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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08:54 作者: 莫知薇
    「婉婉見過父親。」

    林正陽淡淡掃了一眼寧婉婉,「嗯」了一聲,便迫不及待地問寧老太。

    「母親,不知,彤兒跪在夙玉堂所犯何事?」

    「不知?」寧老太臉色一沉,蒼眉怒挑,語氣洪亮地說,「正好,我也不知,不如讓你的寶貝閨女說說看,她為何自個兒跪在我這夙玉堂里?」

    是個人都能聽得出寧老太話里的諷刺和怒意。

    林正陽有些訕訕,是他太心急了,他轉頭看著林玉彤,輕聲斥道:「彤兒,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祖母這般不快?」

    林玉彤垂淚哽咽道:「父親,女兒,女兒沒能看好姐姐,害姐姐一不小心滑落進水裡……女兒怕姐姐醒來怪罪,就只好先跪在這裡請罪。」

    寧婉婉雙眸微微一眯。

    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小嘴,竟然把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到頭來反成了她寧婉婉行事粗心大意,待人心胸狹窄了。

    林正陽果然偏聽偏信,臉色有些難看地瞄了寧婉婉一眼,然後對著林玉彤斥責道:「你也真是的,看護婉兒本應是下人們的事情,哪裡用得著你這個妹妹瞎操心的。」

    林正陽這意思明擺地是要拿下人們頂罪了。

    林玉彤立即乖巧地垂下眼睫,委屈地撅起小嘴,「女兒知錯了。」

    林正陽轉過頭,看著寧老太,賠笑道:「母親,您看,既然彤兒已經知道錯了……」

    寧老太右手突然用力往扶手上一拍,打斷了林正陽,她雙目含怒,厲聲質問道:「林老爺,我問你,在你心裡,誰才是你的嫡女?」

    「……當然是婉兒。」林正陽面色尷尬地答。

    寧老太冷笑,「是嗎?依我看來,你從未將婉兒放在心上,更沒將我這個丈母娘放進眼裡過。」

    林正陽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拱手做輯,低聲下氣道:「母親這是哪裡話?小婿絕對不敢。」

    「那我問你,自婉婉落水至今,你過來親自過問沒有?」

    林正陽解釋道:「今日原本是婉兒及笄大禮,所以宴請了各家賓客,只因婉兒落水一事,導致大禮突然取消,但宴請的那些賓客已來,小婿怕丟了寧國公府的面子實在不敢怠慢,只能在前面竭力周旋,故此耽誤至今。」

    「我姑且認為你有理,可你如今自打進了這夙玉堂的門,可有半點關心過婉婉?」

    寧老太抬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林玉彤,冷哼道:「倒是滿心滿肺地都是你這個寶貝庶女,說句不中聽的話,以後你林家的大門,難道還指望一個庶女替你撐起來不成?」

    林正陽剎那間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寧老太的話氣的,還是被她的話羞的。

    「母親說的是。」林正陽這才正兒八經地看向寧婉婉,「婉兒,你身子可還好?」

    寧婉婉唇角微勾,哂笑道:「托父親掛念,女兒甚好。」

    聞言,林正陽更尷尬了。

    「進去!」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怒喝。

    因為動靜太大,引得院內一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

    緊接著,拂衣在前,四名小廝在後,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繞過照壁走了進來。

    何氏一見到黑衣人的臉,整個人如遭電擊,徹底傻掉了。

    第7章 招供

    拂衣瞧見院內的陣勢先是一愣,隨後快步上前對著寧老太行禮,「老夫人。」

    寧老太視線越過拂衣,看向被小廝們押著過來的黑衣人。那人看起來約莫二十有二,臉盤陌生,身材倒是挺高大的,嘴裡塞著一條汗巾,兩雙牛似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看見她跟撞見鬼似的,滿眼驚恐。

    「拂衣,此人是誰?」

    拂衣道:「回老太太,這人鬼鬼祟祟地藏在夕佳樓下的假山蓮花洞裡,被府里巡夜的小廝逮了個正著。」

    寧婉婉一直暗中留意著林玉彤母女的神情。

    自從那人進來之後,林玉彤母女臉色就雙雙變得煞白無比。

    何氏看著黑衣人目光閃爍不定。林玉彤乾脆將頭低垂,眼觀鼻,鼻觀心,然而一雙死死抓住裙角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說話間,那賊人被小廝們一把推到了林玉彤身邊踢跪下,響聲之大,嚇了林玉彤一大跳,她急忙往一邊瑟縮了下。

    寧老太皺了皺眉,「若是一般的賊人,打幾十板子就送官去,扭到這裡做甚?」

    「奴婢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方才奴婢在此賊人身上搜髒時,竟然發現此賊身上隨身攜帶著郡主姑娘的畫像,奴婢便不敢擅做主張,特來請示老夫人。」

    寧老太一聽,神色大驚,忙道:「快將畫像拿與我瞧瞧。」

    拂衣迅速從袖管里取出畫像,捧在手上遞給了寧老太。

    那個賊人似乎嚇得不輕,整個人跟個軟柿子似的貼趴在地上抖如篩糠。

    寧老太趕忙接過畫像,打開一看,果然是寧婉婉的素像。

    寧婉婉細細瞧了一眼畫像,跟她竟十分相似。

    這畫像無論從畫法,工筆上看,分明出自林玉彤的手筆。祖母認不出來,她自小與林玉彤混在一起,自是一眼能認出來的。

    寧婉婉瞳仁微縮,心裡已有八/九分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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