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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去哪？？

    我看著他掛了電話，挑眉問他，「坦白從寬是中華民族優良美德。」

    他咳嗽了一下，「我正要說啊！」

    我沒說話，坐在他的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等著他繼續。

    「他是我同學的堂哥，職業是警察。半年前，我放心不下你，通過我同學找到了他。我想知道你在哪個城市，在做什麼，雖然不用找到你，起碼不那麼記掛著。他當時給我的理由是職業道德不允許，沒有告訴我你的信息，但答應了我你出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所以我在那邊的事情，你知道了？」

    他點點頭，讓我傻愣在當場。原來還是私會女友啊！我有些驚訝我的大腦的組織是不是一團棉花，這個時候竟還想著「私會女友」這麼件事。

    他拉著我，抱住了我，「一一，別再走了，好麼？」

    我趴在他的身上才後知後覺的點點頭。他用力的摟了我一下，雀躍的像個孩子，「真的？真的？太好了！」

    我聽著他興奮的跳的更大聲的心跳，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小情緒，傷感起來。這世上好像從來不缺愛情，只是缺長情，而像大楊楊這樣的長情又鍾情更是少之又少吧！我有些不能理解，我當時是哪根筋搭錯了，那麼決絕的想要離開。是老天長眼麼？讓我遇到那麼件發生率極低的無比鬧心的倒霉事！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也沒那麼鬱結於心了，至少讓我看清了很多，成長了許多。

    我調整了下千迴百轉的心思，坐直了身體，也是因為不敢靠他靠的太用力，腰麻了，「你就不能老實點麼？身上有傷別抱來抱去！」

    他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美滋滋的回我一聲「好」。

    之後楊叔叔和楊阿姨就進來了，我感嘆著幸好分開的夠快，不然在楊阿姨的眼裡出現的一幕一定是：餓狼色女強抱重傷住院小白兔。我豈不是很冤？他們聊了兩句就拿著飯盒回家去了，對於老年人來說這個時間也確實夠晚了。

    大楊楊很歡實的指使我給他洗漱更衣，我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目前他是個手殘人士！我需要做一枚溫柔體貼的小娘子！只是在給他一粒一粒解扣子的手竟顫抖的怎麼解都解不開。我煩躁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什麼破扣子！」

    他拉著我的手，「為夫不急，不用這麼迫不及待。」

    我推著他，「去你的！」

    他齜牙咧嘴的哼哼呀呀捂著胸口。我急忙問他，「怎麼了？碰到傷口了？」

    「沒有！逗你的！其實我右手好用，自己來吧！」

    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可再也伸不出手打他，怕真的碰到他的傷口。我給他換了一套乾淨的病床服，褲子他不讓我幫他換，把帘子擋上，說他自己解決。難道他也會害羞？我突然把頭探進帘子里，嚇了他一跳，結果看到了腿上有大大小小的繃帶。真是罵街的心思都有了！傷口還能藏起來！

    」被發現了！」

    「我說你怎麼都不下床。」

    他呵呵一笑，「你不是不愛伺候我的麼？」

    「所以我需要證實啊！免得讓你一直奴役！」

    他有些艱難的把褲子穿上，「其實我更喜歡被你使喚！」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就真的是心裡很疼。我幫他整理著有些歪曲的衣服，習慣了口是心非的說，「對唄！姐姐我也喜歡欺負你！」

    他笑嘻嘻的說，「所以我們是絕配！」

    我收起他替換下來的衣服，臉紅的不去看他的笑臉，只是病房裡的空氣中冒著甜膩膩的泡泡，讓我身體裡的荷爾蒙激素上躥下跳，停都停不下來。

    他讓我翻箱倒櫃找一個盒子，讓我稍微找到了點羞恥心。

    ？？是某某珠寶的盒子？

    這是要干點什麼的節奏啊！這……是不是太突然了？就在病房裡好嗎？

    大楊楊用他的招牌笑容盯著我看，我馬上就四肢癱軟、四體不勤、四六不分了。他打開盒子拿了出來。

    靠！果然是鑽戒！

    這麼大個？誰說大鑽戒像玩具戒指的？那明顯是酸葡萄心理，明明就很璀璨奪目！

    我這是要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我一臉的憧憬，想像著他說什麼感人肺腑、動人心懷的小情話呢？想像著我要以什麼表情、什麼動作答應呢？趕緊的！趕緊的！趕緊的啊！

    ……

    「生日禮物！就是有點遲了！」

    ？？what？？神馬鬼？小時候的生日禮物是指環，現在是鑽戒？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

    我從他彎成個月牙形狀的小眼神中看到了捉弄人的快樂，瞬間我整個人就不好了，心理陰影面積逐漸變大，拼命的告訴自己：柳一一，你要淡定！你要矜持！你是小娘子啊！你要有羞恥心！總不能因為著急求婚而越俎代庖啊！

    「我給你帶上啊！」

    我傻呵呵的看著中指上的戒指，實在是憋不住我那衝動的小個性了，沖他吼著，「你家生日禮物送鑽戒？」

    「那你想要什麼？」

    「不是……」

    我想要什麼？我也確實是想要這個！可怎麼想怎麼不對呢！剛要說：生日禮物送鑽戒求婚送啥？他捂住了我的嘴，笑得無比愉快的表情，「別說啊！說了你會後悔的！這種事情我也不想留下遺憾。」

    我傻愣愣的望著他，不知不覺間，眼裡竟然蓄滿了淚水。我真的有點能理解被求婚是個什麼滋味了。那種等待帶著忽上忽下的忐忑、那種回憶倆人過往的甜蜜、那種暢想未來的快樂、那種確立了下一段神聖關係的激動……

    真的會讓人淚流滿面。

    大楊楊溫柔的嗓音緩緩的開口，「我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心裡住著一個人就很難再住進去另一個了，但會害怕你沒那麼愛我而失去你，所以六年前在機場，我求了婚。我想以這種方式綁住你。我一直以為我們的關係只差個形式或是一張蓋了章的紙而已，但回來後發覺好像不能太想當然了。

    在你生日的時候，你雖然沒在我身邊，但想給你買份禮物，可挑著挑著，看這個最順眼，就買了。」

    我憋著眼淚忍不住回嘴，「這麼大個能不順眼嗎？這得花多少錢啊？」

    「柳一一，你非得在我求婚這麼神聖的時刻，給我整一庸俗的笑場麼？」

    「是你非要把求婚和生日扯在一起的！」

    大楊楊挑著眉毛瞪著我，抿嘴說了聲，「好！是我不對！」

    我看著他委屈的小表情配上繃帶做裝飾，決定不鬧他了，揉了揉他的臉，用我自認為最深情的語調開口，「大楊楊！我愛你！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愛著你。就像你說的，你以為我會在原地等你，我也確實會，哪怕再多五年。所以我們都不用怕對方先離開，因為我們誰也不會離開誰。

    我要做你的新娘子，也一直會做你的小娘子，不管是我的病還是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