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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顧然就挺納悶的，以宋懷憬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人繼續呆在他身邊。

    而且，翅膀還沒硬就想往外飛……肯定走不遠。

    她真的不太理解寧思在想什麼。

    聽了顧然的抱怨以後，江文輕輕地嘆了口氣，接著，她又問顧然：「很多合同已經簽過了，現在停工是不是要付違約金？」

    「違約金公司來付，剛剛我已經吩咐法務部的人去談了。」

    說到這裡，顧然又是一陣笑，「我算是看出來了，宋老闆這次就是在砸錢懲罰寧思。」

    聽到這裡，江文突然就無話可說了。

    看來寧思這回是真的惹到宋懷憬了。

    但是，江文認為，這件事情也不能只怪寧思。

    她之所以這麼做，其實還是因為宋懷憬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想到這裡，江文對顧然說：「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寧思。」

    「宋老闆之前也跟不少女人傳過緋聞啊，而且據我所知，他好像也沒跟寧思解釋過。」

    江文說，「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會介意吧。還有，最近一個月，宋老闆都沒回過家……」

    「江文，我真覺得你應該好好教育一下寧思。」

    聽完江文的話以後，顧然發出一聲輕嗤：「這世界上能管著宋老闆的女人還沒出生呢。」

    「……」

    「況且，寧思一開始跟著宋老闆不也就是為了紅麼？你我都看到了，搭上宋老闆以後她確實比以前混得好了，這就是最大的收穫。」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顧然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你得提醒她，交易就是交易，不要隨便動真情，宋老闆不是她能駕馭的。」

    「可是……」江文還沒來得及反駁，由被顧然打斷了。

    「讓她學得聰明一點兒，這樣能少吃些苦。」

    「……好，我知道了。」

    雖然顧然說話不好聽，但是江文知道她這番話是出自真心的。

    她在盛唐那麼長時間了，對宋懷憬的了解肯定比她和寧思多。

    「行了，我不跟你廢話了，這邊一堆爛攤子等著我收拾呢，」顧然提醒她，「等會兒記得帶寧思來公司，這邊有文件得她簽字。」

    ……

    掛上電話之後，江文輕嘆了一口氣，腦子裡亂糟糟的。

    江文坐在錄音棚外面等著寧思，百無聊賴之際，她準備刷微博繼續關注一下事情的進展，卻發現所有的新聞都被撤掉了。

    事情是誰解決的，想都不用想。

    宋懷憬在這個圈子裡，真的是可以隻手遮天的。

    寧思想離開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

    寧思在錄音室裡頭錄音，對外面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今天拍配音工作只剩下收尾了，不出兩個小時就全部配完了。

    結束以後，寧思走出了錄音室。

    剛剛出來，就被江文拉著離開了。

    寧思一路被江文拉著上了車，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江文：「你急什麼？」

    「出事兒了。」江文面色凝重地看著寧思，將顧然剛剛告訴她的消息複述給寧思聽：「新聞的事情宋老闆看到了，他已經找人壓下去了，但是好像挺生氣的。」

    「……所以？」寧思追問。

    「顧然說，他停掉了你所有的工作，已經簽約的就賠違約金，現在要你趕緊去公司處理。」

    寧思早就想到宋懷憬看到這種新聞會生氣，之前也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

    但是她死都沒想到，宋懷憬這次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看來是真的很生氣啊。

    寧思闔上眼睛，靠在車座上，再開口的時候，嗓音已經帶了幾分沙啞：「那就去公司吧。」

    該面對的遲早得面對，不是麼。

    ……

    前往盛唐的路上，江文一直在給寧思做思想工作。

    「等會兒你去找宋老闆好好解釋一下，如果他還生氣你就哄一哄他。」

    「嗯，我知道。」寧思點了點頭。

    「還有，關於你和宋老闆的關係……」說到這裡，江文停頓了一下，問寧思：「你想不想聽聽的建議？」

    「行啊，你說吧。」反正她也沒什麼朋友，願意給她建議的也就江文一個人。

    江文組織了一下語言，對寧思說：「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離開他。其實你一直待在他身邊挺好的。」

    「你覺得他對我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寧思反問江文：「我今年二十一，再過十年呢？我去靠誰？」

    「……」江文答不上來了。

    寧思總是這樣，想事情會想得很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享受當下。

    ……

    寧思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對宋懷憬是什麼樣的感情。

    她似乎越來越在意他和其他女人的關係，但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過問這些。

    他們雖然有一紙結婚證，但是這段關係的性質依然是交易。

    交易，最忌諱的就是動情。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喜歡宋懷憬，但她確實是越來越在意了。

    好像就是從他趕到義大利看她的那次開始的。

    他一時興起的仁慈，才讓她動了僭越的念頭。

    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她要學著控制自己。

    宋老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原本有的生活。

    如果這段關係只停留在交易之上，或許她能做到坦然相對。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這種失控的感覺很不好受，她很怕自己再次在這段關係中迷失自我。

    她怕自己習慣了享受他的庇蔭，被拋棄的那天會死得很難看。

    寧思的大腦一片混亂。

    ……

    渾渾噩噩一路，車子終於停在了盛唐娛樂的樓下。

    寧思下車，和江文一期上樓找顧然。

    宋懷憬下了命令以後，顧然一直在處理寧思的合同。

    會議室，寧思、江文還有顧然三個人面對面坐著。

    顧然將手邊的一摞活動解約文件推給寧思，「喏，簽字吧。」

    寧思低頭看著厚厚的一摞文件，笑著問顧然：「賠了多少錢？」

    顧然說：「這個你得問財務了，我只負責合同的事兒。」

    寧思沒再吱聲，她拿起手邊的筆，挨個簽完了這一摞合同。

    「好了。」寧思將筆收起來，放到一邊，笑著對顧然說：「辛苦你了，顧總監。」

    「除了這個之外沒什麼想說的麼？」顧然淡笑著，「你年齡小，有些規矩還不懂吧。」

    顧然問寧思：「你是不是覺得宋老闆這次做得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