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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樣。」寧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宋先生是什麼時候跟她分手的呀？」

    「忘記了。」宋懷憬是這樣回答的。

    寧思聽過他的回答之後被逗笑了。

    什麼忘記了，明顯就是不想提嘛。

    不想提，就說明他還是在乎的。

    算了，不想提就不提吧。

    「那你呢。」寧思沉默的空檔，宋懷憬也開口了，他問她：「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當然交過啊，」寧思笑著說，「不過分手好久啦，都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

    寧思覺著，宋懷憬擺明了就是明知故問。

    她跟他睡的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進去的時候肯定是有感覺的。

    現在他這麼問，應該只是想試探她。

    她雖然很想讓宋懷憬開心，但是哄人也是要講究原則的。

    沒交過男朋友，難不成她要自己給自己破處麼。

    「做過幾次。」宋懷憬繼續拋出第二個問題。

    寧思完全沒想到他會問這麼私密的問題，她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又開始笑。

    「宋先生你真幽默。」寧思戳了戳他的肩膀，「做愛這種事情，誰會拿小本本記下來呀，不都是水到渠成的麼。」

    「我問你和程小姐做過幾次，你記得嗎？」寧思用同樣的問題反問他。

    ……

    果不其然，宋懷憬沉默了。

    寧思想想都知道，他肯定不記得。

    程九思身上的那些傷疤，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弄出來的。

    比較一下的話，宋懷憬對她應該還算比較仁慈的了？

    「你看，我們都不記得，扯平了呢。」寧思抬起頭看著宋懷憬，輕笑：「不過我有一點跟宋先生不一樣。」

    宋懷憬沒出聲，看著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我跟前任都沒有聯繫的，他也不會找上門來。」寧思意有所指地開口。

    「哦。」宋懷憬應該是沒聽出來她的潛台詞，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真沒意思。

    寧思撇撇嘴，從他懷裡起來，鑽到被子裡準備睡覺。

    宋懷憬見狀，抬手將被子從她頭上扯下來，「什麼時候拆線。」

    經他這麼一提醒，寧思才注意到時間。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預約的日期，然後回答他：「就明天啊……原來這麼快啊。」

    「一起。」宋懷憬為她將被子蓋好，之後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寧思不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明天他不用陪程九思麼？

    **

    不知道是因為白天見了太多血，這一夜，寧思又做了噩夢。

    夢裡，還是那個熟悉的場景。

    傍晚的院子裡，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以及他手中鋒利的軍刀。

    她剛剛放學，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走進來。

    男人見到她，走上前狠狠地甩她一個耳光。

    她嚇得愣住，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摁到在地上。

    「婊子養的，老子今天就捅死你這個小雜種……」

    男人嘴裡罵罵咧咧，然後拿著刀抵住她的脖子。

    ……

    後來場面很混亂。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搶過男人手中的刀，直接捅進了他的胸口……

    鮮紅的血噴出來，飛濺到她身上，她一低頭，滿手都是血跡。

    夢到這裡，寧思終於驚醒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冷汗，身子止不住地抖動。

    宋懷憬被寧思吵醒了，他坐起來看著寧思，見她臉色不對，便問她：「怎麼了。」

    第111章 惹宋老闆不高興

    聽到宋懷憬的聲音，寧思終於回歸了現實。

    她抬起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地回他：「沒事，做了個噩夢。」

    因為情緒激動，她說話的聲音嘶啞，抖得很厲害。

    宋懷憬看她臉色不對，直接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得厲害，像是剛剛摸過冰塊一樣。

    宋懷憬剛想開口詢問，就被寧思打斷了，她問他：「現在幾點了？」

    「六點。」

    宋懷憬抱著她躺下來，兩條胳膊攬住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裡。

    「再睡一會吧。」

    做了一夜的夢，寧思確實是沒睡好，被宋懷憬這樣抱著，她一陣心安。

    她閉上眼睛，枕著他的胳膊，很快就睡過去了。

    ……

    這次寧思睡了兩個多小時，睜眼的時候是八點鐘。

    宋懷憬醒來之後就沒再睡了，寧思睡覺的時候，他就在邊上發呆。

    **

    寧思睡醒以後睜眼，才發現自己枕著宋懷憬的胳膊。

    她下意識地往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腦袋枕到枕頭上。

    寧思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鐘了。

    以往這個時候，宋懷憬已經收拾好準備去上班了，怎麼今天還沒動？

    「宋先生，你該去上班了。」寧思好心提醒他：「現在已經八點零五了。」

    「不去。」宋懷憬說，「去拆線。」

    「你真要陪我去拆線啊？」寧思被宋懷憬的措辭逗笑了：「宋先生對我真好。」

    「起吧。」宋懷憬瞥了一眼寧思，平靜地轉過身。

    ……

    寧思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就跟著宋懷憬一起出門到醫院了。

    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盤算拆線之後該怎麼安排工作的事情。

    姚若沁那番話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她必須為自己的未來好好謀劃一下。

    拆線不算什麼大工程，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拆完線以後，寧思終於能把頭髮正常放下來了。

    不過，磕過的那一塊兒依舊是光禿禿的。

    拆完線之後，寧思對醫生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醫生，我這頭髮還能長出來嗎？」

    「應該是可以的，不過可能得過段時間。」醫生看了看她的頭皮，說：「你最近先不要碰這個地方，它還是需要一個恢復期。髮膠髮蠟之類的也儘量別用。」

    「嗯，那我能洗頭了嗎？」這段時間，寧思一直都沒洗頭，頭髮都油得不成樣子了。

    想想也是夠可怕的，她竟然以這樣的狀態枕著宋懷憬的胳膊睡了兩個小時，宋老闆真是給足了她面子。

    「頭可以洗了，搓頭皮不要太用力就好。」

    了解過情況以後，寧思就跟醫生道別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宋懷憬那邊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寧思聽到秦勵接電話，於是對宋懷憬說：「宋先生，你先去公司吧，我打車回去。」

    「知道了。」宋懷憬丟下這三個字，轉身上了車。

    寧思站在原地，看著宋懷憬和秦勵離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