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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戰本來就不能一直躲。」梁遠哲拍拍他，「你解決左面那個，其他兩個交給我。」

    「……槍怎麼用？」穆然很丟臉的問。

    梁遠哲哭笑不得。

    「要不我去把他們引開？」穆然雖然很小白，但還是很有大局意識的，梁遠哲是隊長，比自己要有價值的多。

    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梁遠哲就猛地站了起來，隨後就是一陣槍聲。

    半分鐘後，前面傳來三聲「我陣亡」的報告聲。

    穆然很驚訝，這麼強？

    梁遠哲一低頭，就看到穆然正小貓一樣抬著頭，滿臉崇拜的看自己。

    梁少爺立馬樂了，蹲下捏捏他的臉，語氣有些得意，「厲害吧？」

    穆然傻乎乎的點頭。

    梁遠哲笑，拽著他往戰場的另一邊跑去。

    由於是初次對戰，主要目的是讓大家熟悉戰場，所以時間並沒有規定很久。

    二十分鐘後，A隊大獲全勝，以犧牲兩個人的代價，讓B隊全軍覆沒。

    作為A隊隊長，梁遠哲毫無爭議的贏得第一枚徽章，穆然美滋滋，比自己贏還要高興。

    叢林戰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拓展遊戲和跑步，晚上九點才解散回營，穆然累得不行，洗漱完就鑽進避風帳篷，把自己裹得像只淺藍色的蠶寶寶。

    「晚安吻。」梁遠哲湊到他跟前。

    穆然抬頭，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

    「一起睡吧？」早有預謀的梁少爺攤開睡袋----比穆然的要大一倍，雙人的！

    穆然想了一下，乖乖爬出自己的小睡袋，鑽進了梁遠哲的那個！

    梁遠哲驚喜，今晚好乖啊！

    其實穆然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今天梁某人實在是太拉風了！崇拜強者的情結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更何況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於是經過半天的訓練，梁遠哲在穆然心裡的地位已經嗖嗖拔高，基本上升到偶像級別。

    所以這個夜晚，當梁少爺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時，穆寶寶也只是象徵性的哼哼表示抗議，然後就把他抱的更緊了一點！

    梁少爺慡的不行，原來CS還會有這種附帶效果。

    真是……好大一個驚喜！

    第二天早上，穆然裹著睡袋坐在地上，睡眼朦朧看梁遠哲穿衣服。

    對於這種可以展示肌肉的機會，梁少爺自然不會放過，於是光膀子在穆然眼前晃來晃去，一會彎腰翻翻東西一會蹲下整整裝備，表情淡定內心火熱的曬肌肉。

    「你不冷麼？」穆然把自己包在厚厚的睡袋裡，都凍得直打噴嚏，於是哆哆嗦嗦的問。

    梁遠哲登時胸悶，惡狠狠伸手掐他的臉。

    「我們今天幹什麼？」穆然也不躲，由著他捏來捏去，反正也不疼。

    「突襲戰。」梁遠哲把他從睡袋裡撈出來。

    穆然興趣缺缺，一聽就很無聊！

    對戰的場地設在半山腰，比賽開始後兩個小時，梁遠哲接到隊友求救，說是被敵方包圍。

    「隱蔽在這，等我回來接你。」梁遠哲把穆然安排在一塊巨石的陰影下，打算單身突圍過去。

    穆然其實很想跟他一起去，不過為了不給他添麻煩，穆寶寶還是乖乖點頭，老實蹲在了石頭後。

    原以為梁遠哲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個小時，穆然腿發麻，看看四周貌似沒人，於是站起來蹦蹦跳跳活動關節。

    身後傳來沙沙聲響，像是有人踩動枯枝，穆然警覺的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敵方隊員，衣服和自己一樣松垮垮，正在漫不經心的啃蛋糕。

    「不許動！」穆然舉槍。

    「唔……」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這裡會有人，於是驚得愣了一下，一口蛋糕沒咽好，噎的直咳嗽。

    穆然趁人之危，按著梁遠哲教的方法，迅速開槍把他擊斃掉。

    BB彈雖然沒危險，但打在身上也有些疼，敵方男生欲哭無淚，本來就差點噎死，沒想到還被來了一梭子，打的胸口生疼。

    穆然成功消滅掉一個敵人，心情無比很愉悅，看他好似咳嗽的很痛苦，於是發揮人道主義精神，跑過去把自己的小水壺遞給他。

    「我說……咳，我說你怎麼這麼缺德啊！」敵方男生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一邊喝水一邊抱怨。

