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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想通了這一關竅,桑桑死寂的心終於又活過來了,只要能救陸珩就好,不管付出什麼。
桑桑把陸珩放平整,然後就想起了一個問題,她沒有刀啊,這要怎麼取血?
想了想,桑桑去摸陸珩的衣襟和腰腹,她記得陸珩生性謹慎,無論走到哪兒都帶著匕首,果然,她在陸珩的袖袍里找到了一把小匕首。
這匕首雖小,但很鋒利,至少割破傷口是沒問題的。
身下,陸珩緊閉著雙眼,好像睡著了一般,桑桑俯下身,用手輕輕地撫著陸珩的眉眼:「很快就好了,睡醒這一覺,再醒來時一切都好了。」
桑桑先是割裂了自己尚算乾淨的裡衣,然後就對準了手腕劃了一刀,血很快就流了出來,一滴一滴淌進陸珩半張的嘴巴里。
幸好陸珩還能吞咽,眼見著陸珩把血都吞進去,桑桑才鬆了口氣,桑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血,只好等傷口處的血流不出來才停止,這時她已然面色煞白,頭昏昏沉沉,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
這之後,桑桑才用剛剛裁好的乾淨的裡衣包紮好自己的傷口,然後幫陸珩擦了擦嘴角。
桑桑知道,她的血能解毒也是要配合著藥材來的,那時候巫祁就是把她的血當做藥引,然後輔以藥材,可現在是找不到藥材了,桑桑只能寄希望於這樣也能起些作用,至少熬到明天救援來時。
忙活完了這一切,桑桑才有功夫喘兩口氣,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渾身軟綿綿的,頭也昏沉欲裂,她知道自己怕是發燒著涼了,又失了這麼多血,不過沒關係,反正這也危及不到生命。
桑桑坐在陸珩身側,眼睛一錯不敢錯的看著陸珩。
陸珩好像沒有醒來的跡象,臉上也依舊那麼滾燙,桑桑不敢走開,她怕這樣子她的血會不起作用,於是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陸珩。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雨也停了,終於沒有風雨聲了。
陸珩終於有了變化,他滾燙的身子開始緩和下來,手指也無意識地動,桑桑連忙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樣子她的血還是起作用了,要不然陸珩會逐漸惡化的。
可沒等桑桑高興多久,陸珩的身子開始忽冷忽熱,整個人也好像很怕冷的樣子,桑桑知道他這是冷了。
雖說這時節是夏日,可這是在群山當中,又剛剛下過那樣大的一場雨,兼著風也很大,這裡的溫度很低,要是想讓他熬到明天早上,就一定要讓他不那麼冷。
可這裡根本點燃不了柴禾啊,大雨已然將所有的柴禾打濕,她和陸珩身上也沒有火摺子。
桑桑秀美的眉毛微蹙,這下還能怎麼辦,她側過臉,陸珩好像很難受,眼下也沒有辦法了,為今之計,只有讓她抱住他,幫他暖和身子。
桑桑側躺在陸珩身邊,然後使勁兒地抱住了陸珩,希望這樣可以吧。
桑桑想,陸珩可一定要熬過去啊,她閉上眼睛。
頭越來越昏沉,桑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已然是第二天早上,今天是個大晴天,很熱烈,就好像要將昨天的陰冷都驅散似的。
桑桑起身,然後用手背試了試陸珩額頭的溫度,還是有些熱,但沒有昨太天那麼恐怖了,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這樣在山洞中睡了一夜,桑桑覺得她頭疼欲裂,她強忍著不適出了山洞,按道理這時候十安應該帶著人找過來了,可也要防備著是不是那伙想要殺她的人。
也是巧了,桑桑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見一陣陣腳步聲,她連忙矮身藏在荒草里,然後仔細聽著動靜。
幸運的是,她聽見的是十安和巫祁的聲音。
桑桑連忙從荒草中起身,她跑過去,就像是重獲天日一般:「十安,陸珩他在山洞裡,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還中了毒,你快過去。」
十安聞言臉色都變了,連忙率人過去。
手腕被握住,是著急的巫祁:「桑桑,你沒事吧?」
桑桑沒忍住撕了一聲,十安連忙撩了桑桑的袖子,然後看見她手腕處滲透了的血跡,他眉梢微挑:「你……」
桑桑點頭:「他中了毒,我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她沒發現,巫祁沒有叫她聖女,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巫祁,你快過去看陸珩,他被箭射中了,而且那箭上淬了毒,他又從山坡上滾下來,渾身都是傷,很嚴重,你快過去看看他,」桑桑連忙道。
巫祁皺著眉:「好。」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桑桑也終於放心了,她終於支撐不住了,然後渾身一軟便倒了下去,幸好巫祁在一旁接住了她。
巫祁抱著桑桑,他看著不遠處十安等人抬出來的陸珩,繼而苦笑。
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桑桑依稀還能聽見山洞裡嘈雜的雨聲,還有靜默地躺在地上的病的嚴重的陸珩。
對,陸珩,陸珩怎麼樣了?
桑桑一個激靈就做了起來,她茫然四顧,這屋子很熟悉,正是在山莊上她的屋子,她們這是平安回來了。
桑桑撩開被子就要下床,把一旁守著的巫月給嚇了一跳。
巫月連忙攔住了桑桑,她安撫桑桑道:「聖女,你剛剛醒過來,這是要做什麼去?」
桑桑本身就虛弱無力,此時身子便一軟:「巫月,我睡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