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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桑桑反應了片刻:「你說寶珠?」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寶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十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流了很多血,聖女你過去看看她吧,若是寶珠有個……」後面的話,十安哽住了。
桑桑覺得她的心疼的好像收縮了,像是被人攥在手裡,她想起那個愛笑的寶珠,對她那麼好的寶珠,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桑桑咬住唇,越到這個時候,她越不能慌:「巫月,我先跟著十安過去,你叫上巫祁,立刻去鎮國公府,」巫祁的醫術是最好的了,如今只能依靠巫祁。
桑桑乘了馬車和十安一起趕往鎮國公府,十安說起寶珠的事:「當時是寶珠非要換什麼花燈,她說那個走馬燈是你最喜歡的,不叫別人插手,可誰想到她竟然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正巧碰到了櫃角上。」
桑桑的雙手不自覺地交纏,冷汗涔涔,原來竟然還是因為她……她最喜歡的花燈,是那盞陸珩送給她的走馬燈嗎,那盞在發燒夢裡出現的走馬燈?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陸珩就站在屋內,負手立著,桑桑顧不得陸珩,直接往床榻上去,寶珠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的頭被紗布包起來,可也能隱約見到其中血跡,寶珠的皮膚因為失血而白的下人,桑桑握住寶珠的手,輕輕喚她:「寶珠,是我回來晚了,我不該這麼晚過來見你的,」都是她太忌憚和陸珩之間的關係。
眼淚大顆地砸在手背上,可寶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桑桑害怕,她哭著問:「寶珠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大夫搖了頭:「人怕是不行了。」
桑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雖然這樣說,可心中那股不安卻越來越加重。
終於,巫祁風塵僕僕地趕來了,他連忙看了寶珠的傷勢又給寶珠把了脈:「傷的很重,還是傷在頭上,失了這麼多血……」
「巫祁,到底還能不能救回來。」
「只能試一試,」巫祁說,他說罷就到一旁交代藥童該煎什麼藥,又要給寶珠換藥。
「聖女,你先出去等著吧,你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巫祁說,他怕桑桑看到傷處會更加難受。
桑桑不想走,她怎麼也要等著桑桑,場面僵持不下,還是陸珩出來,他握住了桑桑的手:「巫祁是大夫,最需要安靜,你在這裡他靜不下心來,出去等著吧。」
桑桑沉默,最後還是出去了。
一通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陸珩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桑桑:「你之前的屋子……還留著,和從前一模一樣,你去歇著吧。」
桑桑搖了搖頭:「不必,我在偏房等著就好,」她甩開了陸珩的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樣。
陸珩想,她這次真的厭惡了他,甚至不想再見到他。
陸珩知道桑桑難過,他默默地走了。
陸珩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眼珠黑沉沉地,好像沒有了一絲希望,十安看的心驚,他道:「世子,現在聖女正是難過的時候,您怎麼不過去安慰安慰聖女。」
陸珩自嘲一笑,他怕他出去桑桑會直接拂袖而走。
他知道,桑桑一向和寶珠關係很好,現在恐怕是她最難過的時候,可他卻已經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他只會讓桑桑更傷心,他只想讓桑桑好過些,能不能換個方式安慰她呢?
陸珩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可半晌後,他忽然睜開眼睛:「十安,你覺得我和趙詢像嗎?」
十安愣了,世子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仔細回憶了一下趙詢,然後驚訝道:「別說,世子你和趙公子的身量還真差不多,不過臉一點都不一樣,您問這個做什麼啊?」
陸珩挺直了背脊:「去把擅奇淫技巧的人找過來。」
十安一直跟著陸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陸珩說的那人擅於做人.皮面具,可以做的惟妙惟肖,甚至假扮另一個人,世子這是要……假扮趙詢趙公子!
十安想世子是不是瘋了,可陸珩從來說一不二,他只好著手去辦。
十安走後,陸珩還是那樣僵直著身子坐著,他也覺得他瘋了,他現在只想讓桑桑好過些,讓她不是一個人,為此,他甚至不惜假借趙詢的臉,裝作另一個人。
陸珩呵的一笑,他是真的瘋了。
桑桑直接在偏房住下了,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過去,巫祁也變得十分疲憊,他給寶珠用盡了法子,又餵了她一副藥:「看能不能熬過今天晚上吧。」
聽了巫祁的話,桑桑看了看蒼白沉默的寶珠,然後點了點頭。
桑桑沒有回屋休息,她走到了那棵石榴樹下,石榴樹枝繁葉茂,一旁還掛著花燈,可桑桑還是覺得很孤寂。
這兩天內實在發生太多事了,先是陳婆婆沒了,現在又是寶珠生死不明。
桑桑覺得她就要受不住了,好像自從穿書以後,留給她的就只有數不清的磨難,她遭遇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好不容易離開,卻又被冠上了聖女的頭銜。
其實她壓根不喜歡做這什麼勞什子的聖女,她只是想一個人,有一個小院子,然後平平淡淡的度過下半輩子,可就連這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