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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別裝了，我都替你累。」衛簡說，「按我剛剛說的做，不要問為什麼。」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懷憬現在根本不在意九思，他滿心只有寧思一個人，不管九思做什麼他都不會……」

    「所以我讓你把藥拿給她。」衛簡不耐煩地打斷程九思的話，然後反問她：「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我知道了。」許靜織最終還是被衛簡說得啞口無言了，只能答應下來他的要求。

    **

    接完衛簡的電話以後，許靜織回到房間，繼續和程九思聊天。

    程九思一直都在拉著說心事兒，許靜織就在一邊安靜地聽著。

    「我真的很想回到他身邊，做夢都是以前在一起的畫面。」

    程九思的聲音聽起來很難過，許靜織坐在她身邊，聽著她顫抖的聲音，眼神有些複雜。

    「可是他不要我了，靜織，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程九思沒什麼朋友，遇到這種事情，她只能向許靜織求助。

    從以前到現在，她身邊就只有許靜織這個可以幫她出主意的朋友。

    程九思對她已經產生了依賴。

    「九思，其實我很想勸你放棄，但我知道，這個很為難你。」

    說到這裡，許靜織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始轉折。

    「如果真的沒辦法放棄，就再爭取最後一次吧。」

    「那……」程九思躊躇，「我該怎麼爭取？」

    「他最近不住酒店，應該會回西山別墅，你去門口等他吧，像以前一樣，做一頓飯給他吃，他應該會很感動。」

    許靜織一邊想一邊說，「其實懷憬也是一個很戀舊的人。」

    許靜織的話又給了程九思希望，聽過這番話以後，程九思的眼睛都比之前亮了不少。

    許靜織看著她，猶豫很久，才將兜里的藥拿出來交給她。

    看到許靜織遞過來的藥以後，程九思明顯愣了愣，她盯著藥看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問許靜織：「這是什麼東西？」

    「九思，我也只是想幫你。」許靜織將藥塞到她手裡，「這是我朋友公司里新研製出的助興的藥，如果你需要的話，就在他吃的東西里放一粒。」

    許靜織向程九思說明：「這藥是無色無味的，他肯定嘗不出。」

    程九思並非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許靜織說的「助興」是什麼意思，她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

    程九思接過藥，很認真地和許靜織說了一聲「謝謝」。

    許靜織抿了抿嘴唇，沒接話。

    她身側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內心五味雜陳。

    說實在的，她一點兒都不想讓宋懷憬再和程九思發生關係。

    如果程九思今天晚上成功了……

    到時候，衛簡如願以償得到寧思，程九思如願以償和宋懷憬和好，她自己就會變成那個犧牲品。

    可是，衛簡提出來的要求，她又沒辦法拒絕。

    畢竟有把柄在他手裡……

    程九思實在太愛宋懷憬，愛到已經失去了理智，儘管她心裡知道這種手段是很卑鄙的，可是比起失去他，她寧願卑鄙。

    **

    下午五點鐘，程九思來到西山別墅門口等待，她手裡拎了一大袋食材，全部都是剛剛在超市買的。

    她和宋懷憬曾經在一起很久，知道他所有的飲食習慣。

    從前，她就喜歡做菜給他吃的。

    程九思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宋懷憬終於回來了。

    看到他下車，程九思馬上從台階上站起來，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朝他走過去。

    在這裡看到程九思，宋懷憬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程九思走上來，拉住宋懷憬的胳膊。

    「懷憬，我買了食材，我替你做晚飯吧。」宋懷憬將手抽回來，目光冰冷地看著她：「為什麼過來。」

    「對不起……我只是想替你做一頓飯而已。」

    被宋懷憬這樣看著，程九思突然就紅了眼眶，聲音也越來越慌。

    「我什麼都不做的，不會胡鬧，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她看起來手足無措，很可憐。

    宋懷憬盯著程九思看了一會兒，然後再看看不遠處的那一大袋食材，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宋懷憬遲遲不表態，程九思也不敢行動。

    她咬了咬嘴唇，對宋懷憬說：「我記得你很喜歡宋阿姨做的三鮮湯，我當初跟著她學了很久……」

    程九思頓了頓，「懷憬，我做給你吃，好嗎？」

    聽程九思提起宋靈安，宋懷憬的眼神更加黯淡。

    宋靈安這個名字是他的逆鱗，也是他多年來沒辦法解開的心結。

    宋懷憬盯著程九思看，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程九思全程和他對視，眼底寫滿了乞求和期待。

    「進去。」最終，宋懷憬還是鬆了口。

    聽宋懷憬說出這兩個字，程九思立馬喜笑顏開。

    她小跑著來到門前，將門口的袋子拎起來，等著宋懷憬開門。

    宋懷憬開門以後，她便跟著宋懷憬走進了客廳。

    程九思沒有換拖鞋，直接赤著腳踩在地上，在樓下繞了一圈，找到了餐廳和廚房。

    宋懷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著程九思在廚房裡的動靜，無動於衷。

    程九思原本是不會做飯的，當初和宋懷憬在一起以後，她才跟著宋靈安學了點兒廚藝。

    後來慢慢地就愛上了做飯，總是跟宋靈安一起給宋懷憬做飯吃。

    ……

    程九思在廚房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做出了幾道菜。

    湯出鍋之後，程九思將藥拿出來放到碗裡，然後為宋懷憬盛了滿滿一碗。

    確定那幾粒藥化開以後，程九思才去外面喊宋懷憬吃飯。

    程九思將身上的圍裙摘下來，走到客廳，像以前一樣喊他。

    「懷憬，晚飯好了，快過來吧。」

    「哦。」宋懷憬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之後便從沙發上起來。

    宋懷憬跟在程九思身後進了廚房，一進去，就是熟悉的味道。

    三鮮湯是宋靈安最拿手的一道菜，宋懷憬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喝了。

    後來宋靈安去世，他就再也沒聞過這個味道。

    「我已經給你盛好湯了哦。」

    程九思拉住宋懷憬的胳膊將他帶到餐桌前，然後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我很多年沒做飯了，不知道有沒有退步，你先嘗嘗吧。」

    宋懷憬沒接話，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面前的湯。

    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在他的世界裡，這個味道就代表了宋靈安。

    宋懷憬很快就把一碗湯喝完了。

    看著宋懷憬喝湯的動作，程九思抑制不住地興奮。

    她不知道這個藥什麼時候會起效果，只能慢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