」

    她沒有接，但是管家居然強硬地扯住她的手把禮物袋塞進她手裡由不得她拒絕：「莫小姐，林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給您，請你收下吧，他還要我轉告您，因為您長得很像他熟悉的一個故人，所以特地贈您的。」

    她大驚，本來想把禮物袋塞回去，可是管家一踩油門就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