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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3:18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我才不會死呢。」他激動地臉都紅了,「我可是長安的第一大紈絝。」

    「紈絝子弟才不會死的。」他眨眨眼,小聲說道,「話本里說的。」

    路杳杳輕笑一聲,上前小心擦了擦他臉頰上的血跡:「疼嗎?」

    「疼。」路遠晨下意識地說道,忍不住嬌氣說道,「他們都打我臉。」

    「嗯,爹爹說得對,哪是個堂堂正正的小郎君,分明是嬌滴滴的小娘子。」路杳杳伸手隔開他脖頸處的劍鋒。

    那劍的侍衛猶豫地扭頭看向白丈。

    白丈饒有興趣地看著路杳杳,點點頭:「太子妃心善,不願牽連他們,只是我早聽說這位小郎君可是要搶你親哥的位置。」

    路遠晨聞言臉色大變:「你個放屁大臭蟲,眼瞎耳聾整日用屁股說話,誰喜歡他的東西,我才不要。」

    路杳杳聞言捏了捏他的嘴,無奈說道:「不要說髒話,去吧,和你柳姐姐呆一起。」

    她伸手把人推開,路遠晨猶豫地站在她面前,倔強地不願走。

    「你床底下話本不想要了,還不走。」路杳杳沉下臉,厲聲呵斥道。

    路遠晨目光複雜看著她,只能僵在原地雙手緊握,最後還是一抹臉,頭也不回地爬上巨石。

    白丈像是看了一齣好戲,看得津津有味,連連鼓掌:「真是不錯。」

    「是啊。」路杳杳笑說著,「你不帶我去見白相。」

    「不了。」白丈手中的劍握在手心,挑眉笑道,「路相併不願意捨棄他的權勢,所以選擇拋棄你。」

    路杳杳失笑,淺色的眸子應著夜色,倒映著連綿不絕的燭火,宛若兩顆帶火的明珠,她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笑說道:「確定不是有人找到這裡了。」

    她的目光掃過身後密密麻麻的人,笑說著:「你全部的手下都在這裡了吧,被人趕出來了。」

    春夜的風悠悠而來,略過樹林山間,帶來連綿不絕的沙沙聲,路杳杳被吹得臉色煞白,籠著袖子保暖。

    白丈臉色一沉,舉起手中長劍,陰狠地瞪著她:「少廢話,不要拖延時間,不論如何,你今夜必須把命留在這裡。」

    路杳杳點頭:「反正都是死,你先放我的人離開。」

    「離開?」白丈猙獰大笑著,長劍架在她的脖頸下,冷冷說道,「怕是離不開了。」

    路杳杳臉色微微變,不由朝他邁進一步,杏眼圓瞪,憤怒呵斥道:「不守信用。」

    「誰和你……」白丈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珠子下垂,不屑嘲笑著看著面前虛張聲勢的人。

    話還未說話,局勢眨眼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靠他極近的路杳杳突然發難,手中一把玄鐵薄刃自手心劃出,凌厲的刀光露出一點煞氣光芒。

    那刀鋒速度極快,距離極短。

    緊接著,只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

    帶血的匕首映出路杳杳一雙冷漠如雪的琥珀色雙眼,染紅了雙眼。

    那把削鐵如泥的手掌長短的利刃直勾勾地劃破白丈的脖頸,深刻見骨,鮮血噴涌,直接淋濕了路杳杳的臉。

    眾人大駭,看著那道幾乎要了他的命的傷口,好似脖子只有一半連著。

    「別動。」

    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了,等眾人反應過來,路杳杳已經把人拉在自己面前,手中匕首穩穩地架在他的脖頸上。

    那動作又快又恨,直接劃破了血管,瞬間染紅了路杳杳的手。

    柳文宜帶人從石頭上跑下來站在她身後。

    白丈自驚駭中回神,強忍著劇痛,怒極反笑,開口沙啞如石礫,尖銳而陰冷地說著:「娘娘第一次拿刀,那就拿穩了。」

    路杳杳面不改色,只是壓緊手中的短刀,冷笑道:「玄鐵短刃,殺你倒不需要太穩當。」

    「你瞧我不是輕輕一划……」她帶血的臉上依舊含笑,手中匕首卻是直接再一次逼近他的脖子,鮮血越發奔涌,嘴上淡淡說著,「別動,刀上有毒。」

    白丈成爪的手一僵。

    「早就聽聞白家走狗白丈武功高強,這匕首,這毒藥,還是第一次出鞘,送你也不枉你此生走這一趟。」

    白家眾人大駭,看著燭火跳躍下的笑臉女子,談笑風生直接割斷了白丈半個脖子,雪白的臉頰帶著噴濺上的血跡,眼睛卻依舊明亮,掃過眾人冰冷而無畏。

    「你們滅四個火把,綠腰,把他腰間的火摺子拿過來。」

    路杳杳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綠腰撿起白家侍衛扔的火把,自己重新點燃起來。

    「你威脅我也沒用,相爺下了死命令,若是被人發現,便直接送你走。」白丈好似四面漏風的破鑼,喘著氣,啞聲說道。

    「那你猜他們願不願意上來。」路杳杳挾持著一個七尺大漢實在有些吃力,但面上前卻不敢露出一點,只是對著路遠晨說道,「把地上的劍撿起來。」

    「你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擔上害死白相左膀右臂的責罵。」路杳杳冷靜說道,「都讓開,不然你們帶會我的屍體還要帶回白丈的屍體。」

    「白相培養你這樣一條狗可不容易,白家如今情況不明,死了只要要生氣了。」她說的大聲而清晰,完全不怵面前的場景。

    白家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舉起手中的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路杳杳挾持著人一步步消失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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