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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3:24 作者: 王荷影
    益母草認認真真地聽著老大的傾訴,沒有插半句話,因為他覺得:沉默是給對方最好的安慰。等她的聲音漸漸微弱時,他發現:她站著睡著了。

    半夜裡,每個人都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益母草起來上廁所,突然看到客廳里的壁燈還亮著,他睜著惺忪的睡眼走近,結果發現孔方姐在燒水,她的面前放著一堆藥罐,益母草的意識不大清醒,說:「老闆娘,你半夜偷偷起來吃什麼好聽的啊?」

    孔方姐看著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靜靜盯著他,仔細觀察他的表情里是否發現了她藏著的秘密,不過,她發現他一臉的迷糊,好像在夢遊狀態,鬆一口氣,隨即將桌上的藥罐裝進袋子裡,說:「沒什麼,我吃錯食物了,消化不好,吃一點胃藥。」

    益母草說:「胃藥好吃嗎?也倒幾顆給交子嘗一嘗。」

    孔方姐斥道:「藥丸子你也想隨便吃,拿錢來買。」

    益母草說:「是藥丸子嗎?那算了,我還以為你半夜起來偷偷摸摸,一定是什麼美味佳肴,如果是感冒片,那我健健康康的,就沒有必要吃了。」

    孔方姐說:「嗯,不要亂吃,你趕緊回去睡覺了。」

    益母草悶吭了一聲:「哦」,打著呵欠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益母草醒來的時候,想起昨晚的一幕,突然覺得有蹊蹺,但哪裡蹊蹺,他又想不明確。

    他沒有細想,下床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看到門上貼了一張字條,上面用飛橫跋扈的字跡寫著:「益公草,作為第一個見我哭的人,本不該留你,念在你主動地替我解圍,不殺,如果昨天的事情走漏了,敗壞了我妖逆的名聲,想你知道後果。」

    益母草看了,啞然失笑,把紙條收了,奉為聖旨。

    第25章 主觀的客觀體驗

    同一天中午,筱鬧鐘到吃心絕對拿便當的時候,破天荒地不在門口等候,而是直接走到了店裡面。以前,狼王坐朝的時候,她不願進去跟她打照面,如今,換小紅帽在看家,她是走著紅地毯入內的。

    剛踏入前廳,就看見頭上扎著蝴蝶結、手上拿著藍毛巾的白饅頭,正一手壓桌子一手擦桌子。

    筱鬧鐘見她的額頭一直在冒汗,手一直在發抖,也不知是累了還是病了,說:「你演言情偶像劇呢。」

    白饅頭抬頭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喘著粗氣道:「客官,千萬不要因為一株泥里的水仙而影響您就餐的心情,鷙鳥之不群,我並不會長期屬於這裡。」(幫不看書的小朋友科普:鷙、鳥之不群兮,自遠古而固然,何方圓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筱鬧鐘想,這應該就是吃心絕對新招的員工了,不過,為什麼在泥潭裡會飄來一個裝蒜的花籃?(幫不看書的小朋友科普:水仙不開花----裝(蒜))。

    她抬起下巴看著她,說:「我不是客官,我是主官。」

    白饅頭沒聽明白她的話,說:「主觀和客觀是唯物論的核心,是相輔相成的矛盾共同體,丫鬟想當公主,這是主觀,公主淪為丫鬟,這是客觀。」

    筱鬧鐘感覺地球出現了新型的裹著仙氣的妖種。

    她帶著自豪道:「我是說,我是這家店老闆的女兒。」

    白饅頭震住了,再次抬頭靜靜看著筱鬧鐘,眼裡流露出憐憫,說:「請你別為自己的出身難過。」

    筱鬧鐘也震住了,看來,新型的妖種在自己之上,她說:「你有沒有意識到,你現在是在替別人打工?」

    白饅頭說:「我家不缺錢,我打工是為了體驗生活,所以,我是你媽的老闆,每個月要交三十塊給她。」

    筱鬧鐘說:「哦,那既然你媽的是老闆,你就應該是舒舒服服地躺沙發,為什麼累得手腳無力的?」

    白饅頭無奈地嘆口氣說:「聽你一說,我又咳嗽了,因為我病了,病得很重。就在昨天,我拍了CT,發現了病灶已經在膏肓,我爹地特地幫我請了國內最最有名的醫學專家要為我會診,這會已經在飛往國外的專機上了。」

