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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纖弱的背脊被樹幹抵的發疼,桑桑輕嘶著氣起身。
陸珩這時才覺得他剛才真的是瘋了,明明他和桑桑之間有那麼多的誤會和過往放不下,如今她能和他好好說話已然不易,他也打定了主意要改過,好好對桑桑,讓桑桑回心轉意,可他竟然一時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陸珩隱約覺得他好像失去了什麼,他修長的手下意識地去拽桑桑的衣袖,他艱澀的聲音道:「剛才的事是我一時糊塗,桑桑,我以後絕不會再這樣了,你原諒我好嗎?」
桑桑拂了衣袖,甩開陸珩的手,她心頭的火氣半分沒有消散:「陸珩,你說要強迫我便強迫我,說要我原諒就原諒,你果然一點沒變,和之前的你一模一樣。」
桑桑嗤笑:「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你開心時逗一逗的玩物了。」
桑桑轉身,然後回宮,再沒轉過頭一次。
陸珩久久地站在樹下,他之前說過要好好追求桑桑,要讓桑桑知道他改了許多,可如今一看,他就像桑桑說的,還是那個他。
他剛剛的舉動,應該徹底把他和桑桑之間的可能性給判了死刑。
陸珩閉上眼睛,他長久以來從無失手的人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劫難,桑桑就是他的劫,走不過,也不想走過。
不管怎樣,不管桑桑再如何厭惡他,陸珩想,他都不能放棄桑桑,因為,這是他生命中唯一曾照射進來的光。
下人們提心弔膽地跟著桑桑。
聖女是個極好的脾氣,別說打罵僕人了,甚是很少用僕人伺候,她們能在聖女身邊伺候是極大的福氣,可這回,聖女竟然罕見的發脾氣了。
下人們不由得想起了攝政王,剛剛就是攝政王和她們說退下,難道這期間攝政王和聖女發生了摩擦,才導致而今的情況?
桑桑回了屋後就把房門緊緊地關上,誰也不許進來。
她幾步就走到了奩台前,然後對著刻了鸞花紋的鏡子看自己的唇,銅鏡中唇瓣嬌艷欲滴,微微腫起來,尤其是嫣紅似血。
是,確實有陸珩的血。
桑桑用帕子使勁兒地擦了自己的唇,好半晌才停下來,她唇上的口脂也都被擦乾淨,桑桑這時候才鬆了口氣。
桑桑倒在小榻上,她倚著軟枕,只覺得陸珩實在是可惡至極。
如果可能,她想早些回巫族,這樣就能徹底離開陸珩,可以暢快地活著,桑桑想她要好好地睡一覺。
第二天一早,桑桑神清氣爽地起來。
唇瓣的紅腫已經消失,一切都恢復如舊,桑桑洗漱後用膳,她開始琢磨著要怎麼處理那天宴會上的事。
宴會上那麼多人聽見了陳山的話,當然,既然有人相信陳山的話,那一定也有人懷疑陳山是不是有心人派過去害她的,可這種聲音雖然有,並起不了多大作用。
畢竟人們都喜歡捕風捉影,向來沒什麼影子的事都能編出許多謠言來,何況陳山紅口白牙地在宴會上說了那樣一番話,消息肯定飛滿天了。
現在難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堵又堵不住。
桑桑怕再拖幾天,這消息到時候人盡皆知,到那時,巫族的臉面都被她給拖累了,一想起這個,桑桑的眉毛就蹙了起來。
正用膳的時候,趙詢過來了,他還穿著昨日穿的衣裳,顯然是忙得很,沒有時間換衣裳。
桑桑想起趙詢為了她甚至舍下堅持求助了趙王,明明之前趙詢傷重垂危時都沒想著同找趙王說。
面對這樣不計後果幫她的趙詢,桑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詢的眼睛很亮,他坐下就喝了好幾碗茶:「桑桑,那天宴上的事解決了。」
「解決了?怎麼這麼快?」桑桑不解道。
趙詢平穩地喘了幾口氣:「陳山那傢伙是個賴皮,仗著陳婆婆的關係,死活不肯說實話,這不是軟磨硬泡了好幾天,使盡了辦法,他才終於鬆口,順著他的線索往下查,這才查到了幕後推手。」
「是誰?」
「巫琴,」趙詢說。
桑桑喃喃道:「巫琴……竟然是她,」實話說,既然有人能找到陳山又囑咐陳山做這些事,那必然是知道桑桑過去的人。
桑桑一向覺得自己不曾與人為敵,有誰會用那麼大的心力去陷害她,可原來是巫琴,桑桑聽到巫琴的名字竟然不意外。
幾乎是一聽到巫琴的名字,桑桑就猜到巫琴是想替巫瑤「報仇」的,想來以巫琴的視角看,就是她勾引陸珩,而巫瑤苦守陸珩不得,錯兒都在她身上,這才替巫瑤打抱不平。
趙詢擰著眉:「這巫琴也真是的,她可也是巫族人,若是這事真的鬧大,那於她又能有什麼好處。」
桑桑想了想道:「不對啊,就算查出來是巫琴,難道她會心甘情願地承認,再者說了,就算她承認,大家也就信了?」
巫琴到底是巫族女,沒有理由陷害她,畢竟別人不知道這事關巫瑤和陸珩,就算說出去都沒人信,何況,若是說出去的話,那就更有人來探究這底下是個什麼原因了。
趙詢沉吟道:「除了巫琴,其實還有另一個人。」
桑桑挑眉:「另一個人?」
趙詢想起這事也覺得奇怪,當時他只查到了巫琴一人,可後來竟然接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那信上就寫了參與該事件的另一個人,原來那人是大齊的一個宗室子弟。