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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一城和葉修相視一看，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同樣是商人，我可不認為她能做到這一切全憑實力和運氣，沒有人能一直走運！」

    「既然她有意接近，不如順勢而為，總會讓我抓到證據！」

    卓一城雙眼微眯，開闔之間流露出淡淡的恨意。

    不料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只怕她想要的，不止是錢……」

    卓一城渾身一震，回頭一看，連同一旁的葉修齊齊變了臉色。

    「你不是在醫院嗎？」

    「……你怎麼來了？」

    正文 第23章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經那場嚴重的刺激，夏雪的癔症越發加強，但沉睡在身體裡，夏雪的真正人格卻也再次甦醒。

    只見夏雪自顧自地越過他們，將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

    「你們不用瞞我！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秦醫生說了，我的癔症原本就很嚴重，如果不能一直保持穩定的情緒和狀態，我遲早會徹底精神分裂，再也無法清醒過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應該將它浪費在醫院裡！」

    說這句話時，夏雪神色淡然，像是說別人的事情，卓一城不由一陣心痛，如果可以，他寧願用餘生所有的幸運換她平安。

    「不，你應該配合治療，其餘的事情，由我們來……」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穗安安！」

    夏雪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無須任何人代勞！」

    夏雪的目光與卓一城在空中相匯，堅定又淡然，沒有一絲波動，像拒絕一個陌生人。

    卓一城只覺心口被狠狠揪了一把，從何時起，她竟然連一絲感情也吝嗇給他，他寧願她繼續恨他，怨他，也好過對他全無波動。

    「夏雪，卓一城說得沒錯，這件事你適合再參與，相信我，相信警察，好嗎？」

    葉修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小雨若是知道，也只會讓你重新開始新生活，而不是替她報仇，你明白嗎？」

    她當然明白！「姐，替我活下去」，小雨對她說過最後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但那焚燒挖心屍骨無存的慘烈，是刻進骨子裡的痛，是烙進心尖上的恨，她又怎麼能忘記！

    「我知道人生得向前看，不能回頭，但現在擋在我面前有座大山，我怎麼也繞不過，要麼翻過它，要麼搬空它，否則我的人生只能到此為止，明白嗎？」

    「何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沒有比我更了解穗安安，想抓她，警察也不能沒有我！」

    夏雪站起身來，目光再次在卓一城身上上下打量，看得卓一城心中發憷。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穗安安精心策劃的一場局！她真正要想的，是你！」

    聽到這句話，卓一城渾身打了個寒顫，「你怎麼會這麼想？」

    夏雪不假思索道，「我從中學起就認識穗安安了，那時候我和同其他人一樣，對她美好的一切由衷地喜歡不已，毫不誇張地說，無可挑剔的美貌，優雅得體的談吐，再到隱藏至深的心機，她的表象足以迷惑所有人，足以讓世間大多數人，為她傾倒！但偏偏，你沒有！」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一個各方面都不如她，站在她身邊毫不起眼的人……」

    那個人，自然就是夏雪自己。

    聽她提起曾經，卓一城心中一陣激盪，但夏雪的神情卻像是說著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又讓他再次跌進了谷里。

    「或許從那時候開始，穗安安就看上你了！」

    聽夏雪非將自己和穗安安聯繫在一起，卓一城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下意識地反駁道：

    「怎麼會？那時候，我和你才是男女朋友，而且穗安安也接受了我堂哥的追求，兩人一直在交往，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她在一起，純屬意外……」

    堂哥被曝出軌，穗安安和他恰好在酒吧買醉，糊塗之下有了孩子，加上家裡的干預，才有了那場奉子成婚的婚禮。

    那時候，和誰結婚，對卓一城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沒想到夏雪竟然會突然出現在婚禮上……

    想起過去的種種，卓一城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夏雪的目光似乎也有一絲傷感，不過一閃而過，卓一城以為自己看花眼。

    「她之所以選擇你，或許只是因為你是第一個對她的魔力視若無睹的男人！換句話說，她想要征服你！」

    聽夏雪下了這個結論，卓一城心底滿是抗拒，如果有得選，他只盼一輩子都不要和這樣一個女人沾染上半點關係，但似乎一切又合情合理。

    「所以，她嫉妒我，恨不得毀了我，曾經有一位姓林的校花退學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經夏雪提醒，卓一城點了點頭，「這……和她也有關係嗎？」

    「你們只知道她是因為突發疾病而退學，卻不知，她實際退學原因，是因為在一次社團活動後，被人剝光了衣服，扔了到午夜的草坪上……而當年發現她的人，就是穗安安！」

    這位姓林的姑娘，不論從長相還是學識，都是唯一可以和穗安安媲美的校花，她的突然退學，當時沒少流言蜚語，但從沒想到會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卓一城不由大感詫異，「難道穗安安是因為妒忌才對她下的手……」

    社團裡面的八卦消息，卓一城無心關注，但這位林姓校花為人張揚，行事高調，她對穗安安更是從一開始就表現出極大的敵意和不屑，社團裡面人人都知道。

    不料夏雪搖了搖頭，「當時，我也這麼想過，但當我和穗安安作為學生代表去看望她的時候，這位校花卻對穗安安表現出了極大的感激之意……臨走之時，這位校花對我說了句，我至今都還記得的話，她說，那天留下來的人，本不是她……」

    夏雪說這句話時，眼前似乎浮現出那校花當時的怨恨和不甘，卓一城看在眼中，後背一陣發涼，「那天……原本是元旦晚會排練……」

    「沒錯！那天原本留下來的人是我！從那時開始，穗安安雖然天天拉著我的手，扮演形影不離的閨蜜，背地裡卻早已開始算計我……校花，小雨，米修……她們統統都是替我無辜擋刀的人！想想她們，我還有什麼理由逃避！」

    「原本應該躺在這地底下的人，是我！你知道嗎？」

    一想到，就因穗安安的一己之私，小雨就淪落到無辜慘死，屍骨無存的地步，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有人有任何理由再阻止夏雪。

    夏雪深吸一口氣，從卓一城手中拿過資料，對兩人笑道，「何況她和我曾經形影不離，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查到的信息絕對比你們警察得到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