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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2:16 作者: 一七令
    還徹底得罪了北元那位大汗跟大王子。

    乃仁台大汗不像是個聰明的,但是有那位大王子在旁邊出出主意,想必也足夠沈元灝喝一壺了。

    就是不知道那邊到底肯不肯動手。

    蘇墨言也不過在這兒待了一刻鐘,最近家中父兄盯他盯的雖沒有以前緊,但若是回去太晚了,同樣會被盤問。

    那杯熱茶他也沒喝兩口便放下了,今日過來只是為了看了看顧准傷情,見他無事,蘇墨言也就安心離開了。

    結果他走不久,沈元徹也來了。

    沈元徹進門之後就開始罵罵咧咧。罵的都是韃靼人,一聽他的話就知道這人是真信了外頭的那些傳言,以為顧准這回是受了無妄之災。不過他對那位者別大王子倒是挺喜歡的,因為他救了顧准。

    「我原以為那些韃靼都沒安好心,沒想到歹竹裡面也能出個好筍,可惜他離的實在是太遠了,若是近一些還能去見一見。」

    顧准上下掃了他一眼,覺得這孩子比以前更傻了:「你見他做什麼?」

    「自然是要結交一番,同他做朋友的麼。」

    顧准微微一笑,同他做朋友?只怕到最後被坑的連渣都不剩了。

    也就他,不會嫌棄這個單純的蠢貨了。

    顧准可沒有跟他說這裡頭還有二皇子的手筆。這要是說了那還能得了?以這一位的性子,必定要鬧得人盡皆知、鬧得天翻地覆了。他還不想這麼快跟二皇子撕破臉皮,所以沈元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不過受了傷的吳承安在沈元徹這兒也依舊沒有什麼好待遇。在沈元徹看來,這人跟廢物點心也沒有什麼兩樣,連一個顧准都護不住,簡直比他還不如。

    沈元徹又開始大放厥詞:「等下回你出門的時候我親自跟著,必不會叫你再出意外的。那什么姓吳的還是不中用了一些,這種緊要關頭,必須得有我跟著才行。」

    顧准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他愛這麼說就讓他說吧。

    有人插科打諢,顧准便覺得時間過得挺快。

    不久後,沈元灝也忽然發現。近來走兩個富賈正頻頻向他示好。且那兩個商戶還不是一般的商戶,勢力之旁大,令人垂涎。沈元灝對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一向都抱著一份警惕心。但是再強的警惕性也架不住這些白送上門的金銀財寶。

    沈元灝缺錢,這是毋庸置疑的。他手底下養著不少人,自從皇上讓他在兵部領職之後,沈元灝幾乎將兵部收入囊中了。雖說還有些老頑固對他有所提防,但是沈元灝也並未將這一兩個冥頑不化的人放在眼中。麾下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所花的錢越多。

    沈元灝不是沈元景。

    沈元景從前便是再不濟,可他到底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是被昭告天下的儲君。而他,名不正言不順,若想位登大寶,除了要他父皇的支持,還需更多的大臣擁護。可如今,他連父皇的偏愛也沒有了,這就意味著那些擁護者沈元灝更不可能放了。但偏偏,他的私庫已經捉襟見拙了。沈元灝如今有一妻一妾,但這兩個人家中都不殷實,沒有一個能給他提供助力,蘇家雖然支持他,但是僅靠蘇家也有些吃力。

    現實還是比那些莫須有的堅持來得殘酷。

    將這兩個富商從頭到尾調查了一遍後,沈元灝終究還是收下了他們送上來的錢。

    寧三娘也發現,自打某一日過後他們殿下的心情便好了許多,回府之後也不再鬱鬱寡歡,反而像是恢復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寧三娘只猜測他們殿下在朝中遇上了順心的事,或是又被聖上誇讚了說不準。

    總而言之,因為這筆錢,二皇子府的氣氛都為之一變。

    只是沈元灝不知道的是,從前藏得極好的兩個商戶,在跟沈元灝投誠之後,就開始主動漏出了馬腳,頻繁跟北元那邊聯繫。

    這番動作,最先就被宮裡盯上了。

    身為一國之君的皇上,身邊怎能沒幾個打探消息的暗衛?兩國探子這種事本就敏感,京城這邊時刻都有人盯著,那些人前一刻漏出馬腳,後一刻便被暗衛捕獲消息,傳達到了御前。

    戰戰兢兢了兩日,終於覺得自己安全了的吳承安,就是在這時候被聖上召去了太極殿。

    進了宮們的剎那,吳承安望著朱紅的宮門,忽而有種塵埃落定之感。雖仍有不安,卻不似從前忐忑焦灼。

    這回面聖,吳承安坦然了許多。

    皇上審視了一番吳承安。跟在老二跟前的,都不是蠢人。念及此,皇上正襟危坐,不似從前看顧準時的親切,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落到旁人身上的目光極為銳利,讓人下意識地為之一顫。

    「可知朕為何叫你?」

    吳承安不敢抬頭:「臣惶恐。」

    「朕瞧你也應當惶恐。」皇上冷冷一笑,叫他抬頭回話,「有句話朕先前忘了問了,當時你同顧卿一道被『救』,期間可曾聽到了什麼?」

    吳承安心尖一顫。

    雖然進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被問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後怕。但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再改了。想起顧准救過他幾次,還有一路下來別彆扭扭的關切,吳承安都不能放任自己知情不報。

    他微微抬頭,選擇坦白:「聖上容秉,臣確實從韃靼人口中聽到了些消息,只因沒有證據,才遲遲未曾與聖上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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