    穆然顧不得不回答，忙著在他胸前貼」陣亡」標記，又把作為戰利品的生存徽章揣進兜，成功招來對方一記大白眼。

    「樾樾！」身後傳來動靜，穆然回頭，就見一個穿休閒裝的男生正在往過走。

    「小黑！」男生迅速扔掉水壺撲過去，掛在他身上大放悲聲，「韓爺，我陣亡了嗚嗚嗚……」

    「被誰偷襲了？」韓夜漫不經心的問。

    「他！」陳樾憤怒的直指穆然。

    穆寶寶抱著槍蹲在地上，友好的沖韓夜笑眯眯，左頰還有小酒窩。

    「你丟不丟人，居然被他擊斃。」韓夜在陳樾耳邊低聲咬牙，無論怎麼看，對方這個小東西都不像有殺傷力的樣子。

    「我剛才在吃東西……」陳樾瞬間心虛。

    「玩也玩夠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吧？」韓夜揉亂他的頭髮，「剛好明早有航班。」

    「才兩場……」

    「是誰說的，輸掉兩場就跟我回家？」韓夜眼睛一眯，語調迅速沉下去，」你都出來多久了，再不回去，叔叔阿姨該急死了。」

    陳樾好委屈，但也的確是自己不爭氣，於是只好悲悲切切，乖乖被他牽著手往回走。

    穆然拿著剛剛繳獲的生存徽章，美滋滋的翻來覆去看。

    又過了半個小時，穆然被隊友找到，說是受梁遠哲所託，來接他回去。

    「他人呢？」穆然納悶。

    「掉水坑裡了。」隊友回答。

    「啊？」穆然聞言急了，「掉水坑？！」

    「沒什麼大事，就一點皮外傷，已經在中心包紮了，你別緊張啊。」隊友趕緊安慰，心想這人情緒波動也忒大，怎麼臉都白了。

    穆然聽不進去，幾乎是一路跑到了診所，氣喘吁吁的衝進門，就見梁遠哲正在處理胳膊上的傷口，臉上也有些傷，教練正站在一邊看著。

    「進來之前先報告！」教練是標準的軍人，做事一板一眼很嚴厲，見穆然冒冒失失衝進來，於是沉著臉趕他，「出去歸隊！」

    「你才要出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穆寶寶這次很彪悍，非但沒有聽話出去，反而沖他吼了一嗓子。

    小白兔發火太罕見，不僅梁遠哲被震到，連教練都被嚇了一跳。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要陪著他，你別想趕我走！」穆然語出驚人，氣呼呼的和他對視。

    梁遠哲眉頭一抖，掩飾的抬手摸鼻子，努力遮住自己上揚再上揚的嘴角。

    教練哭笑不得，不過倒是沒有表示出太多意外。

    醫生聽到這句話後也失笑，幫梁遠哲處理完傷口後，就拉著教練出了門。

    「剛剛怎麼那麼凶？」梁遠哲揉揉他的腦袋，笑著問。

    「還笑！」穆然眼眶通紅，「剛剛我路過你摔倒的地方了，下邊就是陡坡，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這次不意外麼，況且陡坡下面還有防護網。」梁遠哲哄他，「頂多下次我注意，別哭了啊，乖，沒什麼大事的。」

    「有小事也不行！」穆然幫他纏手上的細小傷口，「好好的，為什麼會掉下去？」

    「甭提了，我剛走到那裡，前面突然就跑出來一個男生，小胳膊小腿的跟你挺像，於是我就愣了一下，結果那小子忒缺德，舉著槍就掃she，我躲的時候沒注意，就掉坑裡了。」梁遠哲牙痒痒。

    「我好像遇到那個人了。」穆然想了想，從兜里摸出生存徽章，「而且還把他擊斃了！」

    「你?」梁遠哲半信半疑，接過徽章後樂了，真的是B方編號019 ，媳婦給老公報仇的速度挺快啊。

    「我還分水給他喝。」穆然憤憤，自己應該不理他才對！

    梁遠哲笑著搖搖頭，伸手把他摟進懷裡。

    晚上休息的時候，梁遠哲因為喝了感冒藥，所以早早就睡著，手機也忘掉關，結果十一點的時候有人打電話。

    穆然生怕吵到他休息，於是趕緊摁掉手機鈴聲，卻看著屏幕上的「Mom」犯了難，不捨得叫醒熟睡的梁遠哲，可他的媽媽要是打不通電話，肯定又會很著急。

    想了想，穆然自己接通了電話。

    「你是……？」對方有些意外。

    「我是梁遠哲的同學，他……我們出來做拓展遊戲，他剛被教練叫去了。」穆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梁遠哲受傷的事情說出來。

    「知道了，謝謝。」梁媽媽道謝後就掛了電話，也沒說具體有什麼事。

    穆然鑽進睡袋，側身有點羨慕的看著梁遠哲，真好，有那麼疼他的爸爸媽媽。

    不過幸好，自己雖然沒有完整的家，可至少還有他。

    穆然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心裡有點苦又有點甜。

    親愛的，晚安。

    18

    18、第18章 軍校和家樂福 ...

