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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4:50 作者: 秋九月
    這……這怎麼能聽出來是引誘呢!

    趙明錦手上用力,按在他胸前將他推開了一些,眉眼羞惱,聲色又恢復了往常:「我就是問你,這樣打扮好不好看,哪來那些旁的意思,」她揪揪衣裙,小聲嘀咕,「我就說如玉出的是餿主意,根本行不通!」

    第71章 、070

    雖然趙明錦覺得謝如玉出的是個餿主意,但如玉既出了這個主意,定說明它有一定的作用,所以她才決定試一試。

    結果這一試之下,葉濯真是沒讓她失望。

    王府的馬車內,趙明錦靠著車壁,雙臂環胸,眼波一橫瞟了葉濯一眼。

    葉濯脊背挺得筆直,臉上神色淡然,看似什麼都沒想,但那緊抿的薄唇還有上翹的唇角,都在撩撥她心頭躥起的小火苗。

    哼!

    她側過身子,撩開擋簾望著長安街道。

    「想笑就笑,」趙明錦沒甚威力的威脅,「但別笑出聲,不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雖然正經打起來,她不見得能打過葉濯,但她就是仗著葉濯根本不可能同她動手打架,所以肆無忌憚。

    身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趙明錦一挑眉,一扭頭,見葉濯坐到了她身邊。

    日光就在此刻破除烏雲的遮擋,絲絲縷縷垂落下來,穿過擋簾晃動的縫隙落在他的臉上,將他嘴角那抹好看弧度勾勒的愈發溫潤來。

    「阿錦,」葉濯喚她,聲音中帶著藏不盡的笑意,「我笑,不是因為你方才……」

    還提!

    趙明錦擰眉瞪他,整個人宛若一隻炸了毛的貓,葉濯只好將剩下的話咽回去,微涼的掌心落在她發頂,一下一下的順著。

    「我笑,是因為沒想到……阿錦原來這般在意我。」

    趙明錦怔了怔,她以往,是一副很不在意他的模樣麼?

    葉濯就在這時伸手攬上她腰間,將她輕輕抱住,柔聲道:「有我在,我們阿錦絕不會輸。」

    是,有葉濯在,她從沒有輸過。

    趙明錦下意識地放軟了身子,靠著他,伸手把玩著他腰間的白玉。

    「既如此,夜裡你得好好表現,別讓我費心。」

    話音落下,他眼中騰起一片促狹笑意,垂眸湊近,壓低了聲音問:「往日夜裡,為夫表現的不好麼?」

    「……」

    以前怎麼沒發現,堂堂王爺說起話來竟然這麼、這麼沒羞沒臊!

    趙明錦索性眼睛一閉,唇角一抿,權當什麼都沒聽見。

    聖上在宮中設宴,為遠道而來的北澤使臣接風。既是接風宴,倒也不似正式朝堂覲見般拘謹,再加上有琴瑟歌舞助興,宴上的氣氛很是融洽,南淵諸官與北澤來使也算熱絡。

    葉濯與趙明錦坐在皇上右下側,對面便是阿穆達與仍遮著面的湘綠公主。

    不多時,阿穆達斟了杯酒,兀自起身走到了他們面前,右手附胸,只擺了個行禮的姿勢:「王爺,勝寧將軍,許久不見。」

    趙明錦將葉濯夾過來的魚肉嚼了嚼,咽下去,抬起頭,沒甚情緒地糾正他:「在長嶺邊關,叫我勝寧將軍,到了長安得改口,叫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這四個字她說的極慢,慢到阿穆達臉上笑意徹底僵硬,又說的極重,重到……一旁的葉濯軟了眼角與眉梢。

    「無論你是何身份,我阿穆達敬你一杯,」阿穆達將酒杯舉起來,「南淵與北澤休戰交好,你不會連杯酒都不肯與我喝罷。」

    呵。

    五年了,這人還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趙明錦大方起身,拿過一旁宮婢斟滿的酒:「北澤王子特來敬酒,自然沒有不喝的道理,不過……」

    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頭,喝這杯酒,是看在兩國交好的份上,他日兩國若因他不好了,她照揍不誤。

    只可惜話還沒出口,就被葉濯給截過去了,一併被截過去的還有她的酒:「不過王妃不勝酒力,這杯,本王來代。」

    兩人四目憑空相接,誰也沒說話,誰也沒動作,壓抑的沉默從他二人之間蔓延開來。

    趙明錦看了看葉濯。

    幾個月前,她班師回朝,聖上為她設夜宴,石啟明為難她時,葉濯就是如今這副模樣。

    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神色平靜淡泊如平常,可他愈是雲淡風輕,愈是讓人心生畏懼。

    那時,她還覺得他有些懾人與狠厲,如今再看,這世上怎會有人護她護的這般仔細周全。

    幾個瞬息過後,阿穆達移開視線,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王爺,請。」

    一杯飲罷,一陣鈴鐺脆響聲傳來。

    「王兄。」

    湘綠公主蓮步輕移,短短几步的路硬是走出了十萬八千里的架勢,腰間銀鈴隨著她的走動不停響著。

    只是將目光挪移過去時,最先注意到的卻不是那銀鈴,而是她的纖腰款擺,風姿綽約。

    「湘綠,來,見過南淵的閒王與王妃。」

    湘綠在阿穆達身側站定,水潤的眸子微微斂起,行了北澤的禮:「見過王爺,王妃。」

    葉濯沒說話,只看了趙明錦一眼。

    趙明錦會意,翹起唇角:「公主不必多禮。」

    湘綠應聲起身,視線有意無意地從葉濯的臉上滑過,停了一停,頓時含羞帶怯地低了眉眼。

    「素聞南淵男子與我北澤男子不同,往日湘綠未覺什麼,如今見了王爺,倒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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