    筱鬧鐘又驚又同情,說:「是什麼病?好像挺嚴重。」

    白饅頭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也不順:「是,是……傳說中無比,恐怖的公主病,晚,晚期。」

    筱鬧鐘再次震住了,新型的妖種不是只有打贏自己那麼簡單,她極有可能預謀著要毀滅地球。

    她看著她的臉,帶著一股惺惺相惜的味道,說:「不要太拼,如果實在堅持不了的話,就跟我說,這家店的燈芯是我的小弟,我可以交待他一聲,他平時如果管你管太緊,你也可以直接自己跟他耀武,就說你是鬧鐘老大罩的,准你摸魚放牛。」

    白饅頭說:「啊,你就是大家傳說中的書中劍啊,你說母哥哥是你的小弟,那我該稱呼你鬧鬧姐了。我姓白,名饅頭,字草莓,上班的時候叫基金。」

    筱鬧鐘說:「不,母姑姑和我有輩分之差,我喊他小弟,實際他的年齡比我要大,而我和你之間是平輩,姐姐愧不敢當,你喊我鬧爺就行了。」

    白饅頭說:「可我覺得你在裝老成,頗具姐姐范。」

    筱鬧鐘說:「我又不姓陳,要怎麼裝老陳?你分明在說我的皮沒有你白嫩,表面上誇我具備姐姐范,心裡卻在陰暗地想:范,不是范冰冰的范,是范偉的范,兩個範字筆順雖一樣,字形卻不相同。」

    白饅頭驚訝地說:「鬧鬧姐,你怎麼會以這麼陰暗的心思揣測城裡人呢?我是真心向你北面稱妹,絕沒有像嘴巴漏電一樣,偷換語言概念暗諷之意。」

    就在這時,益母草捧著準備好的便當走出廚房,筱鬧鐘和白饅頭才結束了兩朵奇葩之間的對話。

    筱鬧鐘向益母草招手說:「益公草,基金剛剛跟我傾訴願望,說她嫌人生活得太閒了,希望你平時多給她一點髒活累活,不要叫她綁氣球,在她脖子上掛兩顆土星,讓她站在門口攬客,這樣更能體現她的人生價值。」

    益母草很高興見她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樣子,走到她面前,把便當拿給她,說:「老大,昨天你----」

    筱鬧鐘說:「昨天我怎麼了?我的記憶力只有幾個小時,不知道是不是家裡著火,我不記得了。」

    益母草說:「你沒放在心裡就好,我還怕你難受。」

    筱鬧鐘說:「對了,姓曹的妖女昨天跟我說,她有什麼事情要請我幫忙,如果待會她來店裡找我,告訴她,我正在西紅港的一艘廢棄茶船上等她,就是上回她跟我聯手用刮鬍刀給校長家的狗剃毛的那個地方,這回的接頭暗號是:一起吃冰。」

    筱鬧鐘離開沒多久,曹天椒也來到了吃心絕對,她走進店裡,就看見胸前掛著兩顆土星的白饅頭正在擦桌子,不僅擦的動作跟剛才一模一樣,而且,連擦的桌子都是同樣一張,乍一看,還以為她花十年在磨一把劍呢。

    曹天椒看到店裡只有她一人,驚奇地說:「交子當政開始有工休啦?聽說吃心絕對來了一名比妖女更加可怕的仙女,客桌求薦特地來發賀電,順便問一下,如果需要參觀,一張門票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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