    十天訓練很快就結束，在最後一個晚上，營地辦了一個篝火晚會，算是歡送所有學員。

    梁遠哲和那些教練早就混很熟，於是一堆人湊在一起，興致勃勃的討論新型武器，聽的穆然昏昏欲睡，索性一個人跑去吃烤肉。

    「喝不喝？」身邊有人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梨汁。

    穆然抬頭一看，發現是那天幫梁遠哲處理傷口的醫生，於是笑眯眯的說謝謝。

    「你才上高中吧？」醫生站在他旁邊，一起翻動烤肉架.

    「嗯，我高二。」穆然問，「你呢？」

    「我念研究生，假期來這邊幫朋友忙。」醫生沖他伸出右手，「我叫程諾。」

    「我叫穆然。」穆然兩隻手油乎乎，不好意思的沖他揮揮。

    「這個烤好了，去拿給你的小男朋友吧。」程諾笑，把牛肉和明蝦放到盤子裡遞給他。

    「等會吧，他們聊得正高興呢。」穆然不想去湊熱鬧。

    「那我們兩先去吃？」程諾提議。

    「好啊。」穆然欣然答應，端著兩大盤燒烤到了休息區。

    「你們交往多久了？」程諾一邊喝飲料一邊問。

    「沒多久，一個月吧。」穆然吃的臉蛋都是辣油，來營地十天，這是最美味的一頓飯！交了那麼多學費，一定要多吃一點回來才夠本！

    「才一個月就這麼高調？」程諾樂了。

    「……本來也沒人知道的，就是那天我太著急了，才不小心說出來。」穆然小尷尬。

    「所以這是你的秘密？」程諾挑眉。

    穆然點頭，當然是！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程諾樣子很神秘，沖穆然勾勾手指。

    穆然乖乖湊過去聽。

    「那個你很討厭的教練，是我的男朋友。」程諾笑的有點壞。

    「他？」穆然吃驚。

    程諾點頭，眼裡滿是得意。

    「他好兇的。」穆然看著清清瘦瘦的程諾，有點擔心的問，「會不會欺負你？」

    「他欺負我？」程諾失笑，「證明給你看。」

    「看什麼？」穆然不解。

    「衛凜！」程諾衝著篝火邊的一堆人叫。

    「來了！」那個很兇的教練立刻沖這邊跑來。

    「我想吃烤魚。」程諾眨眨眼睛。

    「我去幫你烤，馬上就好。」教練揉揉他的腦袋，「要不要別的？」

    程諾搖頭，「魚肉就好。」

    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烤肉架前，動作很笨拙的翻著鯽魚，卻因為力道太大，不小心把魚整個戳碎，拼了半天也拼不起來，於是滿臉都是懊惱，甚至還有些孩子氣的自責。

    程諾笑，伸手推推穆然，「看吧，當過兵就會變成這樣，笨笨的又很聽話，以後你就知道了。」

    「為什麼我以後會知道？」穆然納悶。

    「你不知道？」程諾有些意外，「你的小男朋友不是說，以後要考軍校？

    「軍校？」穆然吃驚，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而且自己還想要和他一起上大學啊！

    「呃……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程諾攤攤手。

    穆然有點小失落，連食慾都沒有了。

    「不至於吧？」程諾敲敲他的腦袋，「你才多大點，等幾年有什麼了不起的。」

    穆然嘆氣，其實等幾年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一想到不能和他一起上大學，還是有一點小鬱悶。

    這一夜大家沒有再睡在帳篷，而是住在了營地旁邊的招待所。

    穆然洗完澡後悶悶不樂的爬上床，看著梁遠哲欲言又止。

    「怎麼了？」梁遠哲揪揪他小熊睡衣上的耳朵。

    「你是不是很喜歡部隊？」穆然問。

    「嗯，我爺爺是軍人，我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梁遠哲擰暗檯燈，把手裡的雜誌放在一邊，「怎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程諾說，你要考軍校。」穆然縮進被子，只留下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