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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3:06 作者: 咎書
    可惜的是,對於什麼時候能好, 她心裡一點譜都摸不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幻了。

    宋月笙一手撐在椅背上, 望向她說:「我記得你是五年前和藝星簽的合同, 今年合同應該到期了, 沒想過換個地方發展嗎?」

    被他這樣一提,周鷺倒是想起一事,她抬了下眉頭, 盯著他說:「唔,換什麼地方,做家庭主婦嗎?」

    宋月笙一怔, 沒想到三年前的一時氣話周鷺居然現在還記在心上。

    兩人鬧分手的那會兒。宋月笙曾經提過,如果周鷺願意從此息影,哪怕是給他做家庭主婦他都養著她。

    當然,這種充滿自大和完全剝奪他人意願的說法被周鷺想也不想地否決掉了。她在娛樂圈辛辛苦苦打下來了一片影視江山,哪有輕易讓出的可能。

    當時的宋月笙其實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那時候,自尊和驕矜還是占了愛情的上風。

    「我是說換個公司發展。」宋月笙沒把這聲挖苦放心裡去,他很正經地道,「三年都過去了,你怎麼還拿老眼光看人呢。小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嗤,大尾巴狼宋又出現了。

    周鷺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她說:「有這麼想過。但藝星畢竟是老東家,而且我現在的狀態也只能算半紅不紫,不好一下脫離藝星。」

    宋月笙翹了翹腿,他點點頭:「說是這樣說。」

    他話音一頓,來了個陡然的大轉折:「可是小鷺啊,我奉勸你一句,藝星的水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路星舟,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路總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又來給我上眼藥……

    周鷺眨巴著眼睛,認真點點頭。

    還算你有良心。

    宋月笙瞧了她一眼:「你最近身體剛好,凡事小心一點,記得多休息,別見太多外人了。」

    聽到宋月笙這一副不見外的口氣,周鷺暗搓搓地想:要不是在胖團的身體裡偷聽了太多你和鄧黎的談話,你也屬於外人範疇里。

    周鷺點頭:「我心裡有數。」

    「那你休息吧,我還要去另一家醫院看病患。」宋月笙的目光掠過她裸\露的脖子,落到她的臉蛋上面。

    周鷺琢磨了一會兒,問道:「你……去看胖團嗎?」

    「還挺聰明,」宋月笙笑道。

    他說完後見她表情怪異,宋月笙狐疑道:「我怎麼覺得你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不是,」周鷺扯出一個彆扭的笑容,「我就是奇怪,小宋爺不是有潔癖嗎,什麼時候開始對狗這麼上心了?」

    宋月笙的眸光掃向周鷺,他似乎想到有趣的事情,微微提了提嘴角。如果自己告訴她,是因為有時候的胖團和她有幾分像,不知道她,是會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周鷺尚在豎起耳朵聽宋月笙的回覆。她心裡希望宋月笙能夠不要那麼快地去看胖團,不然真的胖團回來了,肯定會露馬腳的啊。

    宋月笙嘴角維持著弧度,他半笑不笑地說:「大概是覺得它挺乖的,像你妹妹一樣。」

    周鷺一囧,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她拔高點嗓音,裝作十分惱怒的模樣:「你拿我和狗比。」

    「怎麼這麼說,」宋月笙放慢語速道,「我的意思是你們擁有共同的優點。」

    「至於它那些隨地小便和貪嘴的毛病,你當然沒有。」宋月笙笑了笑,徐徐說道。

    曾經隨地小便過和經常在家裡偷吃肉的周鷺尷尬地說:「是嗎,喝喝喝。」

    走之前,宋月笙幫周鷺叫了份清淡點的晚飯上來,然後他就從仁愛驅車到了獸醫站,他昨晚和鄧黎約好了晚上一起去看胖團。

    說起來,鄧黎作為一個前任爹,也是真對胖團上心。有時候連宋月笙都不忍心了,覺得自己「橫刀奪狗」確實有些過分,但是一想到胖團那天在他家拖著爪子賴著不走的樣子,宋月笙又有幾分對胖團的不忍心。

    它那麼依賴自己,也不能讓它失望不是。

    宋月笙比鄧黎先一步到了獸醫站。鄧黎昨晚為了狗從美人被窩裡爬出來,今天美人要補償,他被拉去陪逛了一下午,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結果鄧黎到的時候發現,一向把胖團製得服服帖帖的小宋爺,居然在隔壁的防疫站打狂犬?

    給鄧黎幸災樂禍地,立馬哈拉哈拉地跑過去,以「探病」的名義行「嘲諷」之實!

    「矮油,矮油月笙啊,這是被誰給咬了!」鄧黎心情美妙地湊過去問。

    宋月笙淡淡瞥鄧黎一眼,護士同時拿著長長的針尖撅進他胳膊上鼓起的肌肉里。

    等護士打完針,他拿棉簽按著針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勞你關心了。」

    「誒,我聽說胖團今天對你直叫啊,」鄧黎忍不住笑,明知故問地說,「不會是它不小心咬的吧?」

    宋月笙沒有答話,就用股清冷的眼神靜靜看著他,靜靜看著。

    「怎麼不講話呢,」鄧黎做出一副極度誇張的表情,他瞪大雙眼,大吃一驚道,「我的媽呀,難道真是胖團咬的!」

    「老話說風水輪流轉,我一直都不信,」鄧黎連連搖頭,十分欠扁地拍了拍宋月笙的肩膀,「現在看到你,我信了,小宋爺。」

    鄧黎爆發出一陣大笑。

    宋月笙瞬間覺得下午同情他的自己簡直傻逼透了。

    他輕一聳肩,把鄧黎壓在自己肩頭的手彈開,他側過身,目光涼涼地開口:「這話遲早還要應在你身上,老鄧。」

    宋月笙充滿預言式地說。

    鄧黎轉轉脖子,無所謂道:「你這是嫉妒,胖團從不咬我。嘿,我要去看看我親閨女了,你好好休息著啊。」

    說完,他很快一溜煙跑了。

    宋月笙丟掉棉簽,心裡忽然升起一絲很悲壯的難過。下午他還在招搖過市地說胖團依賴他,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

    胖團是傻的嗎?宋月笙氣得顫抖。

    ----

    等宋月笙休息夠了,調整好心情去獸醫站時,就見戴著一個伊莉莎白圈的胖團躺在它的專屬病床上,虛弱地用腦袋蹭鄧黎撫摸它頭的手。

    一見到宋月笙,胖團立刻激動地掙扎,掛著水的爪子都胡亂撲騰,它對他發出一陣「汪汪汪」的亂叫。

    宋月笙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鄧黎忙安撫性地摸摸它狗頭:「幹嘛呀胖團,咬一次就可以了,給他點面子。」

    宋月笙找了個板凳逕自坐下,他揉揉打了狂犬後無法用力的右臂,哼哼說:「小胖團,下次要是再有人帶你走,你抱著我的大腿打滾都沒用。」

    胖團聽到宋月笙喊它名字,帶著伊莉莎白頭套的狗頭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宋月笙捕捉到它的小動作,不由輕嗤:「你躲什麼,知道錯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許咬人,生病就能無法無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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