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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12:16 作者: 一七令
    好在李況的水平毋庸置疑。

    他總是能用最簡練的言語給顧准一種醍醐灌頂之感。除此之外,餘下經書顧准也得一樣不落地統統學完,李況對於這些基礎的東西十分較真,有時甚至不嫌麻煩,一個字一個字地摳,每次考校時也要抽出不少時間給讓顧准溫故而知新。此外,李況也已經開始訓練顧練習詔、判、表、誥之類的公文,以及一些簡單的時務策。

    這些往後鄉試會試都得要考的。

    不過這些事情急也急不來。用李況的話來說,尋常人學透這些也得花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的功夫,短短几個月就想把這些東西吃透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學了個大概。且這件事情也不是頭等大事,如今也不考,慢慢學根本無礙。

    然則顧准學習的速度跟悟性也真叫李況大開了眼界。他從來沒見過學東西這麼機靈的學生,不僅學的快,悟得也快,關鍵是還能吃苦。他給的那些書可不少,想要全部都看完的話得不眠不休才行。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可顧准不僅做到了,還做的非常的不錯。

    這學生,收的可真實有水平,看來是他慧眼識金,調·教有方了。不知不覺間,李況對於顧準的要求便又高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李況對顧準的好感度也逐漸升高,如今都已經變成70了。

    按照系統的定義,70的好感度已經非常高了,代表李況已經徹底認可他了。但是顧准還是覺得不夠,他需要的不僅僅只是認可。李況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李況、不能讓自己失望。

    十五一過,距離第一場縣試也就越來越近了。

    時間越緊,顧准越是不敢放鬆警惕。上回見面李況半開玩笑地告訴他,既然都已經準備了這麼久,這回若是不拿個小三元似乎也不過去。

    話是玩笑話,可顧准記下了。為此,他這段時間就沒怎麼休息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只要屋子裡頭沒人他都會呆在系統空間裡奮筆疾書。

    系統從來也沒見過這麼上進的人,就連它都忍不住想要勸上兩句:「那個……你要是覺得累的話,乾脆歇一寫好了。」

    這麼一天天的高負荷學習,就是在空間裡人都受不住吧?系統暗暗揣測。

    顧准對此充耳不聞:「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讓我歇著?」

    「勞逸結合懂不懂啊?」

    顧准輕笑,它這麼一個不食人間疾苦的系統,自然不能理解他的感受。顧准這麼多年來都被人輕視、被人打壓、被仇恨壓的喘不過氣寸步難行,他早就將科舉看成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上一回不能參加縣試就已經叫他耿耿於懷了好幾年,如今託了李大人的福,他才能平平安安的熬到考試這天。這樣的好機會,顧准自然要把握住。

    在他的人生信條中,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顧准覺得,李況之所以願意收他當徒弟無非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賦。在這種情況下,顧准就更希望自己能考的好了。只有考的好了,考中了小三元,他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系統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了。

    有個任務它都已經看到好幾天了,但是見顧准似乎對考試著了魔它也一直都沒有提。直到今兒,這任務要是再不下達的話都快要過期了。系統眼睛一閉,心想來就來吧,反正這也如了顧準的一不是嗎?

    它叫了顧准一聲:「有個新任務你要不要接?」

    「說說看。」

    「參加縣試、府試、院試三場科考,奪得案首。任務獎勵,過目不忘丹。」

    顧准微詫:「這是什麼玩意兒?」

    「系統丹藥,吃了能過目不忘的,而且還是永久性的哦。」系統語調上揚。

    顧准來了興趣:「行,任務我接了。」

    系統忙問:「這任務接了,那上次任務獎勵的那匹馬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取出來?」

    顧准遲疑了一會兒,道:「過些日子吧。」

    住進來了之後他才明白,上回高修文說的騎馬有大用處是什麼。年後馬上就要春耕了,過段時間師父會領著衙門的人去山中射獵,免得春耕的時候山上那些傷人的野物跑下山來糟蹋莊稼。顧准如今住在這邊,貿然弄出一匹馬來,實在是不好對外交代。

    是以這些事情還是等過了這回的縣試再說才好。

    顧准這邊安心準備縣試,高夫人卻不知為何陷入了焦灼中。原本母子倆都已經孤住一擲,下定決心要作弊了。但臨近考試這幾日,高夫人突然又變得格外的敏感,若不是這年頭□□實在是難以操作,她都恨不得直接雇個人把那個門客給殺了。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但現在她沒這個能耐,更沒有這個膽子,所以高夫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高修文確認,確認他真的把那些東西給燒了。

    高修文被他娘弄得自個兒也躁起來了:「燒了,都燒了,就連試題我都已經背下來全燒了。您還要我再說幾遍?!」

    「我這不也是擔心麼?」高夫人坐立難安,「按理說不該出事,可我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眼皮子一直在跳,昨兒去廟裡求了個簽,還是一個下下籤。」

    「那廟裡求的簽什麼時候准過?上次高修明那傢伙去科考,你去求籤,和尚還說你能如願以償呢,結果到頭來不還是被他考上?」高修文依在椅子上,面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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