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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08:54 作者: 莫知薇
    柳御醫道:「郡主娘娘說的是許奉御吧,他可是專門伺候太后娘娘,聖人,皇后娘娘和太子的醫官,又被聖人加封尚藥奉御,賜金紫,身份在我們這裡是一等一的尊貴,一般是不出宮的。」

    原來替司湛診治的御醫是許奉御。

    可是他只伺候太后娘娘,聖人,皇后娘娘和太子。

    那也就是說以她目前的身份還近不了許奉御的身,近不了身就不知道他的醫案都放在哪兒,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拂衣提著藥和寧婉婉出了尚藥局。

    寧婉婉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已經巳時了,她如今這種狀態倒是不便去資善堂上課了,便和拂衣直接打道回了府。

    *

    夜裡,拂衣將剛煎好的藥端了上來。

    「姑娘,該喝藥了。」

    寧婉婉歪在塌上看書,瞥了一眼熱氣騰騰的藥,隨口道:「放這兒吧,涼些再喝。」

    拂衣便將藥放在了塌上的小几上,轉身去鋪被子去了。

    寧婉婉瞅了一眼還守在附近的沾香,便抬手指了指小几上擺放著的插瓶梅花,道:「沾香,梅花不新鮮了,再去從樹上折一隻來。」

    「欸。」沾香興高采烈地出門去摘梅花了。

    寧婉婉支開二人後,迅速端起藥碗,往塌邊高几上的君子蘭花盆裡倒了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將空碗放回小几上,繼續看起了書。

    拂衣鋪好了被褥,又往被窩裡塞了兩個湯婆子。

    轉身回到羅漢塌邊一看,湯碗已經空了,她微微皺眉,心裡不由得有些納悶,她家姑娘如今喝藥喝得似乎太爽利了些,不過這樣也好。

    「姑娘早些歇著吧,被窩已經暖好了。」

    「好。」寧婉婉放下書,下塌,上/床躺下了。

    拂衣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被褥,確定嚴絲合縫時,這才道:「夜裡奴婢就在床邊守著,姑娘且放寬心睡罷。」

    寧婉婉一聽,無奈道:「地上涼,你回去暖閣床上睡去。」

    「不礙事的,奴婢身子結實。」說著,拂衣放下床幃後,就去外面暖閣的床上,抱來了一床被子鋪在了床邊的地上,熄了燈睡下了。

    寧婉婉等了好一會兒,聽動靜拂衣好像已經睡著了,她便悄悄地將湯婆子踢到了床角里去了,又將雙腳冒了出去,再將雙腿慢慢地挪到了被子外面,直到整個身體徹底露在了被子外面……

    她想了許久,若想接近許奉御,只能讓自己的病看起來很嚴重,最好嚴重的能讓一般的御醫束手無策,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得到藉口找許奉御看診。

    *

    「姑娘……姑娘……」

    寧婉婉的頭就像被人摁在了水裡,耳朵嗡嗡作響,良久,她的意識才從水裡掙扎了出來,耳邊豁然開朗。

    「……何事?」一開口,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拂衣扶著寧婉婉起身,一摸她的後背,全是汗,「姑娘的身子怎地這般燙啊,寢衣都汗濕了?」

    寧婉婉就著拂衣的手起身,剛開口,「我……咳咳咳……」喉嚨乾澀紅腫地忍不住咳了起來,一張小臉白的嚇人。

    拂衣見狀,驚道:「糟了,姑娘的病情恐怕又嚴重了,沾香,趕緊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好讓老夫人拿牌去宮裡請御醫過府。」

    「啊?哦……好。」沾香驚慌失措地往外跑。

    「站住!」寧婉婉含住沾香,嘶啞地命令道,「不准去。」

    沾香愣在門邊,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拂衣急了,「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寧婉婉拖著沉重的身子掀開被子,下床,語氣果決道:「扶我起來,洗漱更衣,我要進宮。」

    拂衣急的都快哭了,「我的小祖宗啊,您都這幅模樣了,還念著上學的事情做甚?」

    寧婉婉扯著紙一樣的唇瓣說道:「進宮,見御醫。」

    她籌謀了兩天,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就是為了接近許奉御,所以她今天必須親自進宮去搏一搏。

    拂衣心知拗不過寧婉婉,只好火急火燎地先替寧婉婉洗漱更衣,扶著她急急忙忙地進宮去了。

    *

    尚藥局。

    柳御醫看著拂衣扶著弱不禁風的寧婉婉再次出現在診案前頭,不明所以地問:「郡主娘娘,您這是……?」

    拂衣急忙解釋道:「大人,我們家姑娘不知怎地,突然發起高熱起來,倒是比昨日更嚴重了些。」

    柳御醫面色驟然一凝,「讓下官瞧瞧。」

    把完脈後,柳御醫眉頭不由得緊鎖了起來,低頭在那裡喃喃自語了起來:「怎會這樣?兩副藥下去按說理應好轉才對,怎會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寧婉婉緩緩地收回手,面有慍色道:「你既然診治不好,就扶我進裡頭去,找個能診治的醫官。」

    柳御醫忙訕訕道:「裡頭的醫官侍值的侍值,還有的進御,奉差去了,就剩下許奉御剛剛從寶慈宮回來。」

    「那就由許奉御看診。」

    柳御醫卻一臉為難地說:「可許奉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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