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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05:14 作者: Pander
    《甜美誘惑(續)》作者:Pander

    文案:

    我的世界,黑白一片。

    虐+黑暗+壓抑+狗血。

    看之前做好心裡準備。

    心理承受低的,不要看。

    內容標籤: 虐戀情深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楚雲 ┃ 配角:楚辭 ┃ 其它:重生,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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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黑白

    從早上起到中午,我在花園裡的藤木椅上坐了整整一上午。

    我的面前是盛開的血薔薇,應該是血薔薇。

    因為記憶里,我從不曾在花園裡種血薔薇以外的花。

    可是我卻不敢確定了。

    因為我的眼前,一片黑白。

    黑色的花瓣,灰色的葉片,淺灰色的天空,白色的雲。

    藤木桌上放著我最愛的顏料,一碟一碟排的整齊。

    全都是各種各樣深淺不一的黑色。

    我閉上眼,再睜開。

    依舊是各種各樣深淺不一的黑色。

    我想,這大約是一個夢吧。

    從二十層酒店頂樓墜下的過程中,短暫而黑白的夢境。

    也許下一刻,我就會墜到地面,頭骨破裂,腦漿溢出,血流遍地。

    那時候,我這短暫的夢境,也將迎來終結。

    我閉眼,安心的等待著劇痛的降臨。

    然而時間太過緩慢。

    我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那一刻,卻等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我聽了整整四年,是負責看顧我的精神科醫師喬納森的腳步聲。

    他走得很輕很輕,似乎是害怕驚走落在薔薇花瓣上的蝴蝶。

    我回頭,正巧看到他嘴邊溫軟的笑容。

    熟悉而陌生。

    我想,我大概已經死了的。

    否則我不可能看到他。

    這個同樣從二十層高空墜下的人。

    喬納森如往常一般走到我面前,彎腰,輕手挑起我耳際的髮絲放到鼻尖輕嗅。而後單膝跪地,向我獻上一枚雕花的鑽戒。沉迷似的說,「嫁給我吧,楚雲。」

    我沉默。

    這一幕太過熟悉,以至於我有些不敢相信。

    也許是我眼裡的驚愕太重。

    喬納森輕笑著,又說了一遍。

    「嫁給我吧,楚雲。」

    他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我,專注而深情。

    我垂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低道:「給我一朵,帶刺的玫瑰。」

    他聽話的站起來,繞過藤木桌椅,從花架上摘下一朵開得最盛的血薔薇。

    他的手巧妙的避開了花刺,單膝跪地送到我面前。

    我的視線集中在□□上最尖銳的花刺上,伸出手指,按了下去。

    比疼痛更早的是他擔憂的眼神。

    他將薔薇拋開,吮住我冒血的食指。

    疼痛散去,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我聽到我平淡的聲音響起來,是我對他求婚的回覆。

    我說:「好。」

    「我不要禮服。」

    「我不要婚禮。」

    「我不要賓客。」

    「我不要財富。」

    「我不要牧師的祝福。」

    「我不要親友的到來。」

    「我不要上帝的恩賜。」

    「我不要你一生的承諾。」

    他平靜的聽完我的要求,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要什麼,楚雲。」

    我指向那一朵被他拋棄的血薔薇,道:「我只要那一朵玫瑰,花開不敗。」

    他又問:「為什麼?」

    我閉上眼睛,神情平淡。

    「因為它是我活著的證據。」

    它讓我感到疼痛,讓我知道,原來我的生命,還可以再來一次。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我的話語。

    我只知道,他將這一朵玫瑰帶走,製成標本裝裱在了我的臥室里。

    他又一次單膝跪地,說:「嫁給我吧,楚雲。」

    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左手,任憑他將代表一生一世的戒指帶到我的無名指上。

    他欣喜若狂的抱住我,不肯鬆手。

    直到我呼吸困難,他才推開我,詢問似的道:「我可以吻你嗎?」

    我沉默。

    他則嘗試著靠近我,眼看就要雙唇接觸的那一剎,我的腦海里突然蹦出楚辭調笑的臉。

    手不由自主地推開了他。

    他似乎有些失望。

    語氣卻依舊溫柔,「我等你。」

    而後轉身,離開。

    我抿唇不語,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第2章 密室

    我吩咐保鏢,閉門謝客。

    腳踩著木屐,噠噠地在花園別墅的房間裡來回穿梭。

    搜出的畫具顏料都被我鎖起來,束之高閣。

    找出的油彩畫被我聚在一起,一堆一堆的,放到畫室里,圍在我身邊。

    我盤膝,一張一張的挑選。

    有楚辭的。

    沒有楚辭的。

    日落西山,我才將所有的畫布分類放好。

    沒有楚辭的,只有寥寥幾張。

    其餘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楚辭。

    或笑或怒。

    或坐或站。

    或顰眉或展演。

    或微笑或沉思。

    我暗嘲。

    原來即使是楚辭不在身邊四年間,我依舊習慣畫他。

    一天一張。

    仿佛這樣,就似乎沒有離開他一樣。

    可惜所有的楚辭,都定格在四年前的模樣。

    在我傻傻的以為我們終有一日會再見面時,楚辭早已經變了樣子。

    我再也認不出他。

    或者說,我從來不曾看清他的模樣。

    我所知道的,只是楚辭披在身上,最簡單的皮囊而已。

    我一張一張,翻看好久。

    最後點燃火盆。

    火光瑩瑩,畫有楚辭的畫布或明或滅。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楚辭站在對面,溫柔的笑。

    這樣記憶里的笑容,太過久遠。

    我手微微一抖,捏著的畫布便落入了燒得正旺的火盆。

    火光倏地大增。

    眼前楚辭的笑容,更加真切。

    他淡淡瞄了一眼火盆里燃燒著的畫布,繞到我面前,單手支起我的下巴,喊了聲:「我們又見面了,哥哥。」

    下巴上傳來尖銳的痛感,我微微睜眼,不敢相信。

    楚辭,竟然來找我了。

    我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字句吐露之前,陷入了黑暗。

    我想,這大約又是一個夢。

    夢醒終有時,那時,楚辭便會消失。

    沉睡中,我感覺到有人溫柔的撫摸我的背脊。

    一下一下,安心而舒適。

    我似乎又回到了胚胎時代。

    徜徉在母親溫暖的羊水內,外界的一切都無法讓我困擾,讓我煩憂。

    我不願睜開眼睛。

    只想留住這樣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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