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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懷憬在醫院打完點滴，下午就回到了公司，正好葉七夕來公司找他。

    打完點滴以後，宋懷憬手背上還貼著醫用膠帶。

    葉七夕剛進來辦公室就看到了，她走上前，抓起宋懷憬的手，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你又哪裡不舒服了？」

    「沒事。」宋懷憬將手抽回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不要動手動腳。」

    葉七夕：「……你又哪根筋搭錯了？我還碰不得你了？」

    宋懷憬瞥她一眼，淡淡地解釋：「我結婚了。」

    葉七夕：「我還離婚了呢！抓一下你的手怎麼了？」

    宋懷憬：「……」

    「哎，不跟你貧嘴，你快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了？」

    葉七夕剛問完這個問題，就有人敲門了。

    不等宋懷憬說話，她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請進」。

    來人是秦勵，應該是找宋懷憬說工作上的事情來著。

    葉七夕知道秦勵對宋懷憬的事情門兒清，所以立馬去問他：「秦助理，懷憬他為什麼掛水啊？」

    「呃……」

    這個問題，有難度。

    秦勵一邊支支吾吾，一邊觀察宋懷憬的表情。

    鑑於沒收到宋懷憬警告的眼神，他終於能放心回答葉七夕的問題。

    「昨天夜裡，程小姐給先生下了藥，先生昨天晚上在醫院洗胃了，今天掛了點葡萄糖……」

    秦勵大概把昨天晚上的情況朝葉七夕解釋了一遍。

    「程小姐？」葉七夕聽得皺起了眉：「是程九思？」

    秦勵點了點頭，算是肯定她的話。

    葉七夕有些震驚。雖然她跟程九思算不上什麼特別好的閨蜜，但以前程九思和宋懷憬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也經常接觸。

    在她的印象中，程九思是一個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女孩子，記得那會兒她還養了小貓小狗，善良得很。

    怎麼想，都不像是能看出這種事情的人。

    聽到秦勵的答案以後，葉七夕將視線轉向宋懷憬：「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邵稀城會送她回美國。」宋懷憬如實回答。

    「程九思現在在哪裡？」

    葉七夕覺得，這件事情里有頗多蹊蹺，她還是不相信程九思的性格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

    看來，她有必要親自去問一問。

    「酒店。」宋懷憬如實回答。

    「哦，那我去找她聊一聊吧。」

    葉七夕說風就是雨，決定以後，就和宋懷憬道別離開了。

    宋懷憬也沒有攔著她，畢竟葉七夕這種性格的人，是攔不住的。

    **

    從盛唐出來以後，葉七夕就開車去了酒店。

    宋懷憬在酒店的套房她很熟，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停在門口之後，葉七夕動手摁下了門鈴。

    等了一分鐘左右，房門終於打開了。

    是程九思開的門，她身上穿著睡衣，面色看起來很不好。

    葉七夕和程九思好些年沒見了，看見她這個樣子，還是嚇了一跳。

    印象中程九思一直不胖，但是以前也沒有這麼病態。

    她現在瘦得有些病態了，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程九思也是認得葉七夕的，看到她以後，程九思臉上寫滿了驚訝。

    「七夕姐？」程九思喊了她一聲，「你怎麼過來了？」

    「聽懷憬說你在這裡，我來瞧瞧你。」葉七夕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來。

    聽葉七夕說起宋懷憬，程九思的眼睛一亮：「懷憬他……現在怎麼樣了？」

    「嗯，洗了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葉七夕淡淡地回她。

    程九思聽完之後就說不出話了。

    葉七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朝程九思招了招手：「過來坐。」

    程九思點點頭，走到葉七夕身邊坐下來。

    程九思坐下來以後，葉七夕主動和她聊起了天兒。

    「這些年在美國挺好的吧。我聽說，懷憬還專門請了人照顧你。」

    程九思低著頭不說話，兩隻手的手指頭絞在一起。

    見程九思不說話，葉七夕又說：「當年的事情，你也該放下了。你和懷憬都應該開始新生活，沒必要被過去牽絆著停滯不前。」

    「可是我還愛他。」程九思終於開口說話了，她對葉七夕說：「我愛他，我沒辦法開始新生活。」

    聽完程九思的話，葉七夕輕輕地笑了笑。

    笑過之後，她反問程九思：「那麼，你覺得你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程九思再次被葉七夕問得啞口無言，低下頭，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和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應該了解他的吧。」說到這裡，葉七夕嘆了一口氣，「他最討厭別人背叛他。當初……你做得確實不對。」

    提到「背叛」兩個字，程九思的情緒明顯比之前激動了不少。

    她抬頭看著葉七夕，不斷重複著自己之前的台詞：「不是的，我沒有背叛他，是衛簡，衛簡他給我下了藥……是他強-暴我的。」

    「你確定你和他只有那一次嗎？」

    有些話，葉七夕不想說得太明顯。

    衛簡給程九思下藥那一次，葉七夕也是知道的。

    如果只是有那一次的話，宋懷憬絕對不可能因此將她推開。

    「真的只有那一次……」程九思哭著向葉七夕解釋：「我沒有背叛懷憬，我愛他啊。」

    之前葉七夕就聽人說程九思精神狀態不正常了，今天見到葉七夕之後，她也發覺了這一點。

    她說話是完全沒有邏輯的，而且她認定的只有自己的記憶。

    或許她自己不願意記得當年那場背叛，所以就選擇性地忘記了，記憶里僅留下了衛簡對她下藥這件事情。

    這種時候，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葉七夕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跟她討論這件事情了，她今天來，重點也不是為了向她求證當年到底有沒有背叛宋懷憬。

    「我知道你還愛他，但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結婚了。」葉七夕提醒程九思：「你也應該開始新生活了，不要總是被過去困在原地。」

    「可是那個女人根本不愛她啊……」程九思脫口而出：「靜織說過了，那個女人只是為了紅才和他在一起的。」

    靜織。

    這個名字，葉七夕挺熟的。

    不就是宋懷憬那個心理醫生麼。

    嘖，好像上次宋懷憬也說，這心理醫生覺得寧思不喜歡他、跟著他只是為了紅。

    看來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喲。

    「她這麼說，大概是因為她不了解情況吧？」

    葉七夕耐著性子對程九思說，「其實他們很相愛，感情很好，我能看得出她很愛懷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