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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3:18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路杳杳倒也沒有多大的失落,只是捋了捋手中的帕子,嘴角露出一點笑來:「不急,還有一月的時間。」

    她推開面前之人,自己繞過假山,出了院子。

    溫歸遠沉默地低著頭,很快又追了上去。

    「啊啊啊,是你,梅子干,達瓦。」一個興奮的聲音在路杳杳面前響起。

    路杳杳驚訝地看著面前站著的男子,雖然穿著大紅色圓領窄袖袍,腰間繫著黑玉寬帶,做了大昇人的裝扮,但捲髮褐瞳,濃眉深目,高鼻闊嘴,是外邦人的模樣。

    「你是?」路杳杳皺眉,警惕地問著。

    那人見她如此懷疑的模樣,臉上頓時露出可憐兮兮地模樣,委委屈屈地從兜里掏出一個手帕,露出裡面包裹著的梅子干。

    「梅子干,你忘了嗎?」

    「小巷子裡。」

    「划船。」

    路杳杳瞪著那個梅子干,突然想起這人為何如此眼熟。

    這不就是那天在小巷裡吐得昏天黑地的外國人嗎!

    「是你啊。」她恍然大悟,驚訝說道,「你是外邦使節?」

    「莫得王子。」

    那人還未說話,只感覺背後貼上一人,腰間環上一條手臂,溫歸遠頗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是太子殿下。」莫得右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喊道。

    「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我朝太子妃,也是孤的妻子。」溫歸遠皮笑肉不笑地介紹著。

    「啊,竟然是太子妃,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國色天香、貌若天仙……」他絲毫沒有察覺出溫歸遠的潛台詞,只是眼睛發亮,真情實感地夸著,直到最後意猶未盡地詞窮了,這才堪堪住了嘴。

    路杳杳被他堆砌詞句的話逗樂了,盯著他一本正經的臉直笑,只是笑聲還沒停就感覺腰間一緊。

    溫歸遠哀怨悠長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夫人自有兮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吾與他誰美。」他掃了一眼莫得王子,頗為委屈地說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二三的使節團的描述來自章懷太子的墓中壁畫。

    幾隻動物的描述介紹,都是倉考了後漢書,唐史(唐太宗),還有一點百度百科。

    達瓦——月亮的意思!

    本文和路遠晨不相上下的傻白甜出現了! ,,

    第62章

    路杳杳無語地看著他, 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也行這等捻酸吃醋的事情,暗戳戳地攀比,頗為不耐煩地把他的手扒拉下來。

    溫歸遠訕訕地收回手, 眼尾微微下垂半闔著點漆雙眸, 頗有點委屈。

    「都還不如那隻白象。」路杳杳忿忿說著, 冷酷地沒有搭理他。

    「白象!」夾雜著兩人中間的莫得王子絲毫沒有察覺出怪異的氣氛, 反而燦爛一笑, 「確實可愛,還讓我摸了摸腦袋,我還不曾見過象呢。」

    「手感真好。」深褐色的瞳孔帶了笑,健談又熱情,卻又會讓人覺得尷尬諂媚。

    路杳杳一見他笑,便也忍不住笑起來。

    「達瓦去看獅子了嗎?脖頸的那圈絨毛,威風凜凜, 虎虎生威,氣勢咄咄。」他又開始連著說成語, 臉上帶著天真爽朗地笑意, 粗黑濃密的睫毛扇了扇, 是和長安郎君與眾不同的氣質。

    「你這個成語是誰教的?」路杳杳好奇地問著。

    他突然露出一點緊張之色,狹長眼尾揚起,瞪大眼睛:「我又說錯了嗎?」

    「是父王請了一位漢人師父教的,我入長安前特意背了好大一本冊子的, 就怕丟臉。」他頗為苦惱地撓了撓頭髮,粗眉皺著,唉聲嘆氣。

    「倒也不算錯,能達意即可。」路杳杳安慰著,「本就是用來溝通的話, 那有什麼丟不丟臉的。」

    莫里王子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溫歸遠在身後忍不住哼哼唧唧了幾聲。

    「太子殿下喉嚨不舒服。」莫里王子立馬擔憂地看著溫歸遠,目光清澈認真,非常真情實感,「可要保重身體。」

    溫歸遠看著那雙真誠無比的眼睛,一時間無言以對。

    路杳杳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大概是這裡塵土飛羽多,嗆到殿下了,王子是準備去看鴕鳥嘛。」路杳杳細聲細氣地解圍著。

    莫里王子看著她欲言又止。

    溫歸遠立馬貼了上去,伸手攬住她的腰,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還是不耽誤莫得王子了,王子這邊請。」

    他帶著路杳杳後退一步,和顏悅色。

    莫得王子張了張嘴,只好順著他的話,磕磕絆絆地說著:「那,那我去了。」

    「你怎麼認識他啊?」等人入了院內,溫歸遠低頭,委委屈屈地問著。

    「什麼時候見的面。」

    「你們好像很熟,還有梅子干。」

    最後一句話簡直是酸味沖天,搭在她腰間的手都緊了緊。

    路杳杳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嫌棄說道:「這味道也太酸了,大冬天吃酸也不怕壞了脾胃。」

    溫歸遠捏著她的手指,哼了幾聲,頗像話本中的小媳婦,裝模作樣地故作賢惠。

    「那天出宮的時候去見遠晨他們,回來的路上碰到的。」路杳杳原本沒打算說著清楚,奈何捏著自己手指的手指逐漸用力,再一抬眸,那雙眼睛大寫的委屈,下意識開口解釋著。

    「他大概是暈船,吐的厲害,擋了我的路,我就讓綠腰送了梅子幹過去,之後就回酒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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