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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巫昌,豈不是巫瑤的父親,桑桑驚道:「竟然是他,怎麼會是他?」
桑桑好歹做了幾年的聖女了,對於巫族內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說實話,巫族並不似外界人所看的那麼統一,內里也是各種勢力摻雜。
除了聖女和族長外,最有話語權的就是巫族的長老們,有時候這些長老們甚至隱隱凌駕於族長和聖女之上,在巫族的歷史上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而長老中自然有支持、反對亦或是中立的派別。
尤其從前聖女不在,聖女的權利旁落,現在桑桑突然回歸,自然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人背地裡指不定想著什麼陰暗主意呢,可桑桑怎麼也沒想到,下毒手的竟是一直支持巫盛的巫昌。
桑桑一直以為巫昌是長老中的老好人,支持族長和她,可怎麼會是他?
巫盛冷笑,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了,他從前也以為巫昌是支持自己的,可此番查探下來才發現巫昌竟然有著這樣的心思。
巫盛同桑桑說起巫昌究竟是如何做的。
原來那崔嬤嬤端的是家世清白的進了聖女府的,可那崔嬤嬤早年間曾受過巫昌的恩惠,也就這般有了聯繫。
早些年巫昌同崔嬤嬤之間並沒多大聯繫,還是後來桑桑回來以後才聯繫上,故而這層關係才始終沒叫旁人察覺到。
也是巫昌想的主意,將藥草經過處理後研磨成粉末塗在崔嬤嬤的指甲上,當真是心計深沉。
桑桑不解道:「父親,他是為了什麼?」
巫昌已然是巫族的長老,權勢地位不缺,在巫族內也可以說呼風喚雨了,怎麼會行此險招兒。
巫盛一笑,還能是為什麼,自古權利財帛動人心,長老的位子是很高了,可族長的位子卻更高,為了得到這更高的位子,做出什麼來都不稀奇。
剛才巫盛正是從看押巫昌的監牢里出來,巫昌什麼都承認了,他正是為了族長之位才做出此事,他想著先除掉桑桑,然後再除掉巫盛,這樣便可登上族長之位。
巫盛想起也不由喟嘆,那巫昌倒是個爽快的,把罪行招了個一乾二淨,只是最後說這些事都是他一人所為,不要累及家裡人,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是無辜的。
說起女兒,巫盛倒真是動了惻隱之心,桑桑是他好不容易才尋回來的心頭寶,何況那巫瑤等人也沒參與進此事中,故而只是除去了巫盛的長老之位,並把他押入監牢擇日處死,至於他的家人倒是都放了出去。
桑桑也是沒想到這其中的跌宕,也頗是感慨了一番。
巫盛沉聲道:「這次若非是陸珩他發現了崔嬤嬤,怕是巫昌的計謀當真會成功,到那時就說什麼都晚了。」
如果沒有陸珩,那麼桑桑就會無藥而醫,然後死去,至於崔嬤嬤則隱藏的太好了,更不會有人發現其中的不對,到那時巫盛等人真會以為桑桑只是恰好病發而死,巫昌則在背後全然不會被發現,那可真就是全都落入巫昌的籌謀中了。
再往後,怕是巫昌會趁著巫盛喪女之痛中而再施手段……
如今一想,竟駭的巫盛身上發冷,如果沒有陸珩,那麼這一切都會成真,他不由嘆道:「這次當真是多虧了陸珩了。」
提起陸珩,桑桑心裡一動:「父親,他現在已經在回大齊的路上了。」
巫盛點點頭:「父親知道。」
「父親是怎麼知道的?」桑桑有些驚訝,巫盛不是一貫看不上陸珩的嗎,怎麼會知道陸珩的消息。
巫盛沒有回答桑桑的問題,而是正色道:「桑桑,這次為父同你好好說一下。」
「你同那陸珩之間的希望實在太過渺茫,就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嘗試了,」巫盛沉聲道,他是真心為桑桑好的。
「桑桑你也知道,巫族並不似表面上一般繁花似錦,背地裡有多少盯著你的眼睛,若是露出這個可能,長老們這一關你們就過不去,」巫盛苦心地勸桑桑。
巫盛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了,巫族的族規就在這裡,若是真有那一天,桑桑的聖女之位怕是都保不住,而巫族沒有犯錯的聖女,等待桑桑的就只有囚禁或……
桑桑的手忍不住去撓衣裙上繡的花紋,她當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何況她也不能連累巫盛。
「我知道的,父親,」桑桑於是說。
陸珩離開巫城大半個月後,齊魏相鄰的兩個城鎮有了些許摩擦,竟然交戰起來,不過那戰役的規模不大,人們並沒放在心上。
雖然多年來兩國一直和睦,可也沒斷了小摩擦,這都是正常的。
人們是在之後幾天發現不對勁兒的,這戰役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越鬧越大,齊魏兩國也沒有像從前一般求和,而是就這般任由戰役發展下去。
這戰事越來越大,傷亡也越發嚴重,住在邊境的百姓們全都逃離,這才拉開齊魏兩國大戰的序幕。
和平了許久的齊魏終於開戰。
一貫希望天下和平的巫族自然憂心,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也無計可施,兩個大國間的博弈並非聽巫族三言兩語就能停止的。
巫月是巫族人,一心希望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就很憂心,她蹙著眉頭:「也不知道這戰事什麼時候能停下來,這齊魏兩國好端端地打仗做什麼,受苦的只有百姓,這戰事停下來了,百姓也就能過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