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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2:16 作者: 一七令
    思來想去,皇上還是點了此份當頭名,至於當中那篇罵的最狠的,名次直接被往後挪了好些。雖然朝廷廣開言論,不予追究言論過失,但是此人把變法說的全無優點,顯然過於偏激。

    皇上不喜歡偏激的人,是以他也就只能倒霉了。

    將試卷重新裝好,皇上別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去了。只是望著空蕩蕩的大殿,他忽然有些遺憾。

    「允之啊允之,這回怕是不能給你個狀元了。」

    顧准這邊,幾個人轉了一圈卻愣是是什麼好宅子都沒看到。

    眼下顧准他們看的那個,價格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合適的,只是地段不怎麼好,宅子看著也有一些舊,應當是有不少年成了,賣宅子的中人道:

    「這戶人家原先也是當官的,不過官職低微才不過七品小官。去年年底得了一個外放的職位,舉家搬遷搬走了,留下這個空宅子也沒人住,便托我賣出去。因是舊宅,所以價錢也公允,公子若是覺得合適的話不妨先定個契約?」

    這……

    顧准笑了笑,未給準話,只說還要再看看。

    應付完了中人,顧准方帶著韓斯年跟李鈺啟程回府了。路上李鈺回想起方才那宅子,覺得不妥:「允之哥哥,難不成你真要買那種宅子嗎?那裡看著又老又舊,門口連個停馬車的地方都沒有,往後又該怎麼出門呢?」

    顧准倚著馬車長嘆一聲:「如今也只能買得起這個了。」

    李鈺眨了眨眼睛:「我也有錢的。」

    他爹娘更有錢。

    「傻瓜。」顧准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這宅子是我要買的,等回頭也是我們一家人要住的,怎能用你的錢?」

    無獨有偶,沈元徹聽說顧准要買宅子之後,也很是大方的表示可以送顧准一個。反正他從來也不缺錢,從小到大長輩送給他的那些東西加起來,不知能在京城買多少出宅子。這些東西對沈元徹來說可有可無,他花錢一向大手大腳,花到外面也是花,給顧准買這些也是花,那還不如花錢討朋友開心呢。

    顧准聽了他鬼扯一通,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若真讓人花錢給他買宅子,那才是真的一事無成。連自家宅子都買不起,這個一家之主當的還有什麼意思?不過這銀錢確實也是一大難題。顧准從前早就想過京城的地價貴,寸土寸金,可沒想到這兩年能貴成這樣。比他之前打聽到的價格還要貴上許多。

    這就讓他捉襟見肘了起來。

    宅子肯定是要買的,方才那個宅子他們也能負擔得起,只是買了之後往後的日子肯定過得緊巴巴的。顧准覺得,那本寫了兩卷就停筆的遊記可以繼續往下寫了。那遊記如今賣的依舊挺好,他若是再寫下去的話也不愁沒人買。

    系統見他終於要考慮賺錢養家的事情,頓時老懷大慰。

    這個糟心的宿主終於長大了一些,懂得了錢財的重要性了,真是可喜可賀!

    顧準是個說做就做的,他回了回府之後就立馬著手開始寫那本遊記了。之前不寫,一則是因為他要準備科考,其二也是因為他從前面兩本遊記中吃到的紅利太多,根本不缺錢花,所以也沒有什麼迫切的動力了。如今不同了,但往後他接了雙胞胎來京城開銷可就大了,他那點分紅根本維持不了一家人的生活。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動筆的地步了,甚至顧准想著必要的時候說不定還會賣幾幅畫。

    總歸如今只有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賺了錢才能買好宅子。

    顧准上午在住處奮筆疾書,下午陪老爺子下兩盤棋,晚上便獨自坐著琢磨他的那本醫聖寶典,日子過得不緊不慢。

    又一日,沈元徹來了李府,興致沖沖地邀他出門。

    顧准想著最近也沒什麼事情,還不如隨他去外頭轉一轉,於是同老夫人說了一聲之後,便把李鈺也帶出去了。

    沈元徹有點不高興帶李鈺這個蘿蔔頭,但是想到顧准還住在別人家裡,也就沒說什麼。

    出了門進了醉仙樓,顧准無意之間聽隔壁包廂的人說起了賭坊的事情,且他們說的還是沈元徹。

    他耳朵好,把隔壁那些人說的話聽得七七八八。

    顧准詫異地回頭:「這些人還在獨房裡頭押了你的注?」

    怎麼又說起了這個?

    沈元徹筷子一扔,臭著一張臉:「可不是嗎,一群人吃飽了沒事幹,一天到晚只顧著盯著我了,我能不能考中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顧准問他:「那你下注了沒?」

    沈元徹別過眼睛:「沒……」

    他怎麼可能下注。

    到現在心裡還虛著呢,一點底氣都沒有,怎麼好意思下注?萬一他下了自己能考中,等回頭卻名落孫山了,豈不是要遭人嘲笑一輩子。

    顧准想到他們家韓將軍似乎也關注過這件事情,於是又轉向他:「怎麼沒聽你說起這件事?」

    韓將軍飲著酒,半晌才道:「聽說了些隻言片語,只是見他們押的人裡頭沒有你,我也懶得再管了。」

    顧准並不驚訝。

    他來了京城之後,既不參加文會,也沒有留下詩稿,更沒有拜訪京城這邊的文人大儒,想必那些人都不認得他,又怎麼會把錢壓在他身上呢?

    沈元徹聽著卻很悲憤:「沒有他還有我呢,你怎麼就捨不得給我花幾分錢?」

    韓斯年冷漠地繼續飲酒。心想著幾文錢也是錢啊,還能給長樂買個頭花,何必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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