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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4:50 作者: 秋九月
    信上只有寥寥六個字,卻讓他的眸光一凝。

    幽州宅邸已空。

    趙明錦槍勢一收,收手回握,槍桿落地叮地一聲脆響,將葉濯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她回身時,他已將信收入了懷中。

    「方才聽你們提到顧雲白和趙小四,他們兩個去哪兒了?」

    葉濯沒答,只是彎了唇角,也不怕委屈了那一身錦衣,抬袖擦著她額上的汗,又將手中披風仔細披在她身後。

    「回房喝杯熱茶,莫著涼了。」

    趙明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瞧瞧景毅手中合的嚴實的摺子,手一伸就將摺子拿了過來。

    自然,她還沒膽大到什麼都敢看的地步,所以又瞄了葉濯一眼,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還點了頭,才將摺子打開。

    清澈的目光飛速地掃過上面的十數行字,最後落在了右下方蓋著的大印上。

    「北澤」二字在日光下紅的很是張狂。

    她冷呵一聲:「還真上鉤了。」

    北澤遞了國書,稱近日國內新得一猛虎,那虎通體潔白,唯額上正中的「王」字紅中透著金芒,定是祥瑞降世,故而不敢自留,想要進獻入京。

    哦,還寫了,猛虎難訓,唯有公主湘綠的笛聲可令它乖巧溫順,故而將公主也一併帶了來。

    所以,她又冷呵一聲:「不僅送猛虎,還準備送個美人。」

    說這句話時,趙明錦是有意無意瞟向葉濯的。

    葉濯被她那稍涼的眼風瞟地愈發無辜:「怎麼了。」

    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五年前皇后誕下寧樂,傷了身子,這麼多年來始終沒能再懷上。所以現下的南淵朝堂,連儲君都沒有,那些慣喜歡亂嚼舌根子的文官能放過皇上?

    不知得提過多少次讓他廣納嬪妃,充盈後宮。

    皇上倒是個耳根子硬的,就這麼挺到了如今,半月前宮中傳了喜訊出來,皇后娘娘終於又懷上了。

    在這個節骨眼,北澤來了位公主,名義上是見識一下南淵大國之風,實際上就是來聯姻的。

    皇上絕不會收她,所以能收她的,就只剩下一個人——

    眼前這位皇上唯一的兄長。

    「這是要來同我搶人了。」

    趙明錦話音落下,揚手將摺子丟回給景毅,抬腳便往房裡走。

    哪知一步剛邁過,腰間便被勒緊了,肩膀抵上了寬厚的胸膛,背上霎時一暖。

    她掙了掙,沒掙開:「做什麼。」

    「本王抱緊阿錦,絕不會被她搶過去。」

    趙明錦一偏頭,正對上他清湛透亮的眸,那眸中笑意流轉,光芒一如夜空星。

    「無妨,」她冷哼著瞪他,「你若敢被她搶了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葉濯笑的愈發開懷起來,一旁的景毅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趙明錦回房後,葉濯斂了神色,看了景毅一眼,景毅憋著笑,趕緊又將手中摺子遞了過來。

    「想說什麼。」

    聲音雖然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但是景毅根本不害怕:「屬下是覺得,有娘娘在王爺身邊真好,王爺終於……」

    像個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人了。

    但是這話不能說,說出口像辱罵王爺似的。

    葉濯沒理會,又將摺子上的內容看了一遍,沉聲吩咐:「著人去北澤,探探這公主的底細。」

    「是。」

    「交代給天墨的事近來辦的如何了。」

    景毅道:「天墨按照王爺吩咐,整日拿著那金匣子的圖樣在京城坊間問詢,偶爾還鼓搗個什麼重金懸賞,不僅鬧得滿城皆知,京郊也有慕名而來給他出法子的。」

    葉濯低嗯一聲,抬腳出了清石軒,往點墨閣方向而去。

    景毅亦步亦趨地跟著。

    「天墨回府時可有人跟蹤。」

    「有,屬下已吩咐下去,若見可疑人等,只消沒靠近王府,一概不予理會。」

    葉濯去了倚月軒。

    自從明斐住進倚月軒,這還是他第一次過來。

    明斐的傷已好了許多,臉上血色也在恢復,只是腿腳仍行動不便,走起路來不太敢著力。

    紅兒見到葉濯,趕緊上前矮身福禮,明斐倒是坐著沒動,只指了指面前的石凳:「王爺,坐。」

    景毅和紅兒頗有眼力,兩人行了一禮,一同退了出去。

    「王爺來找我,可是有事需我相幫。」

    相幫二字,讓葉濯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

    「需要幫的,恐怕是你,」他將手中的摺子放到明斐面前,在明斐拿起來看時,淡聲道:「本王來此,是準備送你份大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萌,不好意思啦,這周日人家有個考試,所以需要請假幾天,臨陣磨磨槍,請假時間:6月17日——最晚6月21日,等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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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069

    秋闈過後的第十日,北澤使臣入京。

    打頭的鐵騎由北城門而入,緩緩前行,隊伍浩蕩蜿蜒,聲勢極大。

    北澤人與南淵人不同,他們久居草原又尚武好戰,長相粗獷兇悍,即便是最普通的兵,神色中都帶著股嗜血的狠勁,更別提這些經過阿穆達精心挑選的隨行將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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