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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2:16 作者: 一七令
乃仁台大汗狠狠地把女兒批了一頓。斥她無事生非,胡言亂語,且還下令那下面伺候的看好公主,不許她亂跑。
阿剌海公主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更加堅信這件事另有內情。
既然父汗不肯幫,那她就去找母親。
阿剌海公主相信她母親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畢竟當初她說起賜婚的事,母親都未曾反對過。
可大皇后這回卻也讓阿剌海失望了。
大皇后竟然讓她不要插手!
阿剌海掐著腰,覺得這些日子光裡頭的人都格外的荒謬:「母親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他是我看中的駙馬,如今他都今天失蹤了我怎麼能不插手?」
大皇后當真是不知怎麼跟他解釋。說少了又怕他她不理解,說多了又擔心她不配合。思來想去都是錯,大皇后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哄了,唯有哄著,才能讓她安順一些不要去惹事:
「你乖乖的,顧大人早晚都會出來的。你父汗是個愛惜人才的,他斷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顧大人失蹤。你且放心,宮裡宮外就這麼點地方麼,咱們這邊的人手也已經出動了,假以時日,必能把人給你找回來,到那時,你父汗自然會給你賜婚的。你聽母親一句勸,今兒回去之後就在屋裡好好歇著,多餘的事情不必管,自有你父汗和你母親替你操心。」
阿剌海不傻,她母親左一個不必操心,右一個不能插手,讓她知道只怕這件事情真的是她父汗做的。
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他們抓顧准去,究竟有什麼意義?難道是為了讓畫兩幅畫?
阿剌海怎麼都想不通。
同樣想不通還有她父汗。
乃仁台是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顧准。不止乃仁台,就連烏恩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是大汗發話,他不得不回。兩個人商議事情的時候,把身邊的人都給趕了出去,就連親信也沒留下。沒了外人,烏恩才敢放心大膽地說:「大汗您放心,顧准都已經被咱們給安置好了,那地方偏僻又安全,不會有人能找到的。」
話雖如此,可是乃仁台還是有些緊張:「那邊傳話的人不是說這個顧准出生寒門,無根無基,可以隨意拿捏的麼?怎麼如今看來好像不是如此?」
「這……」烏恩欲言又止,「按原先打聽出來的情況看,也確實如此。」
可依著這兩日那些人的動靜看來,似乎又有些出入。就好像那些人的存在,單單就是為了保護顧准一個人一般。
可那顧准分明就是出身鄉野,且初入官場啊,怎麼可能會被如此器重?哪怕在大梁的時候,大梁皇帝多跟顧准說了兩句話,烏恩都沒覺得顧准受寵,畢竟他一直先入為主地覺得,顧准只是個幸運一些的無名小輩,不值得大梁花費力氣去保他。直到回了上都,烏恩也一直這般想的。
乃仁台想的深一些,他覺得他們這回恐怕是被人誆騙。對方故意讓他們覺得顧准好拿捏,顧准讓他們將顧准給捉住,說不定就是為了借刀殺人。
如今他們就是那一把刀。
乃仁台憤憤不平:「這些大梁人,心眼真是一個比一個多。」
烏恩聽到這兒也有些為難,他也算是主謀了,一手策劃出如今這個局面,可現在看來這局面似乎對他們不利,弄得烏恩也有些里外不是人。
他問:「大汗,如今咱們是要問清楚,還是……直接殺人滅口?」
「重要的事兒都還沒有問出來,就先想著殺人滅口?」乃仁台對烏恩有些失望,「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烏恩見狀心裡也不大好受。
好不容易有個立功的機會,結果功勞未立,隱患卻先行一步。
如今就連烏恩自己也不確定,他們捉了顧准這個看似「無根基」的大梁狀元究竟是對是錯了。
距大都東北角有一處行宮,這行宮平日裡大門緊閉,今日門外卻守了兩個人。
失蹤已久的吳承安以及被吳承安牽連的顧准如今正被關在裡頭。
當日吳承安失蹤,顧准帶人前去尋他,可惜夜間著了別人的道,在找人途中被人一棒敲暈。
那棒子來得太快,系統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顧准人已經被拖走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便身處這初小院中。
院子在哪兒,如今外頭是何情況,顧准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跟吳承安這次註定要倒大霉了。
又隔了一日,顧准才看到有人過來。來人也是個老熟人了——烏恩。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烏恩這回沒說廢話,開門見山地表明了來意。他們希望顧准能將製鹽之法交出來。
北元與大梁做生意實乃下下策,大梁的鹽賣給他們的價格可不算低。倘若不知內情也就罷了,偏偏烏恩在京城的時候被告知,大梁竟然有了新的製鹽之法,如今得來的精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常言道物以希為貴,可如今鹽已經不再稀有,憑什麼大梁還要以高價賣給他們?這世間,不僅僅是商人逐利,就連乃仁台這樣的大汗也一樣要為了這些點利益費盡心力。
所以他們費盡心思地將顧准從京城「請」了過來,就是為了從他口中得到秘法。不過如此大費周章來也並非不值,倘若他們真能掌握製鹽之法,那麼從此往後他們都不必再受制於人。
得知烏恩的意圖,吳承安立馬憤怒地跳了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