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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峰十分失望，心想：「你們想不起我的生日嗎?這麼對待一家之主，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三個人迅速吃完了飯，各自回房去了。

    唐峰坐在餐廳里，渾身都是低氣壓。他拿著手機玩連連看，唐星忽然打電話過來。唐峰接起來說：「喂，什麼事。」

    唐星的語氣有些不好意思，猶豫道：「哥……那個……」

    唐峰十分雀躍，心想：「終於有人記得我的生日了嗎?」

    唐星說：「是這樣的，我想跟你借點錢。」

    唐峰的臉頓時垮了，說：「你不是有工資了嗎?這麼大男人還問你哥要錢呢?」

    唐星說：「這次事情比較大，我那點存款兜不住了。」

    唐峰說：「什麼事?」

    唐星說：「我昨天不小心把天文台的器械弄壞了，得賠。」

    唐峰原來給他買過一個天文望遠鏡，花了二十萬，知道那些東西不便宜。他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說：「多少錢?」

    唐星說：「二百五十萬。」

    唐峰沉默了片刻，說：「你這是把實驗室炸了嗎?」

    唐星拖著哭腔說：「哥你要是不管我，校方要報警了。你忍心看著你親愛的弟弟剛考上博士就被抓去坐牢嗎嗚嗚嗚……」

    唐峰心煩意亂，冷冷道：「那你就去坐牢好了。」

    他說完掛了電話，片刻唐玫又打電話過來，說：「哥!」

    唐峰受了不少打擊，不敢再對他們抱有幻想了。他說：「什麼事?」

    唐玫說：「我不想幹了，我要辭職!今年學生選優秀教師沒我的份，我帶的班成績最差，系主任批評了我好幾次了。我受夠了，我要回家養豬!」

    唐峰：「……」

    唐玫說：「前陣子我看經濟頻道有個養豬專業戶，投入一百萬，不到兩年時間就回本，第三年就開始掙錢了。你借我二百萬，我租個場地試試水……」

    唐峰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出現了一道裂縫，各種不合理滲透進來，有要崩壞的跡象。

    他控制著情緒，儘量溫和地說：「你先冷靜一下，過幾天再說吧。」

    唐玫還要跟他聊，唐峰已經掛了電話。他憋了一肚子氣，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林河和蘇葉去上班，小喬做了飯問他要不要吃。唐峰翻了個身說：「不吃，不餓。」

    小喬哦了一聲，關門走了。唐峰的心裡在咆哮：「你們就不能關心我一下，勸勸我?你們沒意識到我有情緒了嗎?」

    沒人理他，他睡不著了，起來在屋裡逛了一會兒，發現餐桌上留了一碗粥。小喬給他寫了個字條壓在碗底下，說：「臘八快樂!」

    唐峰看著字條，簡直要被他們氣死，心想：「你們就這麼對待我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才怪!」

    他吃著鹹菜喝了碗粥，感覺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唐星沒再跟他聯繫，唐峰心想：「他還不上錢還得打電話，等他要的時候再說吧。」

    片刻電話響了，唐峰看了一眼，是孟雲輕。他接起來，孟雲輕說：「生日快樂啊，恭喜你邁進三十大關了。」

    唐峰挺高興，覺得不管怎麼樣，還是有人惦記著自己的。他糾正道：「去年就三十了，今年三十一。」

    孟雲輕笑道：「無所謂，你現在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祝你健康快樂。」

    唐峰說：「多謝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孟雲輕說：「上半年有空嗎，有機會咱們合作拍片啊。」

    唐峰聽他說這話就發怵，立刻說：「明年的工作都排滿了。」

    孟雲輕遺憾地說：「真是太可惜了，那有機會再說吧。」

    唐峰掛了電話，鬆了口氣。他一跟孟雲輕打交道，就有種渾身都繃緊的條件反射，覺得還是跟他保持距離的好。

    上午他在家無所事事，上網打遊戲消磨時間。電話又響了，這回是佟菲打來的。

    他接起來說：「餵。」

    佟菲活潑的聲音傳過來，說：「唐總，祝你生日快樂!」

    唐峰笑了笑，說：「謝謝。」

    佟菲說：「你今天有安排嗎?」

    唐峰說：「有。」

    佟菲有些意外，說：「哦，幹什麼呀?」

    唐峰說：「在家打遊戲。」

    佟菲噗嗤一聲笑了，說：「那好吧，祝你順利上排位。」

    唐峰玩到十點多鐘，聽見門鈴響。他去開了門，見佟菲站在門口，手裡提著蛋糕、外賣和一瓶紅酒。

    她穿著件洋紅色的大衣，下頭不怕冷地穿著黑絲襪，腳蹬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整個人像一團熱烈的火。她笑盈盈地看著他，說：「Happy birthday!能請我進去坐坐嗎?」

    唐峰沒想到她會來，不好拒絕，讓她進了屋。

    佟菲脫了大衣放在沙發上，裡頭穿了件白色的毛衫和黑色的毛呢短裙，裙子下露出絲襪的蕾絲花邊和一小截吊襪帶，顯得性感撩人。唐峰的視線沒地方放，只好看著別處。

    佟菲把蛋糕拿出來，拉上窗簾，點上蠟燭。唐峰站在旁邊，覺得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