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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蘇言就厲害了，始終保持在年級前10，參加數學競賽啊英語競賽什麼的拿獎拿到手軟。反正就很厲害。

    高一那會，她經常在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拉上於冉冉跟她一起去隔壁樓看蘇言。

    於冉冉是她高中認識的好朋友，睡在她的上鋪，是個很搞笑的女孩子，即使她大學因為被林辰傷得太深的緣故去了美國讀書，但是她們的感情還是三年如一日的好，基本現在有事沒事都會在微信上聊一聊。

    後來某一天，她們兩個同樣是假裝路過實驗班，實際上是在看蘇言的時候，不小心看到蘇言正從走廊穿過，手裡拿著一個粉紅色的，明顯是女孩子用的水瓶，然後放到一個長相甜美漂亮的女孩子桌面。

    因為他背對著她們，所以莫若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看見她們似乎對話了一會，蘇言就走回自己的座位寫作業了。

    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滿臉羞澀，她的同學走過來，挪諛地笑她。女孩子嬌羞地打了一下那同學，那同學壞笑地看她。

    莫若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同學嘴唇說的是「男朋友」。

    於冉冉當時就震驚了：「你的蘇言談戀愛了？」

    「不知道……」

    「不可能吧，我看他挺正直的啊。」

    於冉冉又說，「說不定只是幫裝裝水，我們下次再來蹲點看看。」

    結果下次的下次，幾乎那次以後的每一次，她和於冉冉可能會在路上碰到蘇言，或者在實驗班教室里看到他，他都會拿著那個粉紅的水杯，要麼去裝水，要麼就是放在那個漂亮女孩的桌面。

    而每次那個漂亮女孩都會露出一致的嬌羞表情。後來莫若真的忍不住懷疑，她身體裡是不是安裝了一個「嬌羞臉」程序，不然為什麼她每次都要露出一模一樣沒有改變的表情？

    好吧，她承認，她是嫉妒了。

    同時也很心痛。難道蘇言真的跟那個漂亮女孩在一起了？

    後來的某天，同樣的平凡普通的夜晚，她一如既往地跟於冉冉一起過來這邊偷窺蘇言。

    然而他們實驗班換座位了，漂亮女孩就坐在蘇言的後桌。

    一模一樣！

    漂亮女孩沒有像初中時的她鬼鬼祟祟地戳蘇言脊梁骨，只是柔柔地開口叫蘇言的名字，好吧，她聽不到她的聲音，只是直覺猜測她這麼漂亮，應該就是有柔柔的嗓音。結果真的沒錯，她的名字就叫夏雪柔，外表柔弱，內心高傲。

    然後蘇言就轉過頭去了。面上的表情沒有面對她時的不耐煩，反而還有點溫柔。

    雖然同樣是面無表情，可是她就是覺得蘇言看漂亮女孩的臉比看她的溫柔。

    她內心還是挺難過的，覺得蘇言跟漂亮女孩確實有一腿是沒跑的事情了。

    況且聽一個也在實驗班的初中同學說，他們兩個確實挺親密的，別人也問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雙方雖然都否認了，但是有知情人士透露他們只是不想聲張。

    莫若感覺自己心都碎了。這一個多學期，她馬不停蹄日夜兼程風雪交加披星戴月篳路藍縷……嗯，好像不是這樣用的，反正她每天都雷打不動地從她們這棟教學樓跨越千山萬水的距離過去看他，其中還跨越了一條路上沒有燈的路，她多辛苦啊，每天都跑去他的教室，結果等來的卻是他蘇言跟別的女生在一起的消息。

    陳奕迅的某一句歌詞怎麼說來著，「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她覺得，她來到他的教學樓，看過他跟漂亮女孩的親密，她只想挖了自己的眼睛。

    她之所以雷打不動地每一節晚修都過來他的班級看他，其實主要原因也是為了看他，或者在走廊偶遇一下也好啊。

    她發現他總是在第一節晚修下課的時候去上廁所，第二節晚修下課去裝水，所以只要過來，看到他的位置是空的，她跟於冉冉就一直故意慢吞吞地在實驗班前的走廊晃悠，然後蘇言從走廊盡頭的廁所里出來，或者剛剛裝完水，她就可以裝作「啊，趕巧啊」的樣子對蘇言打招呼。

    只是這種小把戲樂此不彼地玩到了她發現蘇言好像跟漂亮女孩有一腿的時候。

    之後她就死心了，再也不過來看了。即使心裡很想很想看他，但是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比起看他的欲望來說，她還是更不想看到蘇言跟漂亮女孩之間甜蜜的互動吧。

    其實說實話，看他的時光也是很快樂的，雖然她很懶，也很討厭跨越千山萬水到另一棟教學樓的二樓來看他，而且為了看他不顯得太刻意分明被人注意，她和於冉冉通常會繞著教學樓一直走假裝散步，然後繞到蘇言的實驗班的時候，腳步才出奇地放慢。

    放慢，放慢……

    其實多數時候，如果他不去上廁所，他就是坐在座位上寫作業，他很勤奮，總是埋頭寫作業。她猜他肯定在寫數學。

    只有寫數學的時候，他就好像入了魔，或者說，好像在煉丹？這個比喻不太準確，總之莫若看他專注地盯著作業本就好像要活生生地望穿它一樣，或者是正在跟它比賽「誰能堅持不眨眼」的那種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寫數學。

    這種時候，通常也是他最吸引人的時候。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她覺得這句話對男人同樣適用。

    蘇言認真專注的樣子非常迷人。

    高挺的鼻樑，垂下的眼睫毛，薄薄的嘴唇，完美的弧度。

    反正她有的時候想，可能她也並沒有那麼膚淺，不是因為蘇言好看她才喜歡他的，可能也因為他身上有她嚮往的東西。

    比如品質，比如性格。

    他們兩個是多麼地不相似啊。

    蘇言做事一絲不苟，從初中開始就被老師誇讚沉穩老練。而她總是做事馬馬虎虎，特別隨便。

    蘇言認真專注地對待學習的樣子更令她佩服與嚮往。其實初中的時候很多數學題她通常看兩三眼，啊，不會，啊，老師沒講過，就直接不寫放棄了。

    但是蘇言不一樣，他可能一道題寫不出來，他會看很久很久，想很久很久，最後實在不會了才放棄的。所以他這麼厲害，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蘇言也從來不抄作業，一開始寫作文也不撒謊，所以他的語文成績平平。

    而莫若對待學習一開始也是敷衍了事，得過且過的態度，看到他這樣認真，心裡覺得特別羞愧，而且也無地自容。孔夫子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她可能也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決定向蘇言同志看齊，所以一直努力，後來厚積薄發才在初二短暫超越了他一把。

    其實莫若有很認真地思考過，她到底喜歡的是蘇言的什麼？

    她一直認為，愛情是建立在友情的基礎之上的，而友情是建立在相互了解彼此信任的基礎上的。可是她跟蘇言有麼？不過是淡淡的同學情誼罷了。

    他們了解過彼此嗎？

    也僅僅限於同學之間的了解罷了，她也只知道他喜歡看動漫，成績很好，喜歡發呆看天空，不喜歡說話，也不愛表達自己，最開始的夢想是當科學家，生日是四月十二號，星座是白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