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林岩的心也空落落了起來，伸手把夢瑤拉了過來。「你壞了主人的好事，是不是要補償一下？」

    「好的主人。」夢瑤嘗到了與林岩雙修的甜頭，對此要求自是求之不得，於是一夜顛鸞倒鳳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林岩在夢瑤的服侍下收拾好行頭，準備去找常琦問一下轉科的事，他在急診科已經呆了一年多，下個科應該去重症監護室了。剛想出門時，接到莫丹慧的電話，讓他去派出所有事情詳談。

    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莫丹慧提出幾個疑點，拿上次舞會的事情來說事，有質疑林岩上次線報的消息來源，好說歹說，就是一定要見到他就對了。無可奈何地，林岩只好先去警局一趟。

    出門後，剛好碰到準備去上學的莫琪琪小朋友，只是，小琪琪似乎很不開心，正低著頭默默的往前走。那一抹孤單的身影，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飄蕩的人行道上，給他一種隨時會凋落的感覺。

    「琪琪？」林岩喊了一聲，「今天怎麼自己一個去上學？媽媽呢？」

    「媽媽有工作要忙，以後琪琪都會自己去上學。」琪琪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平日裡的相處，莫琪琪跟林岩自然的有些親近。

    「琪琪怎麼了？可以告訴劉叔叔嗎？」聽著琪琪的哭腔，林岩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劉叔叔，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琪琪的爸爸都從來沒有送過琪琪去上學。」小女孩的淚珠在眼裡打轉。

    「琪琪也有爸爸啊，只是爸爸在外面有工作，不能陪在琪琪身邊。再說了，琪琪不是有媽媽陪在身邊嗎？」

    「爸爸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琪琪好想爸爸。」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爸爸不在，不是還有姑姑疼你嗎？」林岩安慰小姑娘。

    「姑姑對琪琪最好了，會給琪琪買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莫琪琪的笑臉突然垮了下來，「可是姑姑已經很久不來看琪琪了。」

    「姑姑是警察阿姨啊，警察阿姨是不是要幫助很多人？」林岩哄著小女孩，「姑姑只是工作比較忙，忙完了就會來看琪琪啦。」

    「嗯，謝謝劉叔叔，我要去上學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好哄，終於又蹦蹦跳跳的去上學了。

    到了警局，卻不見莫丹慧的身影，林岩只好掏出手機，按剛才的通話記錄打回去。

    「喂，莫警官，我到了，沒看到你。」

    「嗯，你來對過的咖啡廳吧。」莫丹慧的聲音有些憔悴，並不像之前打電話時那麼咄咄逼人。

    「啊？好的我知道了。」不是要錄口供嗎，林岩滿懷疑問，難道現在警察辦案都請喝咖啡了？

    來到莫丹慧指定的咖啡廳，一進門就看到了莫丹慧在向他招手。

    「林岩，喝點什麼？」看著林岩坐下，莫丹慧呼叫了服務生。

    「小姐你好，請問想點點什麼？」服務生有禮得問。

    「來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謝謝！」不等莫丹慧詢問，林岩主動點餐。

    「好的，先生請稍等。」

    不一會兒咖啡被端了上來，林岩端起杯子嘗了一口，苦味在舌尖上化開，甘甜的餘韻。

    在這期間莫丹慧一直靜靜地坐著，絲毫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林岩也不想這樣跟她耗下去，只好首先開口。

    「不知道莫警官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錄口供那回事。

    「……」莫丹慧沒有開口。

    「莫警官似乎精神不太好。」林岩看著莫丹慧眼下重重的黑眼圈。

    「……」莫丹慧依然是沉默。

    「既然莫警官找我沒什麼事，那就先告辭了。」說著林岩欠了欠身。

    「等一下。」莫丹慧終於決定開口。

    林岩本來也沒打算要走，聞言順勢又坐在了沙發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莫丹慧艱難的開口，「在說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我嗎？」

    「這是在請求我？」林岩奇怪莫丹慧的態度。

    「是的，因為這件是處理不好，將會困擾我一輩子。」看起來莫丹慧確實相當煩惱。

    「好吧，你問。」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確實有些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莫丹慧終於說出了重點。

    「你說的不一樣是指？」林岩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隱約覺得應該跟異界有關係。

    「我的意思是，這個！」莫丹慧取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割了一下，頓時鮮血冒了出來。只是，血的顏色卻不是紅色，而是墨綠色，刀子劃出的傷口，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慢慢癒合，最後一點痕跡也看不到了。

    「果然，你是知道的。」看到林岩僅僅是稍有驚訝的表情，莫丹慧苦笑起來，「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我來這裡之前是在一個緝毒隊，那時候我們隊是全國有名的緝毒先鋒，你也知道，緝毒嘛，打交道的都是些窮凶極惡的大毒梟。我們都明白，每次出任務都與死神打交道，身邊也有戰友受傷犧牲，但是至少大多數人都還活著，並且堅守著自己的職責。直到有一次--」莫丹慧陷入了自己的記憶當中。

    第三十八章  魔血

    林岩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聽著。

    「呼！」莫丹慧深吸了一口氣，逼回自己眼中的淚水，「又一次我們中了埋伏，大家拼死反擊，然而實力差距過大，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慢慢倒下，最後幾乎全軍覆滅。」

    「只有我一個倖存了下來，我醒來時，所有人都說這是一個奇蹟，以我的傷勢，是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的。」

    「因為出賣我們的是我最好的戰友、朋友，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心裡有著深深的怨恨和不甘。現在想想看，也許正是我的怨恨，引來了地底的惡魔，誘使我跟他做了交易，出賣了我的靈魂，換回了我的命。」

    「在我的體內，有一滴魔血，所以我的血才會變成綠色。我以為僅僅是救了我一命這麼簡單，但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我的秘密，凡是見到我的血液的人，都已經被我殺了，就連我的哥哥都--」說到這裡，莫丹慧已經泣不成聲。

    林岩知道自己為什麼在與莫丹慧接觸時會產生那麼強的異樣感，並不僅僅是小乖說的她是妖類那麼簡單，而是她內心的邪惡與表象的莊嚴所產生的劇烈反差。

    「來的時候碰見琪琪，她很希望你去看她。」

    「在害死了我哥以後，你覺得我還有臉去見她的妻子和女兒嗎？」

    「所以你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卻一直不去見她們。」

    「嗯，我也怕他們發現這件事情後會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我。我這次找你來，就是相信你能幫到我。」莫丹慧抬起朦朧的眼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