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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3:18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她梨花帶雨地半低著頭:「只是覺得這樣有辱東宮斯文而已。」

    溫歸遠只是摸著她的秀髮不說話。

    江意秋看著路杳杳竟然顛倒黑白地倒打一耙,形容可憐,越發襯得她剛才的矯揉造作,話里真真假假,不由又氣又急。

    「你,你胡說……」她伸手去拉路杳杳的撲了個空。

    溫歸遠面色森冷地把人抱在懷中,往後退了一步。

    「把人送回江府。」他低頭看著江意秋,冷漠無情說道。

    旭陽上前告罪一聲,正打算抓起她的手臂把人帶下去。

    江意秋臉上神色一變,突然失控地大喊著:「殿下不要被她騙了,她善妒又惡毒,仗著路家出身竟然要把控殿下的後院,不讓任何人進來。」

    溫歸遠低頭,伸手擦了擦她下顎的一滴淚,笑了起來:「真的?」

    路杳杳眨眨眼,睫毛上的那滴淚終於不堪重負落了下來,啪嗒一聲落在溫歸遠的手背上。

    「那杳杳可要說到做到。」他低頭,溫柔地吻了吻她濕漉漉的睫毛,最後落在她的眼皮上。

    江意秋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路杳杳嘴角泛開的笑,活似見鬼一般。

    「記得和江太守把今日的事情都說清楚。」溫歸遠淡淡吩咐著,擁著路杳杳往室內走去。

    路杳杳卻是突然止步,扭頭看向還跌坐在地上發呆的人,輕柔又和氣的說道:「你看,你哭都比不上我。」

    江意秋瞳孔猛地放大,滿腦子都是路杳杳嘴角的嘲諷,好似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臉上,疼的她渾身沒了知覺。

    一側的溫歸遠見她得意嬌氣的模樣,越看越歡喜。

    「殿下怎麼回來得這麼……」路杳杳隨手拿起一條髮帶就往頭上紮起。

    鵝黃色的髮帶飄然落在地上。

    溫歸遠扣著她的後腦勺,堵住開開合合的紅唇。

    「以後不許哭了。」他吻著她臉上還未乾透的淚痕,冬日寒冷,臉上被淚水經過的地方都帶著一點寒氣。

    「這些事情以後交給我。」他貼著她的唇,低聲保證著。

    路杳杳鴉羽般的睫毛扇了扇,被淚水浸染過的眼眸越發透亮,眨眼的弧度好似一把刷子憑空刷得人,心都化了。

    「殿下可要記住今天的話了。」她低聲說道。

    「那你也要記住今天的話。」溫歸遠突然口氣不對,「聽說你之前還給我準備納妾。」

    路杳杳越發無辜地眨眨眼。

    「沒有啊。」她嬌嬌軟軟地說著。

    溫歸遠掐著她的腰,惡狠狠地威脅道:「最好沒有。」

    路杳杳討好地踮起腳尖,胡亂地親了親他的下巴,糯糯地撒嬌道:「殿下趕路回來累了吧,早點休息吧。」

    為了演得逼真,溫歸遠昨夜深夜去和旭日匯合,現在這個時間趕來,不用說也知道是日夜兼程。

    溫歸遠對她的殷勤沒辦法,惡狠狠地磨了磨牙,把人打橫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綠腰聽著裡面的動靜,嘴角不由含笑,悄悄關了門。

    「現在也不是很忙,也不是不能陪你去。」第二日清晨,早已收拾好的溫歸遠坐在她身邊替她揉著腰,冷靜說著。

    路杳杳坐在銅鏡前,眉眼也不抬一下,冷淡無情地拒絕道:「不要,你去了要是越州太守也給我送個女兒來怎麼辦,麻煩。」

    「我自己會處理的,而且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們昨天才見面。」溫歸遠頗為哀怨地說著。

    杭州去越州雖然不遠,快馬加鞭半日不到的行程,但耐不住路杳杳要在越州住五天。

    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奈何路杳杳心如磐石,一點也沒心軟。

    畢竟自己的腰也受不了新婚之事。

    「殿下,江太守帶著江娘子來賠罪了。」門口,旭陽請示著。

    溫歸遠滿腔怨懟總算找到了出口,憤恨遷怒道:「去門口跪著。」

    雖然現在停了雪,但外面積雪已經不淺,這一跪肯定要壞身體。

    溫歸遠把玩著她的手指:「他是白家的人,藉機殺殺他的威風,也免得給我找麻煩。」

    「杭州的鹽價很有問題,官鹽價格極低,但是私鹽泛濫,同樣價格不高。這就有些古怪了。」他意味深長地說著。

    「那你在杭州城可要小心。」路杳杳皺眉。

    「所以,不如我先陪你去越州。」溫歸遠眼睛一亮,借杆子往上爬。

    路杳杳立馬冷靜說道:「不用,旭陽旭日會保護好你的。」

    等路杳杳上了馬車準備去越州,遠遠看到跪在院門口的江家父女,江意秋的臉頰高高仲起,頗為狼狽。

    「娘娘,都是小女……」江儀越立馬磕頭謝罪,江意秋也跟著磕頭。

    路杳杳站在兩人面前,溫溫柔柔地笑說道:「江太守何罪之有,只是江娘子衝撞了殿下,還要殿下消氣才行。」

    她一如既往地和善,江意秋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都是你這個蠢貨。」江儀越立馬怒斥著身旁的江意秋,江意秋瑟瑟發抖地低著頭。

    「本宮要出發去越州,殿下還要江太守好生照顧了。」她充耳不聞只是換了話題,和氣說著。

    「不敢當不敢當。」他連連搖頭。

    路杳杳笑著點點頭,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車軲轆碾過雪地發出咯吱的聲音,長長的馬車很快就消失在別院門前,只留下一點點